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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试繁场正是傍晚,聂互助吓了一跳还以为啥事呢。
“妈,你咋的来了啊?”
不是说好了等亲哥结婚前一天她才回去么。
田淑珍一把拽过闺女,颇有喜色,“芽芽给你领回来个好人选,人长得精神,城里人,家底子也干净。
虽然才当了两年新兵蛋子,但芽芽说对方带着学历的,往后提干快,总之很有前途,没挑的”说完掏出人家的相片来。
聂互助确实眼前一亮。
先不说别的,那气质和五官确实一把就抓住了她的心。
“婶子,来看互助啊”
聂互助的领导捧着个茶缸子刚好经过。
田淑珍怕领导不给假,正想说要接孩子回去相亲。
聂互助不让说,等领导走后稳了稳心神,“妈,你先回去,我明天回家去”
这也行,田淑珍喜滋滋的说;“回家妈给你窝糖水蛋。”
“我不吃糖水蛋,我要吃煎蛋”
这还提起要求来了,田淑珍问:“把你妈煎了吃不吃。”
聂互助面不改色说:“吃,撒点盐,你快走吧,路不好走”
田淑珍寻思也是呢,也就走了。
走出二百里地忽然看到两双鞋垫子,一拍脑门叨叨没记性。
那就是给闺女的,总不能再往回带吧。
刚回去就瞧见聂互助跟一男的在路灯下说话。
聂互助有些心烦。
打从她回到试繁场以后,邹显强没多久可就追来了。
没办法,现在全试繁场的人都知道这是她对象。
远处的田淑珍一看那男的手臂都搁聂互助肩膀上立马上头,心急火燎跑过去。
“妈?你怎么还没回去”聂互助大惊失色,心虚无措的开口询问。
田淑珍一把把人带到身边,虎视眈眈的问:“你谁啊,你碰她干嘛。”
邹显强笑得老开心,“婶,我是互助对象啊”
田淑珍瞪了聂互助一眼,给了个回去收拾你的眼神。
难怪两个月不着家,原来是处对象了。
“你是互助同事啊?”
“妈”聂互助扯了扯人衣角,“那就是之前我跟你说的,租那房子的房东”
田淑珍心情由晴转阴,脸色都耷拉了下来。
之前她说什么来着,恐怕这男的就没安什么好心。
草草的问了几句,田淑珍哪也不去,就让闺女跟领导请假一块回家。
到了家直接过她们那房的小院去。
进了门阴沉沉的说:“回来了”
聂三牛‘嗯’了声,继续摆弄手里的农具。
田淑珍为了早去早回,都没在家吃晚饭,又问:“吃了没?”
聂三牛头都没抬,又‘嗯’了一声。
田淑珍忽然拔高音调,“你就只会这一个字?”
聂三牛怔了怔,给了闺女一个‘你又怎么你妈’的眼神,立马狗腿子的站起来,
“我已经吃过了”
“吃的面条”
“就在咱们家门口蹲着吃的”
“是水面条”
“有点烫嘴”
“给你留了”
“......”
“呵呵”田淑珍皮笑肉不笑,“所以知道说话是吧,刚才就是不想说是吧”
完蛋了,媳妇今天特别的无理取闹,聂三牛再一次看向了闺女。
聂互助撇了下嘴。
田淑珍让聂互助进屋详细说说那邹显强。
把父子两关外头不让听。
与此同时她也详细的再说了说今儿误打误撞来相看的那位男同志。
母女两说了一通,田淑珍越来越觉得还是那位男同志好,就说:“回头给我分了”
“分不了了”聂互助心一横,“妈,我跟他生米煮成熟饭了”
田淑珍一下没反应过来,呆了好几秒,仿佛一盆凉水从头顶浇到了脚跟。
她动也不动的坐在那里,还保持着最开始盘腿的坐姿,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都不动弹了。
一巴掌闪到聂互助脸上时都没反应过来。
隔壁听见声的聂合作还有聂三牛边问‘怎么了,怎么了’一边跑进屋。
这会已经打窜巴了。
田淑珍举着鞋拔子追着聂互助满屋子打。
隔壁听见声了也急忙忙过来拦劝。
谁也没想到田淑珍居然跑进灶房里拿了把刀出来,颤巍巍的指着聂互助,“不要脸,我怎么生了你这不要脸的恶心玩意”
聂超勇从后头悄咪咪的靠近,想冷不丁的从三伯娘手里把刀子夺下来。
没想人握得太紧,没夺成功。
田淑珍回头怒目而视。
聂超勇也不管了,直接上手拉扯争夺,抢了刀子拿进灶房,又把灶房的木屋带上。
灶房就是一片门板没有锁,他干脆站在门口。
家里的旱厕,芽芽正蹲着。
因为旱厕位置挨三伯娘家后面近一点,所以聂互助为啥挨打,她倒是听得很清楚。
这会出去好像不太合适,她把厕纸卷两条细条堵着鼻子窝着没动。
偏偏蒋文英忙着全家居然还惦记着闺女进厕所很久了,怕人热过头就喊:“芽芽,芽芽!”
芽芽;“.......”
还得是聂老太出面,站在聂互助面前,说:“进屋去”
聂互助低着头乖乖进屋。
聂老太把门带上,对儿媳妇说:“行了,进去打吧,大晚上吵吵闹闹算什么事。”
屋里的聂互助:“.......”
屋里头没什么趁手的物件,聂老太已经算好了挨几下巴掌没什么大问题。
田淑珍一口气没上来,软了身子居然晕了过去。
芽芽让人平躺在地上,摸着心跳还在,呼吸也正常,一扭头发现三伯把三伯娘的人中掐出一排指甲印。
“你到底干啥了,把你妈气成这样”蒋文英问侄女
这会瞒着没啥用,聂互助反而平静了些,“我处对象了”
田淑珍被聂三牛背回屋里,聂互助被家里其他长辈招到身边说话。
听了一圈,连蒋文英跟聂老太都觉得,那个邹显强是有点钱,但不太像个光明磊落的人,未必能比今儿瞧见的那位男同志合适。
聂互助忽然滴答滴答的落下泪来。
女人的心思比较细腻,蒋文英心一动,拉着侄女的手加重了力道。
瞧人眼神她就都明白了。
蒋文英很失望,也想严厉的斥责侄女,不过话要出口却又咽了回去。
她充其量就是人家嘴里的二伯娘而已,就算开口又怎么去干涉人的终身大事呢。
既然侄女都已经全部交代出去了,那肯定是认定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