上下打量一眼三人，戴启林看一眼助理。
“谈好了吗？”
“嗯，已经谈好了，这边要不给您现场表演一下，您看看有什么需要调整的。”
助理恭敬低声。
“嗯。”
戴启林没反对，坐过去窗口位置的沙发，随手点燃一根可以买下三人全身家当不止的雪茄，烟雾微微缭绕。
助理这边一退，转身过去三人方向，摸出来包里面两个小瓶，其中一个里面装着金黄色的液体，约摸五毫升左右。
另一个瓶子里装着一颗灰褐色带黑的药丸。
先把装着液体的瓶子递给男人，助理开口。
“你先喝下这个，然后五分钟后吞下去这颗药丸，明白吗？”
男人颤抖着手接过两个瓶子，拳头捏了捏，喉头发紧。
“我明……明白，不过那个钱我们什么时候能拿到呢？”
“娃要读书，家里老人要看病，我们是逼得没办法了才过来的，求您……求您帮帮忙……”
“您放心，您的要求我都知道，这边您给钱，我保证把事儿办得漂漂亮亮，不会让您操心的。”
“求……求您了……”
男人说着直接就跪下了，身旁女人带着孩子也是同样，一脸仓惶和惊吓。
助理看一眼戴启林，对方点头，然后助理才一个电话，很快有人敲门进来，手上提着一个小箱子。
银色箱子打开放在戴启林身边桌上，里面是整整齐齐摆放的整整五十万RMB，男人和女人的眼睛当场就直了。
这是一辈子都没见过的那么多钱呐！
“好！我喝，我喝！”
有了钱，心里有了底气，男人揭开瓶子一口闷，只是入口当下就感觉胃疼，然后是全身又麻又疼，根本控制不住的扭动，感觉周身都不是自己的了。
“孩子他爸……孩子他爸……你怎么样？”
“孩子他爸？”
“孩子他爸？”
“……”
似乎是被这个场面惊了一下，刘燕不知道原来所谓的试药这么痛苦，整个人开始慌了。
李大强整个人疼得翻白眼儿，眼神依旧直勾勾盯着那五十万，心里想着的是有了那五十万，自己儿子就能念书，家里就能修房子，爸妈的病就可以去省城看看了。
眼泪从眼眶滚落，掷地有声，不是想哭，而是生理性控制不住，就算强忍也忍不了。
颤抖着手，李大强想要吞下那枚药丸，先前说了，吃了就能重新恢复，那五十万就到手了。
然而手上一抖，那颗药丸滴溜溜就滚了出去，刘燕想着捡回来，一探身的当下，却发现药丸被踩住了。
呆呆抬头，雪茄的味道呛得人脑子昏昏沉沉的，看着那双比自己还贵的皮鞋，刘燕也不敢扒拉。
看看自己老公，又看看戴启林，刘燕夹在中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求……求你……”
“什么？”
戴启林眯缝眼睛。
“大点儿声，我听不见。”
“求……求你救救我孩子他爸……”
“求你了！”
鼓足了勇气，刘燕哭着出声，顾不得抹眼泪看着自己老公心疼。
可那是五十万……自己两口子一辈子，不吃不喝都挣不到五十万呐……
“哭，哭丧那种哭，带着孩子一起哭。”
戴启林松脚，把药丸给捡起来，捻在手里把玩，看两人愣着，冷哼一声，手里打火机直接点燃扔进去装钱的箱子里，声音咄咄。
“哭得越慢，烧的越快。”
“到时候不剩下什么，可跟我没关系。”
“……”
刘燕一张脸当场变色，紧张看着烧起来的箱子，直接一把掐在自己大腿，然后掐住了儿子屁股，当场哭声震天。
李大强已经完全晕了过去，迷糊中只听到儿子和媳妇儿的哭声，整个人没力气再动。
不知不觉，好像身子越来越轻，慢慢就飘起来了，回到了老家，回到了自己小时候，漫山遍野抓蛐蛐斗蟋蟀。
困了，想睡了。
想就这么睡了……
自己这辈子太累了……太累了……
……
“二少爷，是不是该动手了，我看人好像不行了。”
助理皱眉低声，虽然平常二少爷伤天害理的事儿干了不少，但这个——毕竟是一条人命。
真弄出事儿不好收拾。
戴启林眯缝眼睛，看一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两母子，伸了个懒腰，一杯茶水浇过去箱子里，淬火的声音吓人一跳。
刘燕回神诧异，人已经快哭傻了，整个人呆呆的，边上小孩儿依旧是抽抽搭搭抹鼻涕，完全不知道大人的事儿，只是屁股疼。
助理看着她们叹口气，拿着丹药给李大强喂进去，然后猛灌了一杯水。
重新站起来，助理盯着李大强动静，也不确定这个药是不是真有效。
给他喂的是复合蛇毒，属于剧毒蛇和普通毒蛇的混合体，毒性比普通毒蛇猛，但是并没有剧毒蛇那么厉害。
介于中间。
换句话说，会死人，但不会死的那么快。
不过这次耽搁时间有点儿久，自己也不敢确定，具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心里犯嘀咕。
只片刻心里松口气，助理明显看到李大强眼睛睁开，似乎清醒过来。
然而李大强张嘴却没声音，似乎他自己也很诧异，几乎瞬间就开始抠喉咙，又是哭又是跳。
助理皱眉，看来毒性残留太久，确实出现了副作用，比如——
李大强不能说话了。
可能是声带受伤的缘故。
正要叫救护车，却被戴启林阻了，一个眼神示意，门外另有人拿了一个箱子进来。
助理递给李大强。
“这里是三十万，事成之后还有二十万，你们可以暂时住在这儿，房费我们已经付了。”
也不知道两人明白不明白，反正看他们见到钱以后，好像就整个人神游天外了。
看一眼戴启林，对方已经走出门，刚才桌上烧了一半的箱子依旧留在原地。
助理看看箱子，又看看李大强他们，摇头叹口气。
拍了拍李大强，指过去箱子道。
“把里面没烧完的整理出来，拿到银行去换新钱，就说是家里房子着火了，没能救出来的。”
“估计还能有几万块，明白吗？”
“！！！”
明显感觉到李大强眼神的震惊，哇啦哇啦想说什么，助理一概听不明白，摆摆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