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找上门

临离开四合院,瞧着底下盯着他爬墙的老黄狗,李敬修说:“帮忙看着它。”

话落又觉得好笑,他跟一只狗交代什么。

小红子在医院过得不错,芽芽把小收音机提来了,天天都能听,要不就织毛衣。

家里人口多,现在开始织毛衣,过年也差不多。

门口站着的人让她一怔。

偏偏伤的是脚,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人走近。

父女两瞧了好几眼保温杯里没喝完的鸡汤,砸吧砸吧嘴、

闫老汉干站着,说:“妮啊,你现在住的地方,人家对你不错吧,那家人是咋想的,是想认你做闺女还是咋的。”

“我不认识你们”小红子拉高被子盖住自己。

闫老汉继续说:“爸也想清楚了,你要在那家当闺女,也行,但是不能跟这个家断咯,再怎么说,你都是我闺女。”

“二妮说那天瞧见你问喜宴,你这是要结婚了?那户人怎么样?家境殷实不...你哥那样的,需要人照顾啊,咱们找个家里殷实点的,也有个保障”

被闺女拉了拉胳膊,闫老汉才住了嘴。

闫二妮的也发话了,说:“人家都说双胞胎心有灵犀,我知道你就是大妮儿,咱们既然生在这种家,那就是命,我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是舍不得咱爸辛苦操劳一辈子,我苦没关系,只要他跟哥好好的就行,我只恨自己没有本事找个好男人给家里减轻负担”

小红子依旧动静全无,只有被子下的手时不时的搅着。

被窝里的人不言不语,外头闫老汉又说了好些话,好一会才走,临走时还是眼巴巴的瞧了好几眼那鸡汤。

小红子捂着脸面呢,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察觉有人拉扯还以为是那对父女,硬拽着不放。

“姐,要闷坏你的”

一听声音,小红子立刻卸了力道就要坐起来,拿刚才织的领子在芽芽脖子上比划。

“姐,刚才有人来过?”芽芽指着地上的泥巴脚印。

小红子顿了顿,笑着说没有,继续比划。

“先给你织一条,正好可以试一试大小,领子花样你瞅着咋样?”

还没说话就被搂住了脖子,芽芽五味杂陈的蹭了一会,离开后说:“姐,你今天的眼睛特别大”

小红子:“你搂得再紧点,我还能瞪大一点”

芽芽:“.....”她这不是心情复杂么!

薛爱莲来了,提着一筐子在路上买的豆角,小红子立马来了精神,连毛衣都顾不上织。

起初小红子老客气,一直让薛爱莲休息自己来,毕竟受了那么多照顾。

“您看,这有虫眼,得挑出来”

“这根太老了,不好吃,不能往里头放”

瞧人掐头去尾的根本就不剩多少,小红子都急了,求上了。

“您还是给我弄吧,我快着呢!”

芽芽要去帮忙,两个女人一挥手,让她去别处玩去。

小红子的病不能瞒着家里。

芽芽去邮局打电话,顺便帮李敬修把这个月的猴票给买了。

猴票队伍人山人海,打从去年开始发行第一套T46猴票,刚开始发行按面值仅仅八分钱,现在公家调价到两毛钱。

除了集邮热,不少人意识到邮票也能保值。

芽芽刚进门就有一堆人朝外涌,边跟后边的人透信,已经卖完了,别进来了。

芽芽去隔壁打长途。

一个又一个的小隔间。

现在不是占线时间,京都邮电局的长途台打到了黑省的长途台,再由着黑省的长途拨省内电话,打到邮局或者其他单位。

邮局给了张奖券,让人打完电话后,凭长途电话缴费单可以兑奖。

芽芽把奖券递过去道先兑,然后去看奖品。

现场还有不少人,暗搓搓的朝柜台看。

“二等奖”柜员高兴,“是最新发行的猴票一套”

家里没通电话呢,只能打到镇子上,聂卫平的厂子,再由着他跟家里人报信。

电话现在芽芽受伤,一接通她情真意切的喊:“三哥,我想你了!”

那边顿了顿,问:“妹,你惹什么事了?”

这语气太直白了,就是那种已经做好准备,随时帮忙收拾烂摊子的语气。

芽芽很受伤,以至于聂卫平紧随其后的那一句‘哥也想你’都没法弥补。

聂卫平身边似乎有个女的叽叽喳喳,听声音还是庄师傅那二闺女,说:“聂卫平,你说话真肉麻”

聂卫平没理,依旧温和问:“找哥什么事?”

芽芽焉了吧唧的,“我犯事了”

话筒那边嗤的一声笑了,他最开始说什么来着。

聂卫平正色道:“不怕,有哥在。”

小红子骨折受伤也是个大事,聂卫平觉得不能让幺妹一人在京都扛着,寻思着要不他或者大哥去一趟,把小红子接回来疗养。

正想的出神,后背就被拍了一下。

聂卫平冷冷的瞧着庄颜,“有什么事?”

“我爸说你要出去,帮我买东西”

庄颜的语气抑扬顿挫,刚刚好的分寸,既显得坚决,又不失柔和,将她的心意准确无误表达出来

虽然用了个‘帮’但是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我只是来传达一下,并不为了跟你商量。

她宿舍热水壶的软塞泡坏了,得去买一个。

聂卫平向来不喜欢庄颜娇小姐脾气,再加上心情也不好,看在庄大厨的面子上耐着性子。

“我去的地方跟供销社不同路”

“我知道,你就不能绕绕路?”庄颜边掏钱边说:“不就是钱的事么,你放心,不让你出。”

看到聂卫平不悦蹙眉,庄颜说:“不乐意那就对了,我不开心,所以你也不可以开心,我要让你也不开心。”

朝人真的往外走,她赶紧哎呀哎呀的追上,不由分说的就蹭上了自行车后座。

食堂厨房每次买干辣椒都是一整袋,一整袋是五六十斤,买回来的干辣椒要筛一遍,把影响口感的干辣椒籽筛出来。

每次一袋子干辣椒都能筛选出八九斤的干辣椒籽。

跟卖辣椒的大爷提了几次,人还不错,让食堂可以把没用的干辣椒籽送回来,以五毛钱一斤的价格收购。

聂卫平就是要把干辣椒籽送过去。

忽略后头吵着嚷着要先去买软塞的声音,聂卫平先去了辣椒摊。

庄颜气呼呼的下车看聂卫平跟人交易,问:“你们收辣椒籽干啥,又不能吃,卖也没人要,又不能榨油”

大爷:“掺到干辣椒里头下回再卖给你们”

庄颜瞪大了眼睛,聂卫平觉得特别像小时候瞧见的小乌龟,伸长了脖子的动作也特别像,于是就噗嗤笑出声,惹来一阵白眼。

“不准笑”

她也知道聂卫平向来不听自己的,看人还在笑就狠狠的揪了几根手毛,吼:“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再笑我让你对不起父母!”

这人犯傻的时候倒不那么讨厌,聂卫平跟人兜圈子时余光扫见街对面的人,那不是大哥跟廖群星么。

廖群星点了点地瓜酒,“本来想进村找你喝酒,刚刚好碰见”

“我不喜欢喝酒”聂海生推开酒杯,“你跟小红子的喜酒,我一定喝”

廖群星目光如炬,一口干了一杯,接着满上。

“最近家里失窃的小赵,你认不认识?”

“耳闻”

廖群星看着神色如常的聂海生,将酒杯大力的掷在桌上。

“你是读书人,学历比我们都高,觉悟不应该那么低”

“每个人都在守护,或者赎罪”

聂海生帮廖群星倒满酒,举起自己那杯跟地方碰了碰杯子。

“看来你们的喜酒我喝不上”

“我是真的想娶她”

廖群星颓丧的瘫坐,半阖眼瞧着桌上的酒渍。

“你看着很累,多休息”聂海生起身拍拍廖群星的肩膀,“芽芽今天打电话来,我先走”

廖群星没动,窝着一肚子火回所里。

迎面走来的同事提醒他,那个小赵该放了。

把人提出来,廖群星阴鸷的瞧着人。

几天前,小赵来报案说丢了东西,除去不值钱的零散物件,外加一盘零散录像带。

几乎在几句之间,他就笃定人说了谎。

不需要太多手段就能让人全招。

聂海生买走了录像带。

小赵担心回过头廖群星还要找自己麻烦,在自导自演了一出。

“同志,那我走了”小赵瞅着面色不善的廖群星,灰溜溜的出门去。

廖群星从来没有那么窝火过、

就是因为迟疑,才让聂海生钻了空子。

他的心很痛,在一年的相处里,他渐渐由有好感喜欢上了那个泯然热闹之外,娴静的女孩子。

可是脑子无比的情形,他喊住小赵,似乎愤怒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掷地有声,“这事没完!”

小赵也不敢答应,先去了一趟石头村,没找着了人,刚回家还没进屋,就听得自家媳妇殷切的对人说话。

“聂...聂...海生啊,咋来了呢?”小赵频频看媳妇。

他被廖群星带走调查,只有家里人知道。

支走媳妇,小赵给人倒了水,干巴巴的说了几句客套话。

聂海生瞧了他一眼。“放出来了?”

小赵一惊,被口水呛了下,却是越发糊涂。

聂海生卖的到底是什么关,既然能猜到他为了隐瞒把录像带卖了而撒谎,甚至可能也遇见了廖群星的怀疑,为什么还要买。

“管好你的嘴”

小赵惊了下,立马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