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干一边大骂:“无道昏君,你鬼迷心窍,我以死谏之。”一边喝道:“左右,取宝剑给我!”侍卫将剑递与比干。比干接剑在手,仰天长泣道:“成汤先王,岂知殷受断送成汤二十八世天下!非臣之不忠耳!”遂将剑往脐中刺入,将腹剖开,其血不流。比干将手入腹内,摘心而出,望下一掷,径下台去了,比干只是暗中催动云中子符纂。
且说诸大臣在殿前打听比干之事,众臣纷纷议论朝廷失政,只听得殿后有脚迹之声。
黄元帅往后一观,见比干出来,心中大喜。飞虎道:“老殿下,事情可有转机?”比干不语。百官迎上前来。比干低首速行,骑上马匹,朝家中奔去。
比干急至家中,关上内门,果然见到云中子在此,比干苦笑一声道:“国师大人神机妙算,殷受那无道昏君果然将我的心拿了去,幸得国师造化玄功方使我能活此命。”云中子道:“老殿下一生忠君爱国,为百姓谋生计,我能帮老殿下一把,幸甚。”说罢,云中子便带比干往终南山去了,想办法让他恢复生机不提。
陆压得了比干七窍玲珑心,当下也不多言,施展神通妙法,将妲己腹中胎儿取出,手指轻点,便见一婴儿生而能言,下地能走,口中直呼:“父王万安!”此时妲己也是转醒,纣王兴奋至极,当下传旨:“皇子天生有圣德,赐名曰德,加封陆压为太子太师,大摆三日宴席。”当驾官随即去宣旨不提。
朝歌城内一时间陷入了混乱之中,一来比干新去,一众政务难以厘清,二来因皇子新生宴席如费仲之流自是欢天喜地拍纣王马屁去了,但黄飞虎之流的良将忠臣却在比干去世的悲痛中难以走出。
正在皇子大宴第三日,有探马来报闻太师奏凯回朝,百官齐上马,迎接十里。至辕门,军政司报:“太师传令,百官暂回午门,不可如此隆重接待。”
众官方才无奈回转到午门等候。闲太师乘黑麒辚,往北门而进;忽见纸钱飘荡,便问左右:“是何人新亡?”左右答道:“是比干老殿下之亡。”太师惊讶,进城到了午门,见百官道傍相迎,太师下骑笑脸问道:“列位老大人!仲远征北海,离了多年,城中景物尽都变了。”武成王道:“太师在北,可闻天下离乱,朝政荒芜,诸侯四叛?”太师道:“年年见报,日月通知,只是心悬两地,北海难平;托赖天地之恩,主上威福,方灭北海妖孽。吾恨胁无双翼,飞至都城,面君为快。”
众官随至九间大殿,太师见龙书案灰尘堆砌,寂静凄凉,又见殿东边喜庆的大红柱子,问道:“既然比干殿下新觞,为何将此柱放在殿上?”执殿之官跪而答曰:“此是天子为庆贺皇子德而建。”太师又问:“皇子德是谁?”只见武成王向前言道:“太师容禀,皇子德便是妲己娘娘所怀圣胎,也就是将比干老殿下心脏吸入体内的小皇子。”闻太师听得此言,心中大怒,叁目交辉。只急得当中那一只神目睁开,白光现尺馀远近,命:“执殿官鸣钟鼓请殷受来此。”百官大悦,知晓这位老太师要发威了。
话说纣王正在看小皇子,妲己也醒了过来,虽说妲己不曾知晓皇子德的诞生,但当听了前因后果之后,也没有多说什么,两人一番温存后。当驾官启奏道:“九间殿鸣钟鼓,乃闻太师还朝,请驾登殿。”
纣王闻得此说,默然不语,随传旨:“排銮舆临朝,令请太子太师一同上朝。”不多时,纣王上得殿来,闻太师见下首站着一红袍道人,当下不悦,行礼山呼毕,太师拜伏於地道:“仰仗天成,感陛下洪福,灭怪除妖,斩逆贼,征伐十五年,臣捐躯报国,不敢有负先王。臣在外闻得内廷浊乱,各路诸侯反叛,使臣心悬两地,恨不能插翅面君。今睹天颜,其情可实?”
纣王无词以对。太师近前复奏曰:“臣远征在外,苦战多年;陛下仁政不修,荒淫酒色,诛谏杀忠,致使诸侯反乱。”
闻太师道:“今四海荒荒,诸侯齐叛,皆陛下有负於诸侯。故有离叛之患。今陛下仁政不施,恩泽不降,忠谏不纳,近奸色而远贤良,大王竟还在宫中大摆筵席,为竖子庆生。”
纣王无言可对,不敢多言,随后闻太师看向陆压道:“如此妖道何以惶惶然列于朝堂之上?”纣王终于分辩道:“此人乃得道仙师,施法救了皇子与御妻,特封为太子太师。”闻仲眉头一皱对陆压道:“不知道友仙乡何处,仙门为何?”
陆压也不说出原本身份,毕竟他证道之时贤名没有传播到人族,他便将陆压本身身份回了闻仲,道:“贫道乃圣母娘娘座下弟子,陆压道人是也,何以称妖道?”
闻仲没想到陆压还有如此背景,一时间竟没找出反驳之语,毕竟敢在此处说出的话定然不是假话,若真是圣母娘娘弟子,还真不容众人放肆。
陆压接着道:“纣王无道,在女娲庙填了淫诗侮辱圣人,圣母娘娘派我前来监测朝歌,若是发现朝歌还有诡异之心,当毁气运,另立他朝,然贫道到此,却见妲己娘娘所怀圣子天生圣贤,有上古大德之相,故此指点纣王一二,诸位可还有疑虑?”
一闻此言,闻仲忙问左右:“真有此事。”武成王忙道:“确有此事,大王在女娲娘娘诞辰之时题淫诗,只是当时商容老大人已经将淫诗抹去,未曾想还是惊动了圣母娘娘。”
闻仲看了纣王一眼,怒喝道:“大王,你好生糊涂,如此行事,我成汤六百年江山危矣。”纣王讪讪道:“我本只是赞美娘娘美貌,没有考虑到竟有如此后果。”闻仲恨铁不成钢的怒视纣王一眼,又对陆压行了一礼道:“如今还请仙长在娘娘面前为我朝美言一二。”
陆压道:“太师勿忧,如今皇子德降世,上古大德之身,娘娘也自不会在揪着不放。”
洪荒之黎澈祖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