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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显强不敢吭气，聂互助边叠起羊毛衫边想着事。
之前亲妈就交代过得让老太太赶紧回老家去。
之前虽然闹过不愉快，但母子两平时对她挺好，也就一直住着。
老太太装聋作哑就是不走，她也没真下功夫去赶。
这从六月份多都住到十一月份了，前两是等她怀孕了才走。
她要怀孕了那花头可就更多了。
今天衣服的事算是让聂互助又想起了这茬。
她法子多着呢，天冷了，让人早点回老家睡热炕头吧。
隔天聂互助就到商场里买了条四百来块钱的大衣，先把标签给剪咯，笑眯眯的趁着吃饭的时候拿给老太太。
邹老太看到四百来块钱，眼珠子都不会转了，耳朵嗡嗡嗡的。
“妈辛苦了一辈子也该享福了，你这个月挣得多，我给妈买一件好的”
母子两眼泪刷刷刷的就往下掉。
邹显强那是高兴，邹老太那是心疼钱。
老太太半响才找着自己的声，“退....退了”
退不了啦，聂互助给人解释了一通，“标签都给撕了，去哪都不给退。”
老太太受不了了，几百块的衣服那是挨宰了啊，哭天喊地的说败家娘，要把他儿子辛辛苦苦赚的钱给花光咯。
邹显强平时两边夹着受气，但又不是傻，这回不站亲妈这边了。
“互助也不是给她自个买，别往她身上扣屎盆子”
话落留下老太太一人坐那心疼，拉着聂互助回屋。
聂互助挨着人说：“趁着咱妈
腿脚还利索，我想送人到京都玩一圈，让人看看**”
邹显强自己都没去过京都，怕贵。
聂互助叨叨贵是一定的，怎么着都得上千块吧。
瞧人都愣了就抢先开口，“她辛辛苦苦把你养那么大，你不会花那么一点钱就心疼吧”
邹显强；“.....”
见人没话说，聂互助笑意吟吟的长吁了一口气。
她也给老太太缓了缓。隔了好几天，瞧见人应该缓过来了才开的口。
老太太还没从几百块一件衣服的打击里活过来，一听要花她儿子一千多块钱去京都玩一趟，当什么都要回老家去了。
再这么呆下去，儿子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可就不剩什么了。
聂互助特意送人去的火车站，拿邹显强的钱，买的还是最贵的软卧，极其贴心的给老婆婆塞贴身衣兜里，道：“我们乐意给您花最好的，下回还想来了就说，让显强给您买机票，咱们过一过机票的瘾。”
聂互助对成果非常之满意，寻思了一圈以后决定找芽芽分享下胜利的果实。
一来之前跟芽芽同仇敌忾赚了家婆的棺材本，二来要不是芽芽替家里送羊毛衫的事，她还不一定能下决定赶老婆婆回老家。
没啥要紧事肯定是朝家里打，可她上班时打不了，白天得空时打着找不着人，晚上得空再找，还是找不着人。
好不容易接通了一次，聂互助蹙眉问，“你不是学坏了吧”
芽芽内心的泪水哗啦
啦的流啊，要学坏也得有时间啊。
打从回到京都以后，脚底都走出老茧了。
知道此时她为啥能接上电话么，完全就是路过回家看看，这会就要出去了，还有人等着呢。
卫民也是一脸着急。
这几个月没白浪费，富血小板血浆的激活剂总算有了起色，他朝医院打电话没找着人，骑车刚好在家门口给人堵上了。
这会风雪交加，骑自行车看不清楚路，两人坐三轮车去。
客运三轮车消失过很长一段时间，七八年前有重新出现在京都街头。
人力客运三轮车有服务站统一管理，都是安排给待业青年。
最开始每人每个月要是收入能超过一百块钱，40%集体，60%归个人，收费超过一百块钱的，超过的部分对半分。
是个赚钱的活，七八年前一天净利润也有十几块钱，一个月就有四五百块，现在虽然的士风头大盛，但坐小三轮的人只多不减。
现在服务站还有，但出现了很多个体户黑车，起步价少赚一两毛来抢客人。
两人刚出门就碰上个体户黑车。
说好到目目的地是四块钱。
迎面走过来端着破碗的乞丐，身上破衣服都遮不住二两肉，一脸可怜相的求点钱。
卫民身上就五毛钱，捅了捅芽芽。
刚才他瞧见人拿零钱了。
芽芽双手插兜不回应。
眼巴巴看了她好一会的乞丐才失望哆嗦着离开。
“我们打小都不给乞丐钱的”芽芽瞧人走了才跟卫民解释
，“我们家最穷的时候都没想过要去讨饭，怎么着都得靠双手挣来一碗饭吃。”
“小时候我跟我妈上黑市卖血肠，好辛苦才挣几毛钱，结果旁边的人乞讨一天，什么劳力都不付出就挣的比我们还多。”
卫民倒没什么想法，只觉人记忆真好，小时候的事记得可清楚。
芽芽就哼哼两声，反正她不让那些过得比乞丐艰辛，却仍然靠自己努力工作不放弃生活的人伤心。
旁边拉人力三轮车的人代入了一下，寻思如果客人刚才也给了四五块钱，他可能也要气到背过气去。
“那幸亏你没有碰见我大哥”芽芽说。
按自家大哥的意思，乞丐本质上也是卖东西，靠卖自己的悲惨赚钱，如果再进一步就是营销身世和比拼才艺。
能靠卖惨拿到他手里的钱也是种本事。
拉三轮车的人顿了顿，“那从你哥手里把钱赚走的多吗？”
芽芽想了想，摇摇头。
三轮车是双座位，又带着斗篷，除了有点冷外倒是很稳当。
两个人就在车上讨论个没完。
现在实验室总结出两种最适合的激活剂。
一种是从猪血或者牛血里提取出来的凝血酶，还有一种是是甲壳素经脱乙酰化反应得到的一种生物高分子。
在凝固时间上，牛凝血酶组的凝固时间最快，但是壳聚糖释放的生长因子浓度更高一些。
三轮客车师傅默默听了一会没听懂，瞥了一眼红灯以后加速通过。
然后他们这辆车
就被交警给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