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芽芽就横冲直撞的跑进院子里,喊‘妈’喊得特别的大声。
又是一阵热热闹闹的亲热,等大伙注意到芽芽臂弯里的铁军,都过去十几分钟了。
大伙都觉得这猫长得有点丑。
之前扬言芽芽要把猫带回来就丢出去的聂老太对儿子冷冷说:“长得有几分像你爸”
其他人:“.....”
芽芽抱着铁军凑到老太身边,“奶奶,你摸摸它”
聂老太神色傲娇,轻轻的撸了两下子。
芽芽:“奶奶,软不软?”
聂老太冷冷说:“软”
聂三牛就笑了,问:“妈,你昨天说自己属什么来的”
芽芽大声:“奶奶属可爱的!”
聂老太哼唧一声,冷冷的收回了手,说:“哪里有那么多的饭菜养。”
芽芽当没听见,只要把猫带回来,剩下一切猫自己会搞定的。
她像条跟屁虫,一直跟在蒋文英后面家里家外的转,看家里又添了什么东西,少了什么东西。
瞧见家里窗台多了一株灵芝,芽芽想上手摸。
家里的沤肥堆上面直挺挺的插着一朵灵芝,蒋文英笑着说是你大伯娘养的。
田淑珍撇了撇嘴。
窦眉把户口牵回来单独立户以后,由着村子里拨的一小块地建了房子。
她娘家觉得丢人,压根就不跟窦眉来往。
那人也不知道咋想的,总觉得既然离婚了就要彻底断干净,死活不再上老聂家来了,路过都是目不斜视走的,也就跟蒋文英好点。
那还不是因为那盖房子的钱是跟蒋文英赊的,现在也帮蒋文英料理菜棚子。
田淑珍瞧出来了,以前心比天高的窦眉就因为钱这事故意讨好二房,现在好像她们两个更亲了些。
以前倒是没觉出味来,心在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只有一点能让她开心。
“芽芽,合作有学可以上,以后跟你一样就是大学生了。”
“妈”聂合作阻止,“你别说了,村里的牛都知道了。”
田淑珍昂起头,“我培养出两个大学生,怎么就不能说,我能说一年,你爸现在联络电影站了,回头咱们家在村子里放一场电影,像当时芽芽一样,大家热闹热闹。”
聂互助撇嘴。
闺女才刚闹过脾气,聂三牛组织媳妇继续往下说,转而问芽芽之前淘回来那些木头家具,现在是不是能卖了,总放在那供着他心痒,就怕到时候比现在还不值钱。
“三伯,你尽管保存着吧,那些家具在京都的价格一直往上涨着呢。”
知道侄女还把这件事记着,聂三牛高兴得眯起了眼睛,说:“那兔子,三伯也给你想好了,做几个大的竹编笼子,柱子石头村没有,但我打听过了,邻县有”
芽芽说:“谢谢三伯,有工钱的”
“要什么工钱,都是一家人”聂三牛义正言辞的说、
芽芽说都是雇主付的,聂三牛马上改口,“人家一份心意,不收以为咱们看不起那点钱呢。”
田淑珍也笑着说:“还需要人手吗?要工钱的那一种。”
蒋文英寻思现在地里还算忙得开,点点头,“给工钱算我一个。”
芽芽:“亲情呢”
众人乐呵呵的表示,工钱面前,提什么亲情。
聂老太发话了,“这么说的话,那算我一个”
“奶奶,您都拄拐杖了,还要干活么”
聂老太:“钱不钱的无所谓,我看中的就是家人在一起的氛围。”
聂互助逗老太太,“那就是不要工资了呗”
聂老太,“倒也不是那个意思,不然你能好意思用我这老胳膊老腿的?”
直到聂卫平端着煮熟的菱角过来时,名额已经让大伙内部消化光了。
实验基地给了八个人的名单,一天是八块钱的工钱。
聂卫平要上班没时间,三房四个,二房一个,外加一个老太太,再从村里招一个,这活就齐了。
他们家的菱角还是以前芽芽种的呢,现在到了应季都能吃上一些。
家里做的也很原始,直接洗干净了水煮。
这玩意好吃不好剥,以前还有心情开个小口,一点点的剃果肉,留个壳当玩具,现在都直接上嘴咬。
聂卫平拿着剪刀,剪开一个菱角就递给妹妹一个。
蒋文英不让人吃得太多,怕晚饭吃不下。
芽芽想吃家里的粉条了,等晚饭一瞧,聂老太忍不住说:“你是把老耀子放里面了吗?”
老耀子是他们村帮忙压粉条的。
也就几个小时的功夫,铁军就跟聂老太混熟了,吃饭的时候直接朝聂老太那里钻。
聂老太赶着猫,拿臂膀当着,悄咪咪的夹了一块子粉条朝铁军嘴里送。
芽芽说:“铁军现在是奶奶的宝贝了!”
老太脸一红,什么宝贝不宝贝的,这是什么流氓词。
芽芽不以为然,“我是我妈的宝贝”她扭头,“妈,我是不是你的宝贝”
蒋文英,“你是小宝贝”
芽芽看田淑珍,“三伯娘,你是谁的小宝贝”
田淑珍,“我是我妈的小宝贝”
“三伯,谁是你的宝贝”
聂三牛指着田淑珍,“她是我的宝贝”
田淑珍心里一咯噔,心想老不正经的,在孩子面前说什么呢,立刻反驳,“我不是他的宝贝。”
芽芽:“三伯,三伯娘说不是你的宝贝”
聂三牛撂筷子,执着说:“她是”
田淑珍急了,大半辈子都没这么无语,“我不是”
芽芽:“三伯,三伯娘说了,她是她妈的宝贝儿”
聂三牛气呼呼说:“那合作互助是我的宝贝”
芽芽:“那你是谁的宝贝。”
聂三牛一指媳妇,“她的”
一群人在那看聂三牛爱而不得。
田淑珍拉高音调,“你不是我宝贝”
芽芽叹了口气,“那三伯,你要不要重新找一个宝贝。”
聂三牛杠上了,死活就要做自己媳妇的宝贝。
田淑珍,“你是臭粑粑”
聂三牛气呼呼,“臭粑粑就是臭宝贝,我就是她的臭宝贝!”
田淑珍没辙了,都几十岁的人了,被喊宝贝,还让不让做人了?
现在农活忙睡得早上,晚上八点不到就陆陆续续都上床了。
田淑珍缝衣服晚些睡,在灯光下想起自家男人气急败坏的样子觉得好笑又有点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