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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对脚踏实地搞科研以及踏踏实实做人的儿子还是比较满意的。，
这孩子打小就挺聪明，学习天赋略高于常人。
小时候家里条件还不错的时候没吃啥苦，搞科研的处境最危险的那几年人也已经大了，除了夹着尾巴做人以外也没有受什么气。
可能打小跟心高气傲的知识分子打多了交道，也养成了一副不近人情高傲样。
特别是因为眼睛跟普通人不大一样小时候被笑话过，把性子磨得怪别扭，但为人还是积极向上的。
老先生喊人一块下棋，问叨最近工作怎么样，没跟同事起冲突吧。
对于七老八十还会怕他跟同事打架的老父亲的关怀，于主任无言的说；“还行吧”
老先生又问之前经常上咱们家找你探讨问题的小同志呢？
他可记得很清楚，那小姑娘有一回晚上十一点钟捧着资料上门来的，年轻人有这股学习干劲多令人欣慰啊。
于主任都不知道怎么跟老父亲解释那会的博弈。
他承认晚上十点打电话可能是有点迟了，那不是正好想起任务，两家又正好有电话，就打过去现场布置一下么。
谁能想到对方十一点就上了门，说是听清楚了来汇报工作。
这事还没完，凌晨五点多的时候又来了，说已经做完了，交过来检查检查，还打算晌午过来讨论，下午过来复盘，晚上过来展望。
于主任有点烦躁说：“管她干什么？”
老先生脸色立马严肃了，“莫欺少年穷，也不要看不起年轻人，以前韩信也被看不起，他年轻的时候还受过胯下之辱，也不妨碍人家以后成为大将军！”
于主任挺委屈的辩解没有看不起人，而且他还把两个顶好的得意门生送过去参加课题了。
老先生面色稍霁：“你就是把自己看得太高，爸跟你说啊，不管搞科研还是做人都得脚踏实地，就跟那位芽芽同志一样，你得多跟人家学习那种进取的精神。”
于主任麻木的点点头。
要脚踏实地才不能跟聂芽芽学好不好。
其他的也不奢望了，他的两个爱徒能脚踏实地的过去，再脚踏实地的回来就不错了！
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于主任也只好心惊胆战的关注着芽芽实验课题的发展。
投申请书的出乎意料的不少。
一来跟亚运会沾点边，感兴趣的多
二来又是公家单位资助的课题，分量比较重。
而且帮忙做课题有工资，一般是经费的10%拿出来做补贴，大伙发现这个课题给的补贴高。
综合条件颇吸引人的项目，好些人还怕有人走后门。
事实上也是有的，除了于主任的两个学生，医院骨科和血液科也各自塞了一个人进来。
乔娜有点担心芽芽是不是抹不开面子拒绝让人给揉捏了。
芽芽吃惊的回怎么会呢，塞进来的符合专业要求。
像外头研究所来的人员，因为不太熟，犯错了也不好骂的。
自己人好多了，她知道两人师从哪个医生，不骂学生可以去骂他们的师傅。
之前合作过的卫民同志也继续被吸收进了团队里，一下子成了团队里的元老。
光是凭借申请书，芽芽觉得自己是能选出来的，但她没想到还有提交了申请书还跑上门毛遂自荐的。
卫民同志起初还拿了个本子很严肃的想做会议纪要，但芽芽问人家为什么山河两岸多山歌。
别说是面试的，连卫民同志也想不明白，扭头就去问芽芽。
芽芽说：“因为距离远通话不畅通，人们传达消息得用吼，久而久之就成了山歌”
下一个她问人家为什么黄土高原的人带头巾包头。
回到的同志想了又想，实在想不出来，从民俗特点想到了地域特点，最后不太确定的问：“是不是为了减少洗头发的次数”
这答案太肤浅了，卫民同志严肃的摇摇头，看到芽芽点头后眉头一跳。
芽芽见人不相信还解释着，“是真的”
卫民同志一点也不沮丧，很快就找好了自我调节的理由。
他们这一代人就是太缺少对良好工作氛围的追求。
累不仅仅是干重活的累，更有一种精神上的，人际关系上的，看不见的无力感。
芽芽同志一定是为了找到同样契合的工作伙伴！
于是他也很老成的安慰于主任那两位略感茫然的新同事，拍着人肩膀笃定的说：“没错的，就是这样的！”
也有来毛遂自荐，最后唠了一个多小时的。
有个研究所的男同志心酸的表示他们所里去年就有五十四个课题，科研人员加上辅助人员有一百三十多个人，去年一整年的经费总共才48万，平均每个课题才能分到九千块的经费，其中最惨的课题才得了一千块。
“拿一千块课题的人，就是我的导师。”男同志伤心说道，“我老师也很不容易，我们两到现在都没有一篇拿得出手的文章，他没有地方开会，我没有地方做实验。”
因为没事情可以做，所以每天傍傍晚到点后两个人很有默契的准时下班。
老师回家带孩子，他去公园看人家下棋。
卫民同情说：“难为你了。”
那位男同志摇摇头。
他跟的导师虽然水了一点，但人还是很好的，他娶媳妇时还出了大头呢，逢年过节也喊他上门吃饭。
偶尔他也会给导师带孩子，上班的时候带个早饭啥的。
他们师徒两都有个美好的梦想。
当老师的有一天能够出一篇上国际期刊的大论文，从而顺利评上职称。
而他能够靠着抱大腿顺利的完成学业。
他现在出来拉课题挣钱养家，要努力帮导师发文章评职称。
话落还羡慕的看了芽芽一眼。
课题能被看上，而且还是公家课题，真是求不来啊。
人说话的时候，芽芽已经从那一堆申请书里找到了他的申请单，对了下名字就让人走了。
于主任的爱徒看见芽芽把那张申请单上单独放一边，猜测可能是要了，两人还嘀咕着怪可怜呢，有条件确实可以帮一把。
那头芽芽跟卫民的讨论声就传入耳朵。
“相当于一分钱两个人干，划算呢”
“就是这个理。”
于主任的爱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