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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易玉琴整个孕期都给芽芽顾着呢。
芽芽觉得临床上需要孕妇吸氧的情况不是很多,氧容量太高刺激孩子视网膜血管。
再加上整个孕期易玉琴感觉没怎么遭罪,所以孕晚期妇幼院要吸氧她都没答应。
这会也卸货了,吸氧就吸氧吧,无所谓了。
聂卫平抱着孩子先去打疫苗,回来后易玉琴招招手,小声问:“你要来两口么?”
体验一下也不是不可以,聂卫平接过自家媳妇的氧气管吸了两口。
凉丝丝的,也不算特别舒坦。
宝宝就呆在易玉琴身边吸氧,估摸还没适应外面的世界,小手还乱扑腾了,一把就把亲妈氧气管给拔了。
聂卫平刚好出门给幺妹打个电话报信。
说好的是母子两一起打,他现在偷偷先打还能多跟芽芽聊一会。
那头接得很快。
芽芽第一句话就问三嫂是不是生了。
之前说好的,要么就是她回家,要么提前接到电话就是生的。
再一听居然在家生的,芽芽心头肉跳了跳。
甭说多少人在家生的都没事,但她奶奶那一代,她妈那一代,生八个死四个都常有,说没事的都是活下来的。
镇上的医疗水平确实堪忧。
就单单拎着妇产科出来说,从三嫂查出来胎儿手脚短医生却吓唬人说是畸形,再从孕后期不管指征就让吸氧,还有头胎不一定会按照预产期发动的最基础知识概念都没有。
她稳了稳心神,“孩子小吗?”
“小!”聂卫平
说:“裹着厚厚的被子才四个斤多”
不过也因为小,手脚短的情况反而没那么明显。
健康就行,芽芽又高兴起来,叨叨可以取小名了。
聂卫平告诉妹妹小名没份取了,家里长辈一致通过孩子的小名叫‘铁头!’
蒋文英刚好提着两根香蕉回来。
这季节买香蕉是真的贵,贵得心肝脾肺都在抽抽的疼。
“妈,为啥叫铁头啊!”芽芽在电话那边喊。
蒋文英叨叨反正就叫铁头没得商量,这小孩命硬能活,话锋一转说:“家里一切都好,你也别回来了”
说实在的,要不是的闺女是医生,又是自己儿媳妇,她实在不舍得让人大老远跑一趟。
芽芽顿了顿,幽幽说:“可是我想回家”
这会回家还能溜庄稼呢!
她都想好了,扛个小麻袋像小时候一样捡粮食去。
黑豆能捡了把,黄豆也能捡了吧。
“妈,可是我想你啊!”芽芽嗷嗷叫。
聂卫平看到亲妈腮帮子鼓了下,表情都不那么坚决了,明显受用到了,又听见闺女那边有声,就问;“敬修那么早去家里?”
聂卫平紧跟一句:“不会昨晚就在咱家吧”
这都没结婚呢就敢留宿,还得了。
芽芽叨叨买早饭来了呢。
这才是那孩子能做出来的事,蒋文英还念叨了闺女几句,让人勤快一点。
芽芽努努嘴,内心腹诽表示他们是轮流到对方家里送早饭的好么。
等人进去病房的时候悄声跟芽芽说:“没事,想回家
就回,哥给你打钱”
挂了电话还有大哥那也要通知。
兄弟两自然是热热闹闹的,聂海生说:“有孩子开支大,等下哥给你打钱”
聂卫平:“.....”这对话似曾相识啊。
关莞一直抱着豆包躺在床上,孩子睡着了都得窝她怀里,等丈夫挂了电话就问了几句孩子的情况。
说话的时候聂海生就频频看着搂在一起的母子两。
等说到他要回家一看看侄子的时候母子两还搂着。
他做好饭了准备去收拾行了,母子两还没撒手呢。
聂海生一边把晾的衣服取下来,面无表情说:“生小孩干嘛,生小孩有什么用,生之前说生了后我带,只爱我一个人,现在抱着孩子连丈夫都不要了。”
听见人笑得越来越张狂,李敬修丢掉衬衣站起面无表情的下命令,
“听见没有,把他放下来”
“过来”
“抱我”
夫妻两黏黏糊糊的,期间豆包醒了,聂海生直接把人再压回被窝里,让人再睡一觉。
不过他也想起来了,等会要给芽芽也打个电话,按照幺妹的性格肯定朝家跑。
这大清早的,芽芽才刚起来,放下老家电话磨蹭了好一会才捧着个保温杯踱到看报纸的李敬修身边。
“修哥哥”
声音异常温柔,简直可以掐出水。
“只要你来家里,每回走的时候都给我保温杯里灌了水,我真的很感动,但是我能给你提个小小的建议吗?”
李敬修收起报纸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问:“说”
“能不能不要接滚烫的热水”芽芽举高了让人看瓶口氤氲的热气,依旧极其的温柔,“喝温水更好哦”
李敬修想说天气冷接的烫水,寻思到后半夜也就差不多温了,但看着热气腾腾的瓶口自己推翻了。
芽芽伸出一根手指头,“昨天晚上我就喝了一口”
烫得她挠墙啊!
李敬修被人拧巴在一起的逗乐了,问:“所以你现在是感动还是想来提个意见?”
芽芽说完事嗓门一下提高了,一扫刚才的温柔知性,特哥俩好的拍了拍人家的肩膀,“哪能啊,我那是跟你分享痛并幸福着的人生时刻啊”
其实她今天休班,这一大早起来说了会话还是想睡回笼觉。
两人商量了一会。
李敬修现在倒是时间充裕,但老聂家这些年一直没扩房,现在紧巴巴住得刚刚好。
蒋婶是个热心肠肯定得留他住家里,也就不跟着去了吧。
“你把我的礼物一起带过去”
芽芽打了个哈欠应了声,她回家顶多就七天假,很快就回来了。
李敬修早上还有事,赶着哈欠不断的人去睡回笼觉才出的门。
胡同口有人正在布置鞭炮,李敬修又折返回了芽芽家。
他前脚刚进门,后脚鞭炮声噼里啪啦的炸出声来。
芽芽刚刚入睡就被炸醒,迷迷糊糊也没醒透,只知道有只热乎乎的手捂着耳朵,还轻声说:“睡吧,睡吧”
她拱了几下还真睡着了,这一觉就是晌午。
要不是大黄说
都不知道大哥打了电话。
兄妹两通了气,那是一定要回家看侄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