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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李敬修淡然道，“如果我会，芽芽不学也没什么关系吧”
聂海生眉头一紧，这位双标的主还没意识到打小到大对芽芽的纵容不亚于眼前这位，还沉浸在‘这样纵容不行’的反对情绪里。
人群里有个老头被簇拥着照相，瞧见芽芽后边招手边要走过来。
芽芽脖子一缩。
李敬修跟李敬修眸光一闪，齐齐上前去，一个扯出客气的笑容，另一个沉着冷静的伸手握和，三言两语就让老头啥都说了。
“你这孩子，本来教研组都已经把你的名送到推荐保送的名单上，你愣是不要，现在政策多好。
要是去读研究生，你这种入学前已经有正事工作的，参加实际工作也已经满两年了，每个月还发你80的补贴....不对，你工作满四年了吧，那每个月就是90元的补贴”
教研组的老头对好苗子不继续深造痛心疾首。
“还有书籍补助费，硕士生每年还有60块钱的补贴吶，再加上每个月两块钱的临时生活困难补助.....要学得好，每学期都有150块奖学金，学费也不要你们出，有啥不好的啊，为啥不接着学啊。”
芽芽打着马虎眼，“哈哈，我这心系人民，心系人民啊！早点为人民服务，就不继续深造了。”
她觉得大哥的眼神炙热的打在后背上，立马焉了，老实的跟教研组的老组长交代。
“那啥....读研究生不是得考六级英语么。”
教研组组长长叹一声。
李敬修这次是真的很认真的反省，他确实太纵容了青梅。
有人隔着人海举着一沓子餐券问芽芽领到没有。
医学院每到节假日就免费给学生一张餐券，一人一张不许多拿，可以随便在学校里的哪个食堂打一荤一素两个菜。
在物资还不算丰富的年头里，这种加餐也算是学生的一件大事。
以前都是节假日前一天中午或者晚上发的，可学生都在外头实习，所以改成毕业典礼当天发。
李乾城过来发餐券，随手私底下给了李敬修跟聂海生一张，特真诚的对芽芽说：“谢谢你，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李敬修探寻的看向青梅，只看到一张不解的脸。
芽芽：谢我什么，我没做啥啊....
李乾城却已经转向李敬修，“也谢谢你们家不计前嫌，以前我爸妈那样对你们家，还肯真心实意的帮我。”
帮忙？李敬修微微挑眉，他可不记得家里有再帮李家小子什么忙。
郝美娟今儿其实也来了。
芽芽那一班自个弄了个统一的学士服，在人群眼里还挺扎眼。
郝美娟可快愁死了。
孩子大一的时候老宅那边让学*肠科，那会她还心存侥幸，日子一天一变的，说不准到大四孩子就转变想法了。
结果还是没有逃得过。
如果这就是老宅的报复，她承认报复得很彻底！
以前京都都是旱厕，都有人定期去厕所挑大粪，那会她还借此来教育过儿子，让李乾城好好学习，否则长大了以后得去掏大粪。
谁能想得到，她儿子好好学习进了医学院，毕业以后还是去掏大粪。
换一句话来想，好大儿好好学习，就是为了毕业以后去掏大粪？
听到儿子感谢害他去掏大粪的那户人，已经很心塞的郝美娟干脆背过身去。
又有几个男同志凑上来要跟芽芽合影，还招来了几个老师。
聂海生跟李敬修都带了相机，轮番给他们照了好几张照片，答应洗出来就给寄出去。
芽芽偷瞄大哥，觉得研究所的事应该已经翻篇了吧，绷紧的皮立马就松了下来。
至于竹马，她向来是不怕的。
好几个认识芽芽，但不是一个班的学生也嚷着要来一张。
其他班的人可就朴实多了，男的多是白衬衫外加一条时髦的牛仔裤，女同志大多穿的裙子，随风飘扬还怪好看的。
这毕业后各奔东西，也不知道被分配到五湖四海的哪里，好些保不齐一辈子都见不到了，这会也都顾不上矜持，好些个女同志都敢站男同志身边，手臂贴着手臂照相了。
芽芽左右两边就是两个高个子的男同志，芽芽对着镜头举着双手比了个‘耶’，那两男同志不约而同的侧头看她，让李敬修给抓拍了起来。
聂海生又提议芽芽单独照几张，芽芽当然也答应了，撩着袍子在学校里四处跑。
他们这模仿西方款式的学士服有点四不像，而且人家还有个学士帽，这会也没有。
负责弄学士帽的学生倒也真研究过，那玩意就跟花国的瓜皮帽差不多，就是时间紧不好搞来。
李敬修也跟芽芽照了几张。
聂海生喊一，二，到三的时候他牵住了芽芽的手，五指相扣的时候笑了。
芽芽朝李敬修那偏着头，也笑得欢畅呢。
李敬修跟聂海生对着镜头删删减减的时候，芽芽已经招呼认识的，不认识的来一张大集体照。
各人自己找位置，全都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有的忙着要地址要联系方式，以后可以写信联系。
有的闲唠嗑，说统一定个服装真不错，看着都精神，而且还有纪念意义。
照相都在校门口，芽芽喊累了就撑着校牌休息一会。
刚撑一会就扑地了，一声巨响引得所有人转头。
芽芽爬起来一脸蒙圈的回头看被她撑掉的校牌，这玩意那么不经用的？
确实也不大经用，就是个中空的牌子，上下嵌了两根钉子挂起来，主要也因为没有学生敢撑着校牌休息。
李敬修建议说：“高举着校牌照一张吧，寓意你们以学校为荣”
一群人来劲了，把校牌高举过头顶，面朝镜头笑嘻嘻的拍。
聂海生也出了个主意，“倒立着来一个，寓意也不错，学习结束，独立了。”
响应的人也不少。
至于隔年毕业，校方已经提前把校牌焊死在墙壁上，以至于想效仿上一届毕业生的学生们扑了个空，芽芽这一群医学生成了拆学校招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届，那也是后话了。
毕业典礼拍得开心，晌午还吃了最后一顿免费的饭菜。
已经接近尾声了，瞧见妹妹扑腾得毫无心理压力，进食堂前聂海生忍不住的给人紧紧皮。
“研究生的事，回去谈谈”
芽芽冷不丁激灵一下，一紧张就嘴瓢，站在窗口看着红烧鱼说：“阿鱼，来条姨”
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