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芽叨叨那必须的:
“我天生带孝子样,是不是对您嘎嘎好?”
“那肯定滴”
“那必须滴”
两人一唱一和,愣是一句话都没掉地上,聂老太让人继续去睡,芽芽扭着不去,扯着快耷拉合上的眼皮子说睡不着了。
聂老太就让人把凳子数一数,早上要用呢。
屋里屋外一数,再把各自屋里的凳子一合计估摸着还少,有几个人得站着。
聂老太拎着篮子打算出门跟聂家老祖宗报备一声,感慨道:“第一次分家的时候椅子都坐不全,现在分家都不够坐”
芽芽就往家族兴旺方面上扯,不动声色的找机会找时间进屋拿了厚棉衣,等聂老太不让跟的时候就撒泼打滚的硬是要陪着去。
天再怎么黑,路再怎么难走,聂老太都走了一辈子,速度比摸黑前进看路的芽芽还要快一些。
人一进自家山地范围就开始挨个的喊祖宗的名字,忽然话锋一转很自豪道:“可以立碑了”
这年头大家族的先辈才可以立碑文。
要么就是子孙满堂以及安享晚年,家里出现权贵的才有资格立碑。
芽芽看着若影若现的坟堆道:“是该立碑了,不然找不着啊”
聂老太小
小声告诉孙女,碑不能随便立的另外一个原因是怕被有心之人乱搞,又叨叨村里谁谁谁家以前乱立碑就让人钉了钉子。
打从钉钉子以后风水就坏了,祖上三代男性身体都不好,到第四代的时候子孙无女,还娶不到媳妇。
反正就是一句话,随便立碑对后代不是个好事。
芽芽举着手电筒找不到太爷的坟墓,踩空摔一跤刚好跟到太爷坟边。
聂老太一边让孙女磕头,一边叨叨现在就要开始认祖宗名字,叹气道:“你们二房兄弟姐妹都离家早,不认全以后我两腿一蹬,咋祭拜都不知道。”
“问题不大”芽芽道:“到时候您都下去团圆了,我们烧贡品的时候您统一拿了,在
还没死就被派了活的聂老太:“.....”
去时是真瞧不见路,回来好走多了,半路上还遇见了举着手电筒找过来的两妯娌。
一大早忙忙碌碌,等老聂头来了,二老上炕,再把葛天放迎上炕,该到的人也就差不多齐全。
老聂家分家大会也就开始了。
桌子上水果点心,热茶饮料一应俱全,芽芽喊了声:“吃好喝好”
站着的,坐着的,还
有进不来在门口的就各自活动开。
最起码的一点,老聂家没有分家债,所有人脸色都相当轻松愉快。
葛天放润了润嗓子道:“经过聂家长辈还有和本村干事商量,为了能使孩子们独立生活,个人干个人的事业,聂家大房,二房,三房正式分家起灶,找本人同意把你们三户分家。”
大家便表情肃穆的点了点头。
葛天放有经验,家里有老人,分家一般先说奉养。
聂三牛抢先道:“爸妈给我养,咱们这的风俗就是跟小儿子。”
聂合作夫妻两还有田淑珍就点点头。
三房已经先内部商量过了,这会是统一口径。
“现在和以前不一样”蒋文英不干,“我这一房经济条件好,爸妈得跟我。”
聂大牛也掺和了一脚,“这么些年我没尽孝,还是跟我吧。”
聂老太却表态,每户轮流养她和老头子三个月,剩下的三个月依旧要住自己这一屋,也谁都不跟。
“你们三房每一户每年给我们两人小麦250斤,玉米25斤,黄豆10斤,至于柴火就轮流提供”
葛天放沉吟,“那就是三户每年给小麦750斤,玉米75斤,黄豆30斤”
单看粮食
,两个老人还是够的,问:“住呢?”
聂老太道;“各家的屋子还归各家所有,至于我住的屋子,以后给大牛,家后面的菜地,也给大牛。”
另外两房没什么意见。
老太太继续说:“门前大榆树一棵,我屋里板柜也都给大牛,家里两口小缸两口大缸,二房跟三房各自要一口大缸,剩下两口小缸给大房。”
这会老太太有点记不起,芽芽提醒,“鸡”
老太太‘哦哦’两声,“鸡的话三房平分,每人八只,二房买来供应聂卫饭馆的鸡还归二房”
分到了鸡就得分猪,也是平分,一户一头,多出来那一头过年杀了,从猪油到猪肉,依旧平分。
瞧出老太太偏向自己,聂大牛有些局促。
他是十一月份因为芽芽结婚才回来,要不是碰上亲爸失而复得,估摸也不会动回老家的心。
这大肥猪,着实是没有给自己的道理啊。
聂三牛却很看得开,“大哥,妈想怎么分就怎么分,分给你的就拿着,我们没有意见。”
这会聂老太已经拿出小纸条准备分碗筷。
锅碗瓢盆,连带着家里的热水壶啥的,除了各房明确买的,不明确的也让老太太仔细的分明
白了。
最后就是钱。
也是老太太打的稿。
“每一房每一年给我们一百块,人情世故支出现凑,我跟老头子生病了要看病,看病钱平摊。”
芽芽扭头跟几个哥哥嘀嘀咕咕,最后由着聂海生开口,“生病类的开销,二房出大头吧”
生病耗钱。
比如老人家容易发脑血管疾病。
芽芽最是清楚里头的费用。
饶是真有那一天,从住院到出院,算床位费一百出头,相关脑血管疾病药费最贵,要两千左右,然后检查费也得九百来块将近以前,治疗费不到两百,其他费用算个两三百。
也就是类似聂老太等上了年纪的患者,突发一次脑血管疾病就得花三千五百多。
普通人不吃不喝得小半年才攒下这钱来。
这数目于二房兄弟姐妹来说并不大,但要是各房平摊,他们这一房想提升个医疗质量还得顾着另外两房,还不如先打个招呼。
当然,已经提前把聂老太生啥病的概率都给算清楚的芽芽跟聂海生没敢说得那么清,怕挨打。
那些个锅碗瓢盆,大缸小缸的,二房兄弟姐妹几个如今也不在意,全看老太太心情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