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芽问：“多麻烦。”
李岳山：“要是已经长好，得敲断了重新接。”
蒋文英越听心里越发毛，特别是看着闺女整个人已经做好了想亲自上手的准备，她刚想开口就一阵巨疼。
李岳山看蒋文英的脸，问：“没跟你妈说？”
芽芽一脸懵逼，刚才她去洗手，一进来就被喊到床前，问：“李叔叔，你没跟我妈说？”
小红子刚才就很想问。
“芽芽，你跟李叔叔学了多久接骨。”
芽芽紧张的站在李岳山身边，等他检查完点头后才说：“今天第一次上手。”
聂老太脸都绿了，手指那可是干活的家伙啊。
“第一次接骨，虽然只是小指头，但接得很漂亮”李岳山赞赏的看着芽芽。
探头进来的聂超勇点点头，“我妹妹一向很厉害的”
芽芽挺谦虚，其实她也就是三分把握吧，就是凭着感觉上的手。
虽然正好了，但李岳山觉得正得不完美。
“你再往我指的位置挪一挪。”
芽芽安抚蒋文英。
“妈，我轻轻的。”
老聂家其他人站在门槛边上同情的看着蒋文英。
“回头我看食堂里还有没有骨头，给妈拎回来一块补一补吧。”聂卫平说。
聂超勇给亲妈鼓劲。
“妈，从今天开始，家里的活我都干，绝对不让你累着。”
屋里，蒋文英满头虚汗的瞧了儿子一眼。
“你别出现在我面前，妈就知足了。”
正沉浸在难得实操的两个人充耳不闻，李岳山指点芽芽。
“刚才你用的力很好，继续，继续，好，慢慢放松……对，就是这样，我们再来几次……”
蒋文英倒是没那么痛了，就是精神压力比心理上的还要大，但是又不好说。
李岳山瞧见了，看芽芽也练得差不多，于是挥手让人到旁边，摸了摸，一伸一缩完事了。
蒋文英低声闷哼。
芽芽小手一直摸着妈，还不忘说：“妈，李叔正骨比我疼吧。”
所以，真的不是她技术问题。
包好小拇指以后，李岳山开的是消炎止疼的西药。
芽芽在观摩的时候顺便提起了老王家烫伤孩子的情况。
那孩子李岳山还记忆深刻。
听说孩子留了疤痕，但长出来的是新鲜的肉芽，李岳山想了会。
“孩子皮肤嫩，但恢复快，现在要是能送去植皮最好不过。”
植皮？芽芽还是头一回听见这种新鲜事。
“在泸市，现在已经已经有人尝试用兔皮给人植皮，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有使用生物敷料来颜值人造皮肤。
今年我听说，京都已经有人成功将体外培养的表皮细胞移植到伤口的创面，我们人体的皮肤作为身体最大的组织，必须承担调解体温，感受外界刺激，排汗等功能，还能阻隔细菌，有条件的话送孩子上泸市或者京市看看。”
“那用猪皮可以吗？”芽芽问：“或者从人身上移植皮肤。”
李岳山把药分到四方形的小纸包里折起来。
“两千五百年前，古印度用割鼻子惩罚犯人，确实听说过移植皮肤来修复缺损的鼻子，但国内据我所知，还没有。”
“以后，我们可以研发一种新的皮肤，虽然是人工人造的，但可以尝试让它无限的贴近真正的皮肤！”说着，芽芽还戳了下脸，一戳就是一个小窝窝，表示：“用到脸上。”
她越说越兴奋
“我们之前一直想着的都是用新型皮肤直接代替或者说覆盖在创面上，但刚刚说的不一样，在新伤口未愈合时它可以作为仿真皮肤直接替代。
目的当然是为了美观，但最重要的是，加速伤口愈合就能最小的减少细菌感染的机会，直到创面完全愈合。”
芽芽说：“家花没有野花香，猪皮，兔子皮没有自己的皮肤好，仿造自己皮肤的人造皮肤好上加好。”
李岳山忍不住问：“谁告诉你家花没有野花香的。”
芽芽：“书上写的。”
听着的人心里暗暗想，看来以后得筛选一下芽芽看书的内容。
芽芽觉得很棒，烧伤和烫伤都是热损伤，处理的方法基本也想通，所以能有人造皮肤，也适用两种情况。
李岳山轻轻敲了下芽芽的发顶，让人好好准备考试，临走时忽然问：“你跟敬修吵架了？”
“没有哇”正打算去看蒋文英的芽芽收回了腿。
李岳山摸了摸下巴，往深里问，半响失笑，他儿子这是长开了，对男女之间开始懵懂了。
难怪那一天他回家那么纠结，拉着媳妇说悄悄话，还不让自己偷听。
他瞧了眼芽芽，都说女孩比男孩早成熟，看来不是嘞。
李岳山问起，芽芽想了好半天才挖回来的记忆，要是在晚上几天，说不定她都忘记了。
虽然她承认那是一条裤衩，但也遮住了大腿，真没有不该看的。
李岳山一回到家就笑眯眯的溜达到屋子里去。
李敬修睡着了，刘秀珠坐在床沿正拿着蒲扇给儿子扇风，收音机的声音开得非常小。
给丈夫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刘秀珠压低了声音问老聂家的情况。
李岳山三言两语的说清楚，然后话锋一转转到了那一天的悄悄话，表示他都知道了，末了叹了口气说，倒退个二三十年，说不定那一件事之后，他们家就要上门给人提亲了。
老聂家的人闭口不提，恐怕也是放宽了心，没有把那件事当回事。
刘秀珠一下捂住了丈夫的嘴巴，让他不要再儿子面前提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
事实上，那一天儿子饭没好好吃，似乎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找亲妈聊一聊、
他也不直接说事，比较委婉的表达了下如果看见女孩子的大腿怎么办。
那时候刘秀珠也只是以为儿子好奇心犯了，嘴皮子没有个把门，从古代男女间的定情信物到媒妁之言都讲了。
李敬修沉思了一会后来了一句：“那你今天去跟老聂家提亲吧。”
倒不是她不想让芽芽做儿媳妇，而是无论怎么看怎么思量，除非是他们全家脑壳子都被门挤着了，才会在大唱新时代赞歌的情况下去捡老黄历，还想不想回城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