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s>
隔天,李敬修背着换洗的衣服,提来个铝饭盒,里头是折腾得整整齐齐的菠萝蜜。
李家小子那一家能买到的东西,他一样能买着。
感受了一下手掌的黏腻,李敬修的心情得打个九点五折,谁知道那玩意沾了手后有怎么洗都洗不掉的黏液。
芽芽也从小书包里拿出来一小袋奶片。
从奶站收回来晒干碾压成粉,磨具压成片再烘干的奶片。
李敬修拿打了折扣的心情又灿烂了,以至于地质队的人暗地里商量,年纪最小的同班同学是不是处对象了。
今儿做的是油页岩的地化分析,专门派了一辆露天的吉普送到目的地附近。
工作就是看石头,敲石头,填土实习。
大伙走的是夹山线路,需要不间断的爬山,走的的时间比较长。
队伍里老大哥一样的男同志拿着罗盘导图,走的应该是规划好的线路,直到一同学惊呼一声,低头赶路的大伙齐齐抬头。
青天白日下,前面有一个修整得很好的墓。
大伙也没在意,修整了一下继续按方位走。
十分钟以后又遇到了那座坟。
“不会是鬼打墙吧。”队伍里女同胞颤巍巍的问。
有位男同志凑近了看,说:“哎呦,还是以为顶漂亮的女同志,那是看上咱们队伍里哪一位了,想留下来吧。”
话音刚落,几巴掌就齐齐的拍他脑门,压着他给坟墓鞠躬。
也有比较靠谱的围在带队老师身边。
李敬修问:“老师,换个罗盘再走一次。”
带他们出野外的老师就是之前罚李敬修扛了好些天地质锤的那一位,摆摆手说:“很简单”
一群学生眼巴巴的瞅着带队老师,等着人说出点干货来。
带队老师指了几个男同志交代了几声。
又有爱热闹的把着裤头调侃,“女同志回避啊,我还没有娶媳妇呢,浑身上下都是属于我未来媳妇的。”
女同志啧了声,想拉上李敬修,说:“咱们去那头。”
李敬修不动声色借着错位挪开了手,不过女同志没察觉,见都开始解裤头了就绕到石头后边。
几个男同志背着坟墓撒了一泡尿,大伙又继续往前走,还真没再绕回来。
今天要测量剖面,位置在半山腰上。
女同志心细找到了一条捷径,趟过一条河就可以少走不少路。
河面挺宽,但水不深,两个男同志站在安全的位置观察了一下,水只到小腿肚,可以手拉手淌过去,这样可以节省之前鬼打墙浪费的时间。
带队老师打头阵,后头的一个拉着一个,像串蚂蚱一样呈一条直线慢慢淌水过河。
走到一半大伙都发现不对劲。
水位以极快的速度在涨,现在已经到膝盖处了。
带队老师在前头喊:“不要停,可能遇到水库泄洪了,照顾好女同志!”
小河可能是水库下游的分支,水库的水到这里已经冲缓了许多,大伙吊着一颗心不敢停下。
幽静的潺潺水声变了,像是什么动物的咆哮声,此时也能听见上游哗哗的水流声,河面比往日又冲宽了两三米,现在水流已经到膝盖之上了!
“河道有限,河水不会蔓延太宽!”带队老师再前头吼,让学生不要害怕。
“糟了!包!”在后头断后的老大哥一声急后。
一截从上游流下的废木头勾住了老大哥的包,里头全是珍贵的地质资料。
上流泄洪导致水流冲击力极大,啪啪的打在人膝盖上疼得很。
老大哥去解挎包的时候主动松开前面人的手,免嘚把整个队伍都带歪,吼:“继续走”
他前边的女同志气得骂:“资料重要还是人重要!”
倒数第三的李敬修猛地往后退一步,瞬间将左边和右边人的手放在一起。
一个急流打过来,刚扯到挎包的老大哥晃了晃。
从旁边伸过来一只极其有力的双手。
带队老师对后面的动静置若罔闻,拉着剩下的人一个个的上了岸。
大伙大气都不敢出。
水位到大腿的时候,老大哥跟李敬修总算是爬上岸了。
带队老师神色一松,吼得震天响,“上课说的都忘了是不是”
老大哥捡回了资料,眉眼都是笑的,被骂得狠了很挺满足的。
带队老师狠狠的骂了老大哥,蹙眉又去训李敬修。
“老师,要骂就骂我吧”老大哥说。
他知道,要不是李敬修刚才那一拉扯,自己多半得被冲走,能不能活着不知道,但受伤绝对没跑了。
女同志也求情,“老师,算了吧,平安是福气啊。”
带队老师严肃道:“扛一个月的装备。”
又有几个男同志站出来表示愿意帮忙替下这惩罚
“那个是什么?”带队老师眼尖,从李敬修敞开的挎包里拉出来一袋奶片。
抽了一圈学生,老师严肃问,“两个选择,一个把奶片分了,一个扛一个月的设备!”
台阶,好大一台阶,大伙神色都松了,然后开始打量李敬修的奶片。
哎呦,闻着还怪香的。
李敬修喉结动了动,问:“现在开始扛?”
带队老师看着刚才还愤愤不平的学生,“你们还打算替他挨罚?”
一群人愤愤的嗷嗷叫:“不替了!”
这一次野外惊魂虽然有惊无险,但还是提早结束了勘查,比预料的提前一天回到了城里。
刘秀珠接到泸姐的电话,知道儿子回家了,撂下手头的活把自行车骑得飞起。
回来时只瞧见了儿子的背包。
金鱼胡同,小毛同学没有带眼镜,挺严肃的只把门扒拉开一个小缝,说:“你好,请问找谁,这家的主人都不在”
然后,无情的关上了大门!
没一会,锁孔响了,李敬修开了门走进来。
小毛同学眯着眼睛终于对焦,高兴说:“你来了,芽芽不在,随便坐啊。”
李敬修进了大厅,打算倒一杯水,热水瓶没在平时该在的地方。
“在这里呢。”小毛同学殷勤的提来热水瓶。
“这是什么。”李敬修盯着五斗柜里的茶缸子。
之前,柜子里只有三个茶缸子,他一个,薛爱莲一个,芽芽一个。
而此时,他的茶缸子被挤到了角落里,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大水壶。
推荐:<style>.reenda{font-size:15px;lor:#396dd4;paddg:010px}</sty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