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听着丈夫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烙饼,刘秀珠还骂了一回,等人后半夜总算睡着了,她还是没有半分睡意,干脆揣着个小闹钟,看着时针一圈圈的转,跟儿子的归期重叠起来!
隔天一大早,看到妻子穿戴异样的用心,李岳山就知道人要去烫头发。
这年头烫头发是妇女大事。
人才刚出门又折返回来,问昨儿她特意收起来的火柴盒放哪里了?
正在扫地的李岳山丢下扫帚帮媳妇找起来,好一通找才在蜂窝煤旁找到。
火柴盒没什么稀罕,不过刘秀珠昨天无意间发现新买的火柴。火柴上有个新贴的小商标,上面是个小广告。
“多美冷烫精,原名化学烫发水,能让您发型卷曲与自然持久”
平时买火柴也没注意是哪个火柴厂,头一回瞧见火柴盒上贴小广告的,她要顺道买回来试一试。
现在还早,她还要去看芽芽一回,又风风火火的出了门。芽芽早就醒了,一病房的人几乎都火辣辣的痛醒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被狼牙棒,以腚为中心旋转360度,疼痛感清晰无误的传到了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芽芽来例假从来不会肚子疼,听一位来例假会疼到呕吐的女青年说,当下的疼,比例假的疼还要翻几番。
芽芽想上厕所了,老中青齐刷刷的目送她。
昨天麻药过后,病房内鬼哭狼嚎了一阵,轮流上厕所的时候又嚎了一阵子,最后全给插上了尿管,独留芽芽一人。
萌萌医生怕她忍着还特意交流过,道咱们是医生,可不能忌讳就医啊,该插尿管还是不能憋着啊。
芽芽面无表情的表示真没事。
刚到门口就听见惨无人寰的鬼叫声,把薛爱莲都吓了一跳,问什么痔这么狠?
上厕所还是难,那汗水一阵一阵的,眼前都雾了。
昨天就是连续去了三次才成功嘘出来,薛爱莲愿意陪人来来回回的跑,她那是心疼,问:“我给你嘘嘘?”
昨儿,芽芽凝神聚气如同一尊石雕等嘘嘘的时候,薛爱莲着急啊,就像以前给豆豆把尿时嘘了几声。
芽芽还真颤巍巍的解决了,尽管芽芽理智的表示应该就是巧合,但痔疮手术后多嘘嘘能让辅助排尿已经深入人心,让薛爱莲深信不疑!
两人朝住院大楼走的时候就碰见来送早饭的关莞。
吃了早饭要查房,萌萌医生带着三个小医生风风火火的来了。
老中青们比较扭捏放不开,他第一个果断的找上了芽芽。
“来,提个肛看看”
身为医生的严谨,芽芽力求完美的来了个标准的提肛。
薛爱莲一直站在门口,她怕忽然有人进来,芽芽的病房靠大门近,自己到时候肯定要挡一挡。
凑巧是刘秀珠来了,在门外等查完房才进去。
她也带了早饭,恰好换药,就让薛爱莲先吃饭,自己搀扶着芽芽到换药室去。
昨天走得早,换药室里传来的咆哮声把刘秀珠吓了一跳。
她与芽芽沉默的看着个壮汉淌着泪水颤巍巍的走出来。
芽芽跟刘秀珠科普,
因为伤口的特殊性,在恢复的过程中会有分泌物,这时候需要塞引流条,把分泌物引流出来,还要消毒,涂抹药膏。
纱布不平整,有摩擦力,经过敞开的窗口时,痛是应该的。
刘秀珠说不愧是医生呢,就是比较淡定。
喊到芽芽名字,她一瘸一拐的进去,数分钟后传出来的嚎叫声,一点都不比前一位壮汉小!
刘秀珠看望完芽芽就去烫发,神采奕奕的回了家。
李岳山绕着媳妇打转,问:“这发型不好做饭了吧,那这几天是不是得我做饭啊?”
毕竟油烟大。
店里说了有六十天的保质期,这期间散了人家给退五毛钱,但刘秀珠还是坚定的点点头,“对,不能做饭!”
虽然不做饭,但儿子要吃的蒸馒头她还是得上手的。
家里琐事,李岳山向来都是听刘秀珠的,今儿也不知道是儿子要回来还是怎么回事,在蒸馒头的时候起了分歧。
刘秀珠蒸馒头一向都是柴火蒸的,家里的柴火灶用得少,但这时候能用上了。
李岳山却说用不着,蜂窝煤一样蒸。
夫妻两争执了一会,最后还是按照李岳山的想法用了蜂窝煤。
刚上锅没多久,外头有敲门声。
夫妻两嘀咕是谁啊,儿子应该有钥匙才对啊...
一开门,刘秀珠低声惊叫,欢喜的抱着儿子。
三月底了,但今天还在下雪。
李敬修身材高挑,围着出国时芽芽送的围巾,笑意吟吟的跟着欢喜的父母进门。
上一回短暂的停留甚至没能回家一趟,此时再回来,更是亲切不已。
李奶奶拉着李老爷子快步走出来。
夫妻两赶紧让人走慢点。
李老爷子倔倔的站在李奶奶身边,问:“这娃谁啊?”
听到是孙子还不信,他的妮儿才二十多岁呢,能有这么大的孙子啦?
刘秀珠见怪不怪,现在老爷子时常都记不起李岳山了,只牢牢的记住了还有个媳妇。
桌上有个药瓶子,李敬修随手拿起来看,瞧见‘十全大补丸’时一怔。
“你爷爷这段时间老爱瞎吃药,芽芽给弄的”刘秀珠悄声说,拧开瓶盖给儿子看,里头就是小时候吃的‘老鼠屎’,拿山楂搓成黑色的小丸子。
李老爷子操走药瓶,谨慎的看着面前两个陌生人。
李敬修笑着问:“爷爷,这药有效吗?”
李老爷子坚定的点头,“有效!没效我吃干嘛?”
“您走两步我瞧瞧。”
李老爷子也不走小碎步了,步子瞬间就变大了。
“真不错”李敬修道:“再吃几瓶就能飞了”
这可不是么,老爷子就觉得面前这孩子真上道,有点喜欢上了。
李岳山哎呦一声,道馒头可以了吧,都忘了这茬了。
正跟着儿子打转的刘秀珠也不动声色的跟了过去。
一揭开锅,李岳山得意洋洋的炫耀:“瞧,我说可以吧。”
刘秀珠不发一言的进了屋,抹泪说:“以前都听我的,怎么这回就不听了呢?”
李岳山心都慌了,赶忙说:“听听听,以后都听你的,你说什么我都听。”
父母两在那腻歪,李敬修看着熟悉的环境,想
芽芽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