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颜苼问:“那后来呢?你太爷爷不是都报仇了吗?为什么最后还是离开了晋城?”
萧恩道:“当时死了很多人,而且我太奶奶被欺辱后一心求死,我太爷爷为了给我太奶奶换个环境,这才离开晋城的。”
陆颜苼恍悟的点点头,这样似乎更加合情合理。
“其实我以前也听过一个版本,那个版本了是你们萧家为所欲为,当然,我不是想跟你争个对错,我只是想不通,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你们怎么才想报仇?”
萧恩道:“但这个诅咒却一直在伴随着我们,萧家百年无女,我唯一的妹妹死了,这些全都是因为那个可恶的诅咒,我不知道在当时的情境之下,我太爷爷怎么就算是滥杀无辜了,那些人即便不是施暴者也是煽风点火的人,到底谁无辜的?”
陆颜苼没吱声,百年前的国家确实乱,法律的约束也不大,谁的拳头硬,谁就是王法。
按着萧恩这个版本来讲的话,那船上的那些人确实不能算无辜。
顶多也就是罪不至死。
但他们绑了人家老婆,在人家已经妥协的情况下还欺负了人家老婆,试问这哪个男人能受得了?
更何况,萧世洲那么在乎傅佳慧。
别说萧世洲本身就会摄魂术,即便不会,稍微有点血性的男人,三年五年这个仇都一定会报的。
可既然没有无辜的人,又怎么会受到诅咒?
她看向他,“那你们这次抓傅霆深他们是不是就用的你太爷爷的秘术?”
萧恩开始不耐烦了:“你问题太多了。”
陆颜苼妥协:“那再问一个,就一个。”
“问。”
“你把傅霆深他们都给扔去了城中城是什么意思?欺负你太奶奶的人里肯定不会有傅家人啊,你太奶奶就是傅家人啊,欸?若论起来,你跟傅霆深还有亲戚呢。”
萧恩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谁跟他有亲戚?八竿子都打不着了。”
陆颜苼咕哝了下嘴道:“谁说的,你太奶奶是傅霆深的太表姑奶,是这么叫吧?反正……没出五服呢。”
萧恩哼道:“没出,我也不可能跟他还攀什么亲戚。”
陆颜苼急了,蹙着小眉头跟他吼:“那你抓他干嘛?欺负你太奶奶的又不是傅家人。”
萧恩白了他一眼:“我们最近找到一个破解诅咒的办法,如果有人跟我太爷爷当年的处理方式一样,那么死的那些人就是死有余辜,诅咒自然会被打破。”
陆颜苼没明白,“什么意思?你为了打破诅咒,就要这些人帮你重演百年前吗?”
萧恩看向她:“就当他们是为他们先辈赎罪吧!”
陆颜苼蹙眉:“那你什么时候放了他们?”
萧恩:“直到剧情结束。”
陆颜苼:“……”真是无可救药了!
——
次日。
萧恩信守承诺答应陆颜苼去城中城了。
临走前跟陆颜苼约法三章,要她今晚必须跟他回到别墅,否则就让他们一直在城中城生活。
陆颜苼小脑袋点啊点,答应的可好了,用萧恩的话说,从来就没这么乖过。
两个人特意换了百年前流行的衣服,一件白色的高领蕾丝衬衫,搭一件淡绿色的半身裙,洋气又复古。
萧恩则是穿着浅色的衬衣,搭配一条白色的裤子,瞬间把他身上那股冷硬的感觉冲淡了不少。
为了防止意外,这次跟他们一起过去的还有那个催眠师谢芜。
谢芜并没做改变,还是那套斗篷装,不过似乎放在百年前倒也不突兀。
其实陆颜苼对谢芜是有些忌惮的。
虽然萧恩没承认,他们用的就是萧世洲当年摄魂术,但她猜想应该就是。
一次性控制那么多人,可不仅仅是催眠就能做到的。
几人要走的时候。
许倾心站在了车前,朝着萧恩微微躬身一脸诚恳:“萧哥,让我跟着去吧,将功折罪。”
萧恩冷硬地回:“你在家好好反省。”
许倾心上前一步又道:“陆小姐总有男保镖不方便照顾的时候,我会尽全力保护她,求萧哥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保证不会在自作主张了。”
萧恩定定地盯了她半晌,“最好说到做到,否则谁都救不了你。”说完,提步上了车,算是默认。
陆颜苼虽然没太听懂两人的对话,但也能猜个差不多,估计就是上次她给她下药这件事,萧恩惩罚她了。
两辆车子,陆颜苼和萧恩一辆,谢芜和许倾心一辆,直奔城中城。
陆颜苼的心情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来,竟然比那晚逃跑出来还紧张,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怕见到傅霆深不认识她的样子,更怕见到他跟别的女人生活在一起喊别人老婆的样子。
尽管,她能理解他们是被催眠了,但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心无芥蒂。
上次过来是雨天加上天黑,她都没看清这个所谓城中城是个什么地方。
今天这才发现,这就是一个小村子,出村子的路只有两条,也都有人把守,把守的人见到是萧恩的车子,恭敬的打招呼。
车子驶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副完全陌生的城市,像极了百年前的晋城。
陆颜苼惊叹萧恩的疯狂,这萧恩还创造了一个城中城出来。
三层小洋楼建造的古朴典雅,无轨电车和几辆小轿车在大街上穿梭着,墙上贴着各种宣传海报。
酒楼,当铺,舞厅,黄包车,大街上穿着朴素的男人女人们,每个人都忙忙碌碌的,却也有条不紊。
远处传来寺里撞钟的声音,陆颜苼竟有种穿越到了百年前的错觉。
车子停下,几人下了车。
陆颜苼的眼睛有些不够用的四处看,然后越看越觉得墙上贴的那张海报有些眼熟,这不是……林雪晴吗?
下边的宣传上写,三月十八日晚八点,牡丹小姐倾情演绎:【爱你在心口难开】
她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这许林雪晴居然也被抓了进来了,还沦落成了一个舞女。
他们又往前走忽然,前边停下一辆黄包车:“老板们坐车吗?”
陆颜苼听着熟悉的声音,顿时望过去,待看到眼前的人时,她还是惊讶了下,“邱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