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工话还没说完,林雪晴就一脸被人打扰的不悦,冷硬出声:“进门之前不知道要先敲门吗?”
护工说了声抱歉,然后又接着道:“祝先生,吴小姐刚才又吐了,我看她脸色不好,你快去看看她吧!”
祝启恒看了眼林雪晴:“你休息吧,我回去看一眼。”
林雪晴拉住他:“不,不行,启恒,你答应陪我的,我胸口还疼呢。”
祝启恒试图跟她讲道理:“吴双那边没人照顾,你先叫你妈陪你一会儿,我去看下就过来行吗?”
“那不是有护工吗?”林雪晴气道,“再说了她能有什么事?就这么巧,你这刚过来她就病了,她不就是想用这样的方式让你回去吗?她这明明就是在跟我抢你。”
护工慌忙解释道:“没有,她真的吐了,而且她好像很痛苦,脸上出了很多汗,好像还发烧了,我……”
林雪晴凌厉出声:“既然如此,你不在那照顾她过来干什么?我们找你干什么的?是让你过来打报告的吗?”
护工看了眼祝启恒欲言又止,嗫嚅了好几下唇,最终也只是叹了声,什么都没说,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事实上她也确实没有什么立场说话。
她就是看那小姑娘挺可怜的。
祝启恒也站起身,林雪晴再次拉住他,声音哀求:“启恒,你就非要上当吗?她这次用装病让你过去陪她,下次她就敢用这恩情让你以身相许,你难道还能每次都妥协吗?你别忘了,我才是你的女朋友,你这样做让我情何以堪?”
祝启恒将衣角在她手里拽了出来,看着她的眼神微凉:“她不是那样的人,我去照顾她也是单纯的带着歉意去弥补,你不要把我们想的那么龌龊,还有……到底谁在装病?我想你心里应该有数?我不拆穿你,是知道男朋友去照顾别的女人你心里有委屈,但这不是你诬陷别人的理由,她是为救我们受伤的,她在这举目无亲,我不能不管,你要是不能理解,不如……”
“祝启恒!”林雪晴的声音都带着惶然,“你想干什么?你要为了她跟我分手吗?我努力了四年才回到你身边的,你就为了一个女保镖再次把我推开吗?”
祝启恒看着她什么都没说,直接走了出去。
刚出们就看见医生推着凌霜去了急救室。
祝启恒吓了一跳,急忙跟上去:“怎么了?”
医生解释:“初步怀疑是迟发性颅内出血,先拍个CT看下。”
祝启恒没敢耽搁,跟着医生抽血化验拍片。
两个小时后,医生将ct给他看,“确实在这有了一个出血点,不过倒是不大,我们建议先观察,看看能不能自行吸收,若不能可能就得手术。”
祝启恒应声,他又看了眼出血点的位置,还好,离神经还有些距离,但若再出血就不安全了。
医生又叮嘱:“病人的心情会直接影响了病情,作为家属还是要照顾下病人的情绪,尽量不要让她情绪太过激动。”
祝启恒:“嗯,我知道。”
此时旁边给凌霜测量体温的护士出声:“她确实发烧了38.6,是吃药还是输液?”
祝启恒道:“输液吧,她现在应该是吃不进去什么东西。”
回到病房时,凌霜已经睡了。
她像是经过了极致的痛苦,浑身都脱力般躺在那。
启恒的心脏细细密密像是针扎一样,不是很疼,就是有些不舒服。
她是见他离开,情绪激动?
还是他说错了什么话?
——
次日。
凌霜刚醒,就看见了躺在椅子上睡着的男人,他手支着脑袋,一脸倦容,下巴上有青色的胡茬冒出,看得出来应该是累极了。
此时护工拎着早餐进门,见她醒了很是高兴:“吴小姐你醒了?”
凌霜急忙给她嘘了声,示意别吵醒祝启恒。
护工点头,小声地问:“你怎么样?”
凌霜笑,“还好。”
“你昨晚可把我们吓死了,昨晚祝先生一晚没睡。”
凌霜蹙着眉,她有些忘了昨晚发生了什么:“昨晚,我怎么了?”
“你不记得了?你昨晚吐了,说头晕头疼,还发高烧了。”
凌霜还真有点忘记了。
她闭着眼睛仔细的想了想,还是没想起来。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敲响,敲门声一下子惊醒了睡着的祝启恒,他猛地睁开眼本能地喊了声:“吴双……”
凌霜道:“我没事。”
祝启恒松了口气,见凌霜盯着门口的方向,他也顺势望过去,然后便看见门口站着的一家三口。
林弘毅出声:“我刚过来,过来看看吴小姐。”他说着走进来,“你好些了吗?”
凌霜看着他应声:“好多了。”
林雪晴气的小声嘟囔:“根本也没怎么样,真能装。”
季淑琴也道:“你说你们这小姐妹俩,连不舒服都是一起不舒服,昨晚把启恒可忙坏了,一会儿惦记你,一会儿又惦记雪晴,我看要不多给吴小姐多请个护工吧。”
这话不就是暗指凌霜也学林雪晴,故意装病让祝启恒两头跑,两头为难吗?
凌霜忘了昨晚的事了,所以她说的话,她没太听懂。
倒是祝启恒抬眸看了季淑琴一眼,那一眼充满警告,声音更是淡漠:“不用,我和张姐照顾她,叔叔阿姨照顾好雪晴就行。”
林弘毅道:“嗯,雪晴那边你放心,有我们呢。”
几人正说着,门口又走进来一个男人,他身形高大,气场极强,一身深色风衣每走一步都像是卷积着烈烈冷风似的,一张脸上面无表情,丹凤眼,削薄的唇紧紧抿着,怎么看都像是在压着怒气。
凌霜见到后,莫名感觉后脖颈发凉,她下意识地把自己往被子里缩……
祝启恒诧异,回头望过去,男人已经走到了跟前。
“你找谁?”祝启恒不解地问。
凌千夜也没理他,径直走到了凌霜的病床前站定,目光像是扫描仪一样将她从头扫到脚。
凌霜撅着小嘴,有些小委屈,又有些小忐忑,只敢小声地喊了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