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老板不断的吹嘘玉有多好多好,嘴快问:“不会是假玉吧!”
芽芽嘴角抽搐,恨不得给人一脚,这种事怎么能当着人的面说。
幸亏老板一点也不在意,掂了一块玉石称给他们看,“一般翡翠的密度就是3点多,你拿细线放进水里,称一下在水里的重量,再称一下在空间里的重量,拿来相除一下就是挂件的密度,少于这个密度的肯定为假。”
这么实诚的老板真不多见了,尹福江相见恨晚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老板看他是真的嫌贵,拿出来一个玉手镯,说五十块钱。
尹福江还是觉得贵了,但老板已经递过镯子,他只好接过来。
也就是眨眼的功夫,玉镯子忽然从尹福江的手上脱落掉在地上,碎成了三瓣。
谁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老板痛心疾首,“这是和田玉的籽料,好东西啊!”
尹福江慌了,忙说老板你别急,我碰坏的一定赔。
芽芽皱眉,“老板,刚才你没拿稳当,不该我朋友全款赔吧。”
医生的眼睛细,说是老板没拿稳当还是她没瞧得再清楚些。
李敬修忽然问:“你确定是和田玉的籽料?”
老板道那还有假,对几个人也不那么客气,“你们是不是想耍赖?”
李敬修道:“这种料的特点是天然形成的玉料,经过风化,雨水的冲刷沉积在河床里,再被采集起来。”
他拿着地上的玉镯,“和田玉的籽料表面会因为石块的撞击留下很多微小的裂缝,呈现汗毛毛孔的籽料表皮”
芽芽凑过来看着光滑的镯子表皮。
从他们一进门四处张望的模样,老板已经当他们是棒槌,脸色难看问:“你们这样有意思?”
尹福江看老板脸色也猜出来,又气又激动,“这个是地质学的专家,专门研究这些的,你骗人都敢骗到我们头上。”
他觉得还不够,指着芽芽:“瞧见没有,她是医生,保不齐你哪一天生老病死就得落她手上。”
芽芽:“吹牛皮不要带上我们”
“你们买不买,不买就出去”老板‘啪’的关上了匣子,气呼呼随手一丢,又想起来喊说:“不对,那你们砸坏了镯子,这事怎么算?”
芽芽指着尹福江,“看见没有,这位是记者朋友”
老板迟疑的时间让尹福江感觉受到了侮辱,骂骂咧咧的就去掏记者证。
“十块钱,你们走吧”老板挥挥手。
“五块钱”芽芽比划了一下。
眼睛瞪得极圆的老板好一会才粗鲁的捡起镯子递给他们。
钱货两清以后,三个人走出铺子。
“刚才就不应该接过来,太容易被动手脚”芽芽对尹福江叹息了一声,“你太容易被骗了”
尹福江不甘心的辩说:“那老板是个人精,谁来都得栽”
李敬修道:“翡翠都是真翡翠,但石性太重”
芽芽也跟着说“捧出来的时候像宝贝,刚才随便一摔,一看就不是贵重东西”
李敬修“开的十块钱底价,跟之前那一家保不齐是一样的货物来源”
看到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分析,傻大胆尹福江半天憋出来一句:“我看挺正常的啊”
芽芽叹了一口,“跟紧我们”
按照李敬修的意思,三个人在这一片又逛了一会。
实在是晚了,但收获颇丰。
几乎可以确定这一代铺子不仅仅出售假的玉石,还带批发。
尹福江还想邀请他们到夜市去吃饭,但芽芽连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李敬修果断的拒绝了邀请。
躲邀请的目的达到了以后,芽芽也不哈欠连天了,颇为振奋。
但打哈欠这事会传染,打完了一个,接二连三就好几个,连李敬修都跟着打了好几个。
他们外出一整天没个消息,看见薛爱莲,芽芽就绷紧了皮,说今儿买了臭豆腐,又买了一整条羊蝎子,老李家有冰箱,放他们那冻着。
其他的事都没提。
薛爱莲那是担心到急了,芽芽一回来什么都是好的,立刻忘了之前的焦心,笑眯眯的弄西红柿拌白糖给他们解解渴。
一天都在横冲直撞,闲下来的时候心都散了。
芽芽早上和睡前都有读书的习惯,早上背诵效率高,晚上多是看亢长难懂的书,比如免疫学,生理生化这一些,看完了有助于睡眠。
今天是连生理生化都看不下去,跟大黄叨叨今儿的事。,
大黄也没想到他们今儿这么的大胆。
听起来他们只是淌了浑水的边缘,所以还算能够全身而退,再往上会有更高级别的内幕。
“没错,今天两处都只是进了翡翠假货,再往上还有制假翡翠,就算是人造翡翠,那也得有个窝点”
“还有今天的奖券骗局,不单单是我们在石料厂看到的那一家,那位翡翠老板瞧着脑子不太灵光,我还怀疑人家不仅给他们提供假的翡翠,还批量教他们怎么去诓人”
没有等到大黄接茬少了点意思,芽芽住嘴不说了。
大黄这才道:“还想继续往下查?”
芽芽一身正义之气正冉冉上升,点点头。
大黄就让人去睡觉。
实在是晚了,往窗外一看,这附近估计也就他们家亮起了灯,芽芽还真的困了,放下书去睡。
大黄跳到芽芽床尾,吃得油光水滑的铁军也窜进来,在芽芽枕边盘成一大坨。
芽芽一夜无梦,隔天早上被闹钟吵醒时还有点失神,想起早上还得上学,忙掀开被子起床,直到上课的时间快到了以后才出了门。
薛爱莲边喊着慢点骑边送到门口。
芽芽上小学的时候还是很喜欢上学的,一说上学就秒起床,离上课还有四十来分钟就已经穿戴整齐,眼巴巴的等着聂超勇。
有机会生病了不去不让去学校还哭得泪眼汪汪的,她大哥还得抱去学校晃荡一下当报道,去上学的时候真的是飞进教室里了。
薛爱莲没少从老聂家那听,瞧着现在总是卡着点上班上学的芽芽,不知道问题出在哪。
芽芽也没迟到,反而是上他们课的老师晚到了。
这老师姓夏,给他们上解剖课,跟芽芽还是同事,上课时先凌厉的瞧了大伙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