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大森看着桌上信封，一边是两万块钱，一边是自己一辈子的名声。
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选。
但是明摆着眼面前是没办法留在温泉山庄，就算自己硬头皮留下，以后还不知道有什么麻烦。
现在尚且好声好气的说，以后可就不一定了。
这问题可不好解决。
深呼吸口气，李大森把包里手机往桌上一拍，点击放出来一段录音，让孙相龙和赵天乐脸色惊变。
“你想干什么？”
孙相龙抢了一下手机没抢到，质问出声。
“五万。”
李大森紧握着手机，两个字从牙缝蹦出来，盯着对面两人，将桌上信封推了回去。
“我要五万。”
“你……”
孙相龙一时语塞，看过去赵天乐，事儿还是得赵天乐做决定才行。
赵天乐这边是盯着李大森恨不得喝血吃肉，本来就损失巨大，李大森还在这儿趁火打劫！
可是——
自己有的选吗？
没得选。
问题就是在这儿，自己根本没得选。
毕竟有的选也不会坐在这儿。
“四万。”
赵天乐点根烟，准备讲价。
李大森分毫不让，开口干脆利落——
“六万。”
“……”
赵天乐还没说话，孙相龙已经急了。
“混账玩意儿，你还想坐地起价吗？”
“七万。”
李大森面色不变，直接开了口。
三双眼睛互相盯着，李大森明显一副光脚不怕穿鞋的意思。
“我输了不怕什么，但你们输了……可不是好事情。”
既然已经逼上梁山，李大森也没准备落了下风，撕破脸谁不会，反正自己不亏。
“……”
“……”
两两都是无话，孙相龙和赵天乐互相沉默着，气氛陷入僵持当中。
李大森无所谓，等着就是了，反正已经这样，再差又能怎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最终是赵天乐放弃了僵持，从保险箱里面再拿了三万出来，扔在李大森面前。
“一共五万，你要也可以，不要也可以，反正我只给这么多。”
“……”
眼神中透出兴奋，不过李大森还是很快平静下来，淡定收起桌上五万。
“谢了。”
说完直接就走，赵天乐两人愣是没动。
直到关门声响起，孙相龙才堪堪回神，气急了忍不住暗骂一声——
“ade！混账玩意儿！”
“现在骂有个屁用。”
赵天乐横怼，一屁股坐过去沙发，脸色黑着不好看。
“我……”
瘪瘪嘴，孙相龙也是理亏，所幸闭嘴不说话了。
感觉兜里手机震动，皱眉摸出来，脸色瞬间比赵天乐更黑。
接个屁。
心里暗骂一声，直接按下拒接。
然而不过两个呼吸，跟着又打了过来，孙相龙也有脾气，继续拒接。
可那头的人似乎更有脾气，挂断瞬间就重拨了过来，气得孙相龙脑子疼。
“什么玩意儿？他娘没完了是吧！”
“谁啊？”
赵天乐一脸不耐烦。
“还不是杨开智那个混账玩意儿，不知道又想闹腾什么，老子也是怕了他了！”
“接，看他到底想说什么。”
赵天乐摁灭烟头吩咐一声。
“老子刚解决一个，现在就解决第二个！”
“……”
张了张嘴，孙相龙心里犯嘀咕，什么就解决了，明明是破财免灾！
这个杨开智可不是李大森那种老实人，五万块钱就能打发的事儿。
不过赵天乐开口，自己照办。
接起来电话，孙相龙没好气——
“你他妈要死啊，看不出来老子正有事儿吗？催命啊！”
那头杨开智有些被怔住，也不知道孙相龙是不是真有事儿，声音倒是可见软下去。
“孙……孙经理，我是有好事儿找您，不是找您吵吵的，再说那事儿我要求很明确，你们帮我把贷款解决了，我保证不会再吵吵。”
“放屁！”
孙相龙当场横怼，只边上赵天乐却抢了电话问。
“什么好事儿？”
“嘿嘿，还是赵总明事理！”
那头杨开智讪笑，两句话就吸引了赵天乐和孙相龙所有的心思。
“你说马跃？收米？”
孙相龙有些难以置信，这马跃是不是脑壳有包，明显的那米不对劲儿，还敢大张旗鼓的收米？？？
脑子有毛病吧？
“杨开智，你小子如果是睡糊涂了拿我开涮，自己掂量掂量后果。”
赵天乐声音冷着，心里想相信，又不敢相信，毕竟这事儿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
这马跃手里还有五十吨米，而且正在卖米，自己是知道的。
可他在卖的米，和最近村里产出来的新米，可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东西。
自己找人买了，确实马跃的米和第一批一模一样，这是没跑的事儿。
但他买现在的新米，是个什么道理？
“杨开智，我有个事儿让你办，如果办好了，你的贷款我帮你还了。”
赵天乐一句话出口，孙相龙是愣住，杨开智却兴奋无以复加。
连连点头。
“好好好！”
“赵总您说，您一句话让我豁出去命都行！”
“……”
赵天乐心里冷笑，老子信你个球。
“你过来温泉山庄，我有事儿交给你。”
“大事儿……”
那头回复马上到，赵天乐直接挂电话扔手机回去给孙相龙。
孙相龙一扬手接了，只心里犯嘀咕，还是忍不住问。
“赵总，您这是打什么主意呢？”
“撸羊毛。”
赵天乐直接开口，眯缝眼睛望向窗外冷笑。
“姓马的既然要收米，老子就让他收个够，这是马跃自找的。”
“非得太岁头上动土，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动土的资格！”
“真以为老虎不发威，就当病猫了吗？”
“您是想……？”
迟疑中，孙相龙恍惚有些明白对方想法。
“呵呵！”
赵天乐只是笑笑，点根烟吐了口烟圈儿，声音冷得很——
“姓马的自己挖坑自己跳，这可怨不得别人。”
“这边能不能找补回来损失，再让马跃跳坑里爬不出来，就看待会儿能不能成了。”
“不过光是从马跃身上找补不回来损失吧……”
孙相龙心里琢磨，这边算价钱，似乎填补不了空挡，毕竟最开始的预付定金，就是整一大笔支出。
持平根本不可能。
“你错了，我要在马跃身上找补回来的，可不只是那些金钱的损失。”
赵天乐面上冷笑蔓延，似乎心里已经有了其他的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