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芽闻言探出头去。
这几年香江警匪片很火,她有观影经验,通常来说喊这种话的都是公安。
营地就这么几个人,早就让远处爆炸声给吓得都从帐篷走出来。
萨萨告诉芽芽,冒烟的那地方有水泵。
几辆车堵在入口,又是‘砰砰’两声警示枪。
“帐篷里的出来!”有人已经朝帐篷搜罗,芽芽带着萨萨撩开帘子走出去。
好几个林业公安瞧见她就喊,“是不是那个随队医生。”
“是我是我”芽芽赶紧让开不妨碍人家前进。
按着人脑袋的林业公安问:“有没有哪里伤着。”
“没有”芽芽摇头,“我一直很配合等待解救!”
又一个人影冲过来,把她一把拽在怀里。
芽芽还没有看清楚对方,但嘴已经快一步喊出了对方的名字。
芽芽肋骨都被嘞得隐隐作疼,挣扎着想拉开距离,刚一动,圈着她的手臂力道缩得更紧,甚至能感觉到手臂肌肉的震颤。
一声枪响。
李敬修猛地扑在芽芽身上,抱着人滚到旁边。
除了被扣押动弹不得,其他抓人的都只是微微弯腰伏低身,几分肃杀的现场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滚了两圈,还滚到一个公安脚下。
人家很给面子的稍微挪开,让了个位置。
李敬修淡定的说了声谢谢,把芽芽拉起来塞到车子后,躲在车后面一点也不给现场工作添乱。
两个林业公安擒着了放枪的的盗猎者。
对方没扛住铺天盖地的压力,颤巍巍的交出手里的猎枪。
林业公安的喊。
“半自动的,还搜出两千发子弹,卡车四辆”
局子里穷得那是叮当响,大伙平时出任务抓盗猎的,连汽油都得省着用,今天妥妥的丰收了。
负责清点的年轻小干警越喊越兴奋。
芽芽喊了几声同志,指着几个帐篷,林业局的心领神会,从帐篷里搬出两袋羊绒,还有几台缝纫机,合着还有不少枕头套,估摸着是把羊绒装到枕头套里方便掩护运输。
她又指了指另一个帐篷,轻声说里头还有个瘫的,是大老板。
控制住的三十几个人蹲成一排,脸色惨白的看着一群人一蜂窝的掀开帘子。
芽芽没有进去,瞧见李敬修疲惫的模样,心里很过意不去。
李敬修瞧出来了,勾了勾她的手,说:“我是气我没有保护好你”
聂超勇一身火药味跑进来。
老远就听见枪声,他一颗心老悬着。
一瞅见幺妹,他大喊着‘芽芽’冲了过去,芽芽也‘啊’的一声跳起来朝自家小哥那跑。
“同志”帐篷里走出来个人,是刚才给他们让了个地的公安,握了手,“里头病人有情况,你去看看”
她掀开帘子,一群人让了条路。
床上的男人呼吸急促,喘息不断,面色很苍白。
有些在急诊室见多了的病例,瞧见很有特征的发病特点,几乎就能立刻形成思维惯性。
芽芽立刻去看腿脚,她怀疑是心衰。
一般来说,右心衰患者腿脚和脸上很容易有水肿。
查看后几乎可以排除右心衰。
芽芽让人把患者扶起来,人的呼吸显而易见的舒畅多了,这就是比较典型的左心衰,要半躺着呼吸。
“能不能听得见我说话?”
看到人眨巴了下眼睛,芽芽倒是放心了不少,拿来听诊器,患者两肺可闻湿啰音,所有的指征都向着左心衰发展。
又给人测了下血压和血氧
“血压120/80Hg!”
“心率100次每分!”
左心衰的处置一般打强针利尿,芽芽现在手里没有药,挑出来一瓶硝普钠。
这还是之前她考虑到如果针灸麻醉失败必须药物麻醉的时候找的退路,主要用来控制麻醉期间控制性降压,是一种血管的活性药。
“得来个人帮忙”
芽芽话音刚落,几乎所有的人都向前了一步。
“帮忙算数”
其他人又齐刷刷的后退了一步。
他们搞林业的,数学搞不定的啊。
芽芽不是跟人开玩笑。
“患者体重大概70kg,硝普钠50g融于5%葡萄糖250l”
“按照标准塑料输液器每十五滴是一毫升来计算,算一下每分钟应该走多少滴”
“换算公式是体重乘以0.06”
李敬修没拿纸张,按照芽芽的公式口算
70*0.06=4.2
4.2*5*15
一小时是六十分钟
(4.2*5*15)÷60
李敬修:“5.25”
“那就是一分钟大概走五滴”芽芽调解输液器,“慢慢抬,带走。”
三十多号人拍着队被安排着上车,芽芽跟着伤者爬到了后车厢,聂超勇跟李敬修紧随其后。
车位有限,大部人跟着他们一块挤着后车厢。
伤者生命体征平稳,芽芽靠着车厢打盹,李敬修让人伏在肩头上睡得好些。
之前在医院有过一面之缘的公安跟人换了位置,一阵闹腾的坐到身边。
在芽芽睁开眼睛时,他感觉左右两边脸都被两道目光凌迟了,忙说:“你先休息”
芽芽摇了摇头,正好对上前面后车厢萨萨的视线,犹豫了下还是问:“这么多人,是不是要坐牢?”
‘除了主谋,他们什么事都不会有。”对方爽快说:“现在以罚代刑,意思就是抓到了就罚款,死劲的罚,筹够钱了就放人。
芽芽蹙眉,“如果是我,那会更愿意变本加厉进山把罚款给挣回来”
“所以我们才说要找源头,就是黑市。”
“那现在你们提前把人抓了,源头怎么办?”
“不怕,不还剩漏网之鱼么,那么挣钱的营生那伙人放不掉,不过我们现在也很需要专门的人才,要是有人跟我们里应外合,效率会高很多,能赶在明年四五月份,藏羚羊大量迁徙前收网”
聂超勇义愤填膺地举手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别客气。”
“很高兴一下子增加了三个志愿者”对方咧嘴笑,“我叫才朵”
李敬修抱胸,“我确定刚才是一口一声,不是异口同声”
“你们不是一块的吗?”才朵手指一划拉,“我听这位女同志喊这位好市民哥,他们是兄妹,你们两看着就知道在处对象,四舍五入就是一块答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