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甭说是人，就是村里的狗都结伴过来吃席。
芽芽瞅了一会寻思不对啊，怎么除了小黑跟大黄愿意在他们周围溜达，其他狗都不带过来的。
王胜意呵呵一笑。
他偶尔会到以前的王家村以及石头村附近打探当年王家小子的消息，总是碰见一些不知好歹的狗居然敢挑衅。
后来他见狗就上去踹两脚，现在石头村的狗就没有一只敢惹他。
他还故意伸手，一只身上有斑点的土狗果然脖子一缩迅速的跑开了。
芽芽幽幽的问：“你就没有想过可能是别村的狗来我们村玩么？”
王胜意：“......”
他本来酒量还行，但以前芽芽说过肝掌，且让少喝点的时候就没再咋糟蹋身体了。
这会捧着酒杯瞧着芽芽跟李敬修两人满眼都是对方，便觉得悄咪把那人的话记在心里显得有点可笑起来。
他才刚开始放纵豪饮
路过的蒋文英叨叨了一句：“胜意啊，少喝点”
芽芽正在啃排骨。
这玩意没什么肉，就是嚼着喷香，问竹马是不是不回京都，直接坐火车朝团鱼山去。
李敬修便点点头.
芽芽便叹了口气，“那元旦咱两就没法用一块过节了，这样吧，我给你买点小礼物”
她就在那数：
“先给你带三罐罐头，6块钱”
“两斤鸡蛋，3块6”
“两斤苹果，2块钱”
“再买一斤橘子，1块4毛钱”
“难得去一趟，再买一袋大庆奶粉吧，4块5一袋....还是买两袋吧，你喜欢放少水吃奶疙瘩，买两袋吃得久一点。”
“总共花费22块钱，你一个人在那也要好好过节，我的灵魂到了就可以。”
李敬修‘嗯’了声，说；“你来一趟也不容易，我请你吃饭，咱们吃得奢侈一点，一顿饭大概20块，再买点酸，馕饼什么，牛肉干当土特产，大概15块钱”
芽芽就说：“那还是你破费了”
“没有的事”李敬修说：“吃饭是两个人的份，算起来差不多。”
王胜意看这两口子的处对象都不让中间商赚差价，就这么省时省力的，提前把元旦节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说实在的，这两人不在一块，分开都不一定找得到对象。
他跟朱进来石头村吃酒席，回去已经晚了。
朱进喝高了一进院子就打算脱裤子睡觉，冷不丁看到陶美玲吓了一大跳。
“妈，你怎么来了？”王胜意去摸热水瓶。
“我之前看见芽芽回来了”陶美玲自顾自说道，“那孩子现在长得可真好，像大城市里的人”
王胜意自顾自的倒了杯水，不搭腔但听着。
陶美玲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我想了想，咱们两家要是能说上亲最好”
朱进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
王胜意倒是很淡定，“我就是一个瘪三，流氓，人家大学生哪里看得上我，我就应该配臭虾烂鱼。”
“这倒是”陶美玲抚着手掌说，“人家哪里看得上你，提鞋都不知道够不够格。”
“婶儿，话过了吧”朱进阴沉沉的开口。
陶美玲翻了个白眼，但看朱进人高马大长得凶又显得底气不足。
毕竟开过刀子动过手术，这会身子也不利索，就扶着桌子慢悠悠的起来。
朱进看对方是个女的，而且还是长辈才隐忍着没有发火。
人刚走就夺走王胜意的茶杯往地上砸，阴狠说：“你是瘪三，那跟瘪三在一块当兄弟，我也是瘪三？你他妈能不能有点骨气？”
也就这小半茶缸子能喝的水，王胜意盯着水渍‘啧’了声。。
“你懂个屁，她身体都没好利索就跑过来，真以为是过来给我说亲？不让她埋汰几句能那么快走？”
他寻思那是碰巧什么时候瞧见芽芽了，过来奚落他几句才算完。
朱进哑火，半响喃喃自语，“你那妈，真不是个东西”
另一头，陶美玲慢慢的挪回家，家门口早有人提着手电筒奔出来。
“老许，你干啥？”
“你可要急死我了”许德忠跺脚，“我还以为你晕在哪了”
进屋后瞧见人裤腿上全是溅上的泥巴，陶美玲心疼说：“我没去哪，去那小子家了，等了好一会儿。”
许德忠正给人倒热水泡脚，问，“干啥去了？”
陶美玲不说话，心里却爽快了，今晚肯定能睡好觉。
许德忠提着搪瓷盆过来，“美玲，咱们两好好过，你放过那孩子行不行”
见人又想搪塞过去，许德忠远远的坐开不言语。
陶美玲想讨好他，柔声喊，“老许”
人是抬头了，说的话却让她浑身冰凉。
“美玲，你要再那样，咱们也别过了，我明儿就收拾收拾回自己儿子家去”
陶美玲惊得忙问，“那小子是不是给你灌什么**汤了”
许德忠拍桌，“我那是不忍心看好好一孩子让你折磨成那样。”
“咱两没什么好说的”许德忠抹了把带泪的眼，摆摆手走进屋里合衣躺下。
好半响身后才有动静。
陶美玲轻轻推了下人，坐床沿说；“用得着发那么大的脾气？”
她撇了下眼泪，“就因为他，我儿子好好的一张脸毁了，另一个小孩也流掉没了，那姓王的没少打我。
拽着头发按在地上用脑袋磕地撞墙，拿刀架我脖子上，把我按在泥地上打，踢我的肚子打我的头，还想把我往猪圈里头扔。
我不怪他，谁让我没给人生个齐全的儿子，让人家抬不起头，没尽到媳妇的义务，挨打是我活该，但都是那小子害的。”
见人还是不吱声，陶美玲好声好气的劝：“行了行了，听你的还不成么”
说实话，现在日子也实在是好得不敢想。
她这下半辈子还要指望这个男人呢。
另一头。
石头村里，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就剩下欢乐过后的余温以及等待收拾的狼藉了。
窦眉如今不是老聂家的儿媳妇，她勤快惯了倒是不介意帮忙，但瞧着聂大牛也在膈应，吃了酒席就顾亲孙去了。
庄雯丽也不乐意留下来收拾。
聂老太问人呢，聂上游便说人不舒服先回去休息。
老太太是个人精哪能不懂，冷哼了一声，“她现在人情不往来，往后有啥事就别怪家里人不帮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