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9章 碘酒碘伏和酒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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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几个也放下了酒碗,葛天放带着沿着山脚下去找一圈,李敬修,聂超勇,聂合作都跟着去了。

现在后山租出去当实验基地,山脚下建了个小屋子,里头住着个管基地的人。

人家说确实是有人进去了。

他们管山,主要是管有没有人来逮兔子,他瞧见人没带气枪啥的就没管。

葛天放带着几个人找了一圈,没找着。

后山也那么大呢,再加上喝了点酒,找起人来更是没个准头。

一行人回来以后酒都醒了一半。

葛天放寻思着不行,后山管得不严格,还是有人悄摸着进去放兽夹,人被夹到绝对的血肉模糊,那一只脚丫子就别想要了。

想起来就心慌慌,说再喊几个人去。

他朝东边走,老聂家几个小辈往西边喊人。

敲开门就压低声音,“赵婶,叔睡了么,我爸喝醉跑山上去了......哎哎哎,谢谢,谢谢....辛苦您一把”

有的还没睡,听见这一头说话,那一头也派儿子或者丈夫出来问两句,没一会就聚集了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上山。

毋庸置疑,这一群人多半也都是喝了酒的,怕走丢就排成一长串,边朝山上走边喊。

聂三牛正在草丛里睡得正香,冷不丁让大动静给吵醒了,睡眼惺忪的爬起来跟在队伍的最后面。

人家喊‘聂三牛!’他也跟着喊:“聂三牛!”

找了一圈以后,葛天放的酒劲全给吓醒了,聂合作担心得不得了,说:“不会是在哪里磕晕过去了吧”

其他人也都这么想,只是没说出口。

李敬修皱着眉头说:“把麦场大灯打开吧”

麦场大灯是每年晒麦时,或者是看电影以及天气实在热得反常,好多村民到去那睡觉乘凉时才打开,得用发电机发电。

这时候得不计成本保证照明。

聂超勇说:“再加点人吧”

这非得全村出动不可了,成年的男村民都得聚集起来。

葛把芽芽带上吧。

人要真昏了过去肯定磕到了脑袋,带着芽芽没错的。

一群人搁着商量。

守山的男人不是石头村人,也是今年刚派到基地的合同工,拍了拍队伍最后头的聂三牛说:“兄弟,刚才就你喊得最卖命,那走丢的聂三牛是你啥亲戚啊?”

聂三牛:“啊?我是聂三牛啊?”

数道猛然照过来的灯光以及一脸一言难尽的石头村人:“......”

老聂家妯娌几个瞧着山上手电筒的灯光晃来晃去,心情也跟着七上八下,魂不守舍的收拾好婚宴现场。

芽芽拎着个医药箱等在家门口。

医药箱是今年才拎回来了,也不是正经的画红色‘十字’的医药箱,上头拿绿色笔写的‘肢体研究中心’

她从医学运动中心顺回来的。

里头倒是正儿八经的弄了不少药。

以前家里倒是有碘酒。

那玩意哪能直接用在伤口上啊,降低活性不说,还让人疼得跳脚,何必找罪受呢。

碘酒跟酒精最常用在无菌手术上,能消毒得比较彻底。

用的时候都是给要手术的患者皮肤先上一层碘酒,干了以后拿酒精脱碘。

一遍碘酒得用两遍酒精去脱碘

像酒精消毒,其实也不建议直接作用在伤口上。

拿白酒喷更不行了。

想想小时候小哥调皮受伤了,她三伯毫不犹豫找来白酒倒上去,小哥的脸都疼扭曲了,满院子乱蹦。

那会不懂,她小哥也算是遭罪了。

酒精会让伤口里的蛋白失活,通俗一点就是不利于伤口愈合,而且也很疼。

真有伤口就用碘伏。

碘伏就能直接作用在伤口上,刺激也小,不太疼。

但碘伏还有分类,一种是皮肤型的,就是皮肤没有破损,完好无损的消毒,比如让有毒的蚊子叮了一口,能用。

还有一种黏膜型的碘伏,就是专门用来处理伤口的,擦伤碰伤,切菜割伤啥的黏膜型的碘伏够用了。

还有一种双氧水,消毒能起白泡泡的那种,小诊所用得比较多,但临床医生不爱用。

除了刺激容易疼,影响愈合以外,双氧水有一定的概率造成气体栓塞,用得少。

路上还没动静,芽芽随手掏出一本神经内科的书,一边撸大黄一边看,时不时叨叨一句‘写的啥玩意,没看懂啊’。

静默了一会,又叨叨一句,“硫酸镁能扩张脑血管,对治疗廖哥缺血缺氧脑症应该有一定的帮助,让缺血后脑血流量增加还有什么法子来着?”

看书看到实在不明白的点,芽芽就无意识的揪大黄的毛。

医生行业里,隔科如隔山不是开玩笑的。

芽芽在外科的各个分类里蹦跶,但内科哪怕在大学里系统学习过,顶多也就是入了门。

就好像在外科的山上,看远处内科的山,学习过的知识顶多就能瞥一眼对面山长啥样。

指望靠着大学里那几本内科书就把内科给吃透,那是痴人说梦。

像之前她在妇产科轮科,妇产科最怕碰到输尿管和肠子,否则天就要塌了。

除了技术经验丰富的主任医生,否则年青一代的医生切个子宫都得把泌尿普外叫来会诊,把子宫周围都游离干净才下手。

在普外轮转的时候,普外最怕碰见附件和输尿管,不然也是要请会诊下支架的,天也像是要塌了。

也就胸外的那一群人比较虎,开胸进去出啥事都自己科室兜着。

黄毛在灯光下飘来飘去,大黄实在受不了了,换个了姿势让芽芽揪其他地方。

书里掉下几张纸来,芽芽捡起打开才恍然大悟。

之前给那位体操运动员做手术,人家教练在呢,想要一份跟腱断裂术后康复护理。

芽芽没几天就回家了,心思没在上头,简而言之就是忘了。

也不见得对方急需这一份康复护理,干那行的肯定有,估摸着就是逮住了个医生不用白不用。

她刚开了个头就听见路上有声了。

老聂家人赶紧跑出去,还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来惊醒聂老太。

人没事,芽芽又把医药箱背回去,随手拾起桌子上的茶缸子猛灌了一口,从刚才到现在,她是一口水都没顾上喝啊。

茶缸子里起气泡,起初她以为是汽水呐,辛辣的液体一入喉咙,芽芽呛咳的喊,“谁拿白酒兑汽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