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天泰制药办公楼门口，很明显就是那群蠢货的车，毕竟车牌号自己记得清楚。
然而问题在于，正站在车门口的杜文泉，身旁跟着一个助理模样人物，手中iPad记录着什么。
俨然一副正在工作中的模样。
而且从杜文泉两人和那辆车的距离来看，他们似乎是刚从车上下来。
也就是说，确实如自己所想——跟踪暴露了。
很想提溜着那群蠢货扇耳光，什么情况，有这么跟踪的吗？
让办点儿小事儿都办不好？
只是事到如今，许锐航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佯装没看到那辆车里面的人，恭敬招呼。
“董事长您好，我是天泰制药销售部许锐航，这边董事长已经在等您，请跟我来吧！”
“好。”
杜文泉并未多说什么的模样，让许锐航松口气，退一步往前带路，丝毫不敢造次。
一路进入电梯里面，空气依旧安静的出奇，甚至能听到某人粗重呼吸声，直到下去电梯才稍微缓解。
“您请。”
办公室门口，许锐航开门行礼，杜文泉径直往里走，不忘招呼——
“你也一起吧，这边正好有些事儿或许许经理可以帮忙解答。”
“……”
眼神诧异，有些不明白杜文泉说的是什么事儿，但心里隐隐有猜测，情绪不自觉紧张。
只饶是一颗心已经紧张到要跳出来，杜文泉却没有丝毫想要解释的想法，让许锐航除了僵在原地，还是僵在原地。
直到两声招呼起，许锐航才堪堪回神，过去了助理边上站着，一颗心依旧跳得咚咚咚！
杜文泉瞥他一眼面上不可置否，跟踪自己的事儿，是早就知道了，也就是故意让他们跟着的。
自然想让他们跟踪的时候就跟着，不想让他们跟踪的时候，他们也跟不了。
不过自己倒是挺意外，董煜濯会同意这种小孩儿似的法子。
确实意料之外。
面对董煜濯，杜文泉面上淡定颇多，随口道。
“相信这边董先生应该清楚，我过来是为了什么吧？”
一句话开门见山，掌握了主动权，只董煜濯面色不变，眼神转了转。
“杜先生这话客气了，有话直说就行了。”
“……”
心中暗笑，杜文泉看着董煜濯，挺佩服对方的淡定，直言道。
“这边我有个想法，因为已经达成了马先生的初步合作意向，对方说如果天泰制药同意，那么就可以合作，所以我是过来征求董先生同意的！”
“！！！”
许锐航听着眼神当场震惊，禁不住失声而出——
“我就知道不能相信他！”
“……”
眉头当场皱起，董煜濯看过去许锐航，眼神浮现一丝冷意。
“这里暂时没你的事儿，出去吧！”
“我……”
许锐航也是顷刻间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对上董煜濯目光不敢造次，抿嘴出门。
面对这一幕，杜文泉倒是笑了。
“看来董先生手下，也不都是能人呐！”
“能人与否，并不是看表象，再说公司有些方面，也并不是一定需要能人，有稍微的那么几个不就够了吗？”
董煜濯一句话，让杜文泉心里生出一丝杂念——
百信制药在当初自己父亲接手期间，曾经发生过一起逼宫事件，虽然后面化险为夷，但从那时起，到现在，自己一直很忌讳将重要事情假手于人。
如此的董煜濯，倒是活得通透。
“董先生也是明白人，我这边同样明人不说暗话……”
杜文泉直接开口，眼眸定住声音继续。
“我希望就霍山铁皮石斛的事儿，和天泰制药达成合作。”
“合作可以，但要看杜先生有没有诚意。”
董煜濯并未反对，双方虽然是竞争对手，但不是仇人，而且全国境内甚至全世界制药公司，可并不止自己两家。
多一个盟友，总比多一个仇人强得多。
“你们的收购价格是两千一斤，我这边从你手里收购，两千五百块一斤，售卖价格依旧和你的同样，是三千八百块！”
杜文泉有话直说，眼神透出询问的意思。
“你觉得如何？”
“收购价两千三百块，但我要灵芝蟹的分销代理权。”
董煜濯一句话出口，昭示更深层的目的。
杜文泉听着，唇角缓缓扬起微笑，无奈叹口气——
“真不知道是我算计你，还是你算计我？”
“生意场上，不就是这样吗？”
董煜濯眼神平静，抬手倒杯茶，自己人跟着杜文泉，也并不是全无功绩。
杜文泉以为他发现了了几个人就够了，实际上可并不够。
自己不过是借着许锐航的幌子，玩了一出声东击西，仅此而已。
现在看，效果不错。
一直就听说他们在研究新东西，但是做得太保密，自己没能打听到消息。
如今杜文泉自己主动暴露，也是意料之外。
当然要说其中关键，还得感谢马跃才对，果然马跃是天泰制药的福星！
“董先生，灵芝蟹的事儿，我是可以达成合作，不过现阶段还无法达到批量生产，可能这方面的合作需要延后。”
杜文泉直接开口，并不是不准备合作，而是尚且有问题需要解决。
“你放心吧，这个繁殖问题，应该很快就能解决。”
董煜濯一脸淡定，让杜文泉心中疑惑，猛然生出一个想法——
“稍等，你是想说马跃能够解决吗？”
“对。”
“董煜濯点头开口，声音依旧持续淡定。
“……”
杜文泉愣住，确实是因为董煜濯面对马跃的相信愣住，毕竟自己是不相信的。
可以说从马跃想帮忙搞定灵芝蟹开始，那种面对灵芝蟹随便的态度开始，自己可并不相信马跃可以弄出来灵芝蟹。
或者说可以弄出来自己可用的灵芝蟹。
但董煜濯的态度——
似乎是看出来杜文泉的怀疑，董煜濯只是笑了笑，面上平静颇多。
“你既然都去找马跃了，怎么搞半天还不相信他吗？”
“……”
面上略尴尬，杜文泉叹口气。
“倒也不是不相信，只是结果存在一些问题。”
“我相信马跃可以弄出来霍山铁皮石斛，但并不相信马跃可以弄出来灵芝蟹。”
“这可是完全不同的两样东西，根本不可能拿来作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