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回家啦

火车站,萍萍正在月台翘首以盼,看到芽芽先是欢喜,然后被她手里的虎骨酒,蛇酒吓了一跳。

难道大家的特产不是这些吗?芽芽探头去看萍萍所在厂子给送的特产,都是些糕点,饼干。

铁军从芽芽的背包里探出头来,好奇的打量周围的一切。

“芽芽”李敬修提着行李大步流星走来,黄队含笑挥了挥手。

地质局给两人买的是软卧,四个来三线厂交流的医生是硬卧标准,都有点点羡慕。

帮芽芽往行李架上放行李,被遗忘的铁军跳出来吓了李敬修一跳,腰闪了,刹那表情扭曲。

乘务员拎着热水壶走过,芽芽为了避让撞掉了笔。

李敬修下意识去捡,芽芽赶紧弯腰:“你腰不好,我来我来。”

李敬修:“不是腰,是背拧了一下”

芽芽就道不不不,那绝对是腰扭伤了,后背拉伤的症状主要是腰背肌肉拉伤,你一弯腰就疼得龇牙咧嘴,绝对是腰,她不会看错的。

李敬修忽然很坚持,“是背”

等坐得近的萍萍去打水了,李敬修忽然飞快的付在芽芽耳边嘀咕,“不要说一个男人腰不好。”

旅途不算辛苦,李敬修跟芽芽只跟家里招呼了一声,并没有说确切什么时候回去。

衣裳是一件一件的加,等到京都月台的时候棉衣棉裤全都往身上招呼。

两个小伙伴商量了一下。

回来了,芽芽肯定是要去老李家问候医生,而里敬修必然也要跟老师薛爱莲见一见面。

“咱们两先各回各家,明年你到我家来见薛姨,然后咱们两一块去你家。”

李敬修甚是满意,于是已经有点适应南方温度的两个人哆嗦着回家了。

薛爱莲也接到了芽芽电话。

芽芽在电话里说先去李家,晚上才回来,于是薛爱莲算准了时间,游刃有余的下班,去烤肉季买了烤肉。

回家时一瞧,炉子早就升起来了,芽芽那屋的被褥啥的,也都铺好了。

芽芽振振有词,她要说回来了,薛姨不得风风火火的跑回来,下雪路滑,那要摔跤了咋办。

薛爱莲心里热流滚滚,不止一次心想还是生闺女好啊,不然怎么说女儿是小棉袄呢。

铁军用爪子给自己挠脸,歪头朝薛爱莲喵了一声。

薛爱莲一边说这猫长得咋那么磕碜呢,一边捞了点米饭拌了点菜汁给猫吃。

芽芽心里默默说:“薛姨,它听得懂”

铁军在芽芽跟薛爱莲面前伏低做小,背地里想给大黄和大咪一点眼色瞧一瞧。

大黄有狗窝,聂卫平用木头搭的。

大晚上,铁军雄赳赳的要踏进狗窝里,刚‘喵’了一声就让大黄一爪子拍飞到了外头。

隔天一大早,李敬修天蒙蒙亮的时候就过来了。

其实他早醒了,洗漱完又看了半个小时的书,听见街道上有人了才出的门。

还不到上班时间,天气又冷,四周安静得很,踏雪的沙沙声特别响。

金鱼胡同静悄悄,小四合院门口的路灯焕着橘黄色的光芒。

他靠近大门侧耳仔仔细细的听了好一会了,确定里头的人都没有起来,于是就在门口徘徊。

又过了四十来分钟,听见里头有动静了,这才敲门。

薛爱莲开的门,诧异问:“等多久了?”

李敬修感觉耳朵都热起来了,装镇定说:“刚来”

又道:“薛老师,我来看看你”

说着眼神却又偷偷瞄了芽芽那屋一眼。

薛爱莲‘嗯’了声,侧身让人进来,瞧见雪地上的脚印忍俊不禁。

可没听说过哪一个学生为了见老师一面等了一个来小时啊。

她能不知道吗?谁还不是打年轻时候过来的。

“这是芽芽种的枸杞,估摸着后年就能结果子,这菜地都让雪给盖完了,不然以前野菜长得还挺好。”

“聂家还来接芽芽回去过寒暑假?”李敬修对大黄摆了摆手。

薛爱莲就就道是啊,除非芽芽嫁人咯,否则老聂家估估摸着还得这么干。

她莲依次介绍,“那边是兔子窝,窝旁边的狗洞还是母兔子撅的,当时把芽芽累得一顿好找。”

芽芽还没有睡醒,两人轻手轻脚的进了屋。

作业熄炉子时就放了一壶水温着烧开。

薛爱莲滚了一壶烫烫的花茶,试图两压低了声音说话。

“老师,有一个留在Y国工作的机会”

薛爱莲笑意吟吟并不惊讶,,反而问:

“那你怎么想”

“我觉得,我的家在这,我的根也在这”

薛爱莲心里就明白了几分,转而问在国外生活得怎么样,学习上有没有什么困难。

“刚去的时候,他们看不起花国人,一些资料不对我们开放,一些项目不愿意带着我们一起做,这是对能力的质疑和不信任,但已经大有不同”

身后有动静,两人回头。

芽芽迷迷瞪瞪的走出来,瞧见李敬修后‘啊’的一声,捂着脸又窜了回去。

等收拾妥当了出来找茶水喝,薛爱莲正跟李敬修谈到‘学海无涯’

芽芽‘嗯嗯’的点头,有感触的说:“虽然京都是大城市,但并不意味着小地方的医书就没有可学的。

像我在三线厂交流的时候,卫生所里各个医生都有擅长的医术,哪怕是林区里的赤脚医生,有时候治疗一些病症的时候比咱们三甲医院的医生还要厉害。

像卫生所里的老大姐,治疗蛇毒的时候不用血清,她认得很多的青草药,我看过她写的治疗笔记,有被蛇咬过只剩下一口气,家里准备办丧事了,又让老大姐救回来了。

所里还有一个医生,世代都是推拿医生,腰间盘突出,颈椎病治得特别好,还有一名女医生很擅长妇科病。

平时我都会跟他们请教,而我的手术做得好,他们也经常请教我,他们教我,我也教他们,把各自擅长的东西都分享出去。”

芽芽有点不好意思说:“其实最开始,我还想过怕被人学尽了医术,会了徒弟饿死师傅,是不是不教别人就好了。”

李敬修:“你还这么想过?!”

芽芽不服气,“你就没这么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