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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翔,吃什么翔?聂超勇来精神了,这事他没听过啊。
那一口子不回来,他以为是当年堂嫂庄雯丽做的那些掉价事呢。
堂兄妹两交流聂上游跟庄雯丽黑料的时候,田埂边上一直有来看他们的。,
现在在外的人陆陆续续回来了,好些个就是来围观大学生的。
聂互助白了站在田埂上看她的几个男人一眼,逗豆包,“堂姑教你,那些人叫乡巴佬!”
豆包捏着鼻子,“臭,臭姑姑”
聂互助刚在繁育场弄马拉硫磷,这玩意不仅当杀虫剂,还能赶鸟,这走了一路味还没散呢。
她回去换了身衣服特意凑豆包那,问:“来,再闻闻,香不香?”
豆包点头说香,活学活用,“堂姑是香巴佬!”
聂互助:“.....”
这话刚好被聂海生听见了,他不知缘由以为儿子骂人,脸色立马耷拉了下来,连名带姓的喊儿子,问:“谁教的你?”
亲爸连名带姓喊一般没好事。
这会豆包正给葛家媳妇挠痒挠得舒服,也不问亲爸为啥要揍自己,奶声奶气说:“爸爸,我等下才过去挨揍可不可以。”
聂海生:“......”
田淑珍正在灶房里女也回来了,叨叨说:“要回来也不早点,早饭吃了没,妈也给你
现在下锅里当然来不及了,田淑珍麻利的又添了几个榨菜肉丁的包子煨上让闺女
顶顶饿,又从橱柜里翻出来一包桃酥。
桃酥掉出来的渣渣她捧着吃了,招呼闺女进来吃好的那块。
村里有婶子就叨叨:“咱们村有个小孩,馋人家的鸡蛋汤,给她喝还不好意思喝,等人家喝完了,她说:“我舔舔你的碗吧”
聂互助就跟着其他人哈哈哈哈的笑出声来,说谁家小孩咋那么虎了吧唧呢。
田淑珍一言难尽的表示,“那小孩就是你...”
这小孩打小就是馋,那事她三年在村里都没抬起头来。
聂互助怎么都想不起来小时候还有这么虎的时候。
正好聂超勇从后院抱着一戴眼镜的鸡绕出来给大伙看看。
一群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可稀罕,琢磨老聂家养的是啥新品种的鸡。
聂互助又被田淑珍招呼进灶房,给她先盛了一碗面汤下肚,又递过来一个暖水袋给人捂着手,问还有几天放假。
听说人只是回来放年货还得回去就开始叨叨单位应该尽早放假才对,又操心问人把脏衣服带回来没有,等会她去雪地里滚一下,然后烘干。
厚重的棉衣向来都是不怎么洗的,全是放雪堆里捶打,然后在灶台上烘干。
其实这样烘干的衣服不能贴着皮肤穿,否则容易发痒,但总比夹湿着好。
“妈,邹显强家里来人了,这两天两家见一面吧”聂互助说。
这事一直都是母女两之间的雷点。
田淑珍立马就郁闷了,结婚证都领了那还说个啥啊。
小辈结婚,父母
双方见面那是啥事都定下了,确定结婚了,两边坐一块商量大事。
现在坐一块还有啥好商量的。
然后她就忍不住开始数落闺女的破眼光。
一提这话题母女两就是冤家,弄得一整天都没咋说话。
大晚上聂互助睡得晚,憋得受不了出去外头解手,发现关着的灶房里头微微有火光,走近了看清楚里头的人后轻声喊:“妈?”
田淑珍正撑着聂互助的棉衣在火上烤干,压低声音说:“冷飕飕起来干嘛,赶紧睡去,我给你烤烤衣服,明天早上你穿着不冻!”
聂互助猫着腰蹲在田淑珍旁边。
灶膛的火光把母女两的脸蛋照得红彤彤的。
田淑珍先开了腔,“我给你拿个馒头”
聂互助拉住欲起身的亲妈,
“不用,我不饿”
“跟我客气个啥?吃花生红糖还是榨菜肉丁”
聂互助还是说不饿。
“榨菜肉丁吧,妈知道你爱吃,多吃点,瘦得像秋天的病死鸡。”
“......”
聂互助无语,而且爱吃榨菜肉丁的是亲哥好吗。
“我不想吃”
“你肯定想!”
母女两无语的看着对方。
田淑珍寻思这孩子咋这么犟呢。
聂互助看出亲妈有那吐槽的意思,心里寻思谁更犟啊,想了想还是说:“行吧,那我吃个柑橘去。”
田淑珍一口否决;“大晚上吃那冰凉凉的干嘛,闹肚子...”
聂互助:“......”
她环顾了下灶台,“妈,我单位发的油呢?”
范围发的
年货里有油,而且还不是花生油,是调和油,听说不赖。
聂互助叨叨,“咱家要不别用花生油,人家都说了,油坊的榨完就卖的油是毛油,黄曲霉要超标”
田淑珍叨叨‘听你放屁’有油吃就不错了居然还挑错。
而且别以为她文盲好糊弄,那黄曲霉是霉变的花生,他们家拿去油坊榨油的,哪一次用的不是好花生。
“那油我给你嫂子带回家去了,咱们家过年榨了好多猪油,管够的”
聂互助蹦起来气得要死。
这狗脾气也不知道随谁了,田淑珍笑骂说:“你嫁出去是别人家的,你嫂子嫁进来是咱们家的,以后我不得指望她孝敬我,那不得对她好点啊”
不过这一说田淑珍倒是说起了心里的盘算,叹气说:“要是芽芽在就好了,你奶奶说她有福气,到时候两家见面有她陪着你多好”
聂互助赶紧说别,“我把话撂这了,我的事少跟芽芽乱说,有啥事你也别找她。”
“这孩子咋分不清好赖呢,妈不是想着给你撑场面么”田淑珍脱口而出,“也就你让我操心,要能像芽芽一样找个好的,我做梦都得笑死,瞧瞧人家敬修要钱有钱,要相貌有相貌,你跟芽芽还真就是没法比”
聂互助被精准的踩住了痛脚,冷冷说:“觉得丢人是吧,那这面你们也别去了,别让你丢人!”
她回自己屋里抹了一会泪,也不知道啥时候睡过去了。
醒来发现棉衣就放在
炕头。
家里人还没起,她也不打算在家吃饭,倒是找不见手电筒溜达了好几圈,最后一番自己的斜挎包就在里头。
应该是亲妈昨晚上悄咪的塞进去的,还有一把剥好的花生米。
打从芽芽说胃不好可以每天生吃花生米以后,老聂家执行得很彻底。
主要是这玩意不费钱不费力,还能吃个喷香。
聂互助一言难尽的瞅了眼父母的屋子,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出了家门。
说是气话也好,憋屈也好,聂互助还真没再提起两家一块见面的事。
倒是蒋文英听说后好几次问妯娌,啥时候定下来,是个什么样章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