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芽恹恹的点头,“那我去李敬修家玩。”
聂海生就把人带到李家,过会拿饭菜过来。
“咱们打乒乓球去。”
李家也没吃饭呢,李敬修拿来乒乓球拍,留下自己喜欢的蓝色,把红色塞到芽芽手里
“不玩,玩不动了。”
芽芽有气无力的躺在炕上,任凭李敬修抓着她的手去捏球拍,凄惨惨的用另一只手去掐自己人中。
“我要自救。”
李敬修惊得跑去跟李岳山说,芽芽疯了。
李岳山进屋一看,笑着说:“芽芽都学会掐人中了。”
躺着跟大人说话不太礼貌,芽芽爬起来。
“我三伯昨天晕了,奶一掐人中他就起来。”
“人中是人体非常重要的学位,里面有阴阳两条经脉,在后背的是杨经,前胸的是阴经,古代人中叫寿宫,就是能不能长寿要看人中,也有叫子停的,意识是后代的发育情况也能从人中那里看出来。”
芽芽跟李敬修就去摸自己的人中。
芽芽:“我觉得我能活到一百岁。”
李敬修:“那我就活到两百岁好了。”
李岳山瞥了儿子一眼,继续说:“所以晕倒刺激人中,确实能行得通。人中的深浅可以修,但是长短不能变,人中长的在古代代表能做官,身体好,发育也很好。
如果人中歪了,说明阴阳交合有问题,近期可能腿痛或者背脊痛,这也是中医上的望诊。”
李敬修想去拉芽芽的手,后者躲开,她人中还没摸够呢。
李敬修:“手牵手,能活九十九”
芽芽:“......好吧”
李岳山知道芽芽对中医有兴趣,也就是在穷乡僻壤管得不严,不然中医也是泗旧,是不能堂而皇之的谈的。
至于中医有一天能不能在占鳌头,谁又知道呢。
听还在城里的说,这两年渐渐平息了。
黎明前的曙光?还是短暂的平息?
李岳山叹了口气。
没一会,聂海生端着一碗饭。
芽芽对着鸡块哗啦啦的流泪。
“元宝啊....”
刘秀珠一进来,被对着鸡肉哗啦啦流泪的芽芽吓了一跳。
李敬修还在尽职尽责的安慰。
“要不,等吃完了,咱们给鸡骨头起个坟吧。”
聂海生、刘秀珠夫妻两:......
刘秀珠看聂家老大在,就跟他说艾叶的情况。
那批艾叶卖得挺好,除去零零总总,能给聂家三块钱。
“我们家的已经拿了,这三块钱你们家的”刘秀珠说,顺便安慰了下芽芽,“总会有鸡的哈。”
“啥时候”芽芽伤心的问:“我一百岁之前能有吗?”
那必须是能有的吧...
大伙还没说话就被一只雄赳赳跳进来,刚好跳进芽芽的怀里的公鸡吓了一跳。
芽芽:“哥,鸡有了...”
上天当然不能送鸡来,门外响起中气十足的一声吼:
“谁看见一只大公鸡了!”
听粗犷的声音就知道是生产队鸡场
虽然家家户户限制养鸡,但生产队有鸡场,而且两年前就响应了上头‘粮食为纲’的号召,养了三四百只鸡,鸡场为了避免鸡瘟,特意离村子很远。
鸡场的鸡肯定不能自留了,老李家赶紧打开门。
看到是个小女孩抱着公鸡,鸡场的人还算和颜悦色,招招手让芽芽把鸡放下
芽芽屁颠颠的跟在人家身后。
“叔叔,你要把它捉到哪里去”
“阉了”
大公鸡挣扎得更厉害了。
芽芽有点迷糊,大黄跟她说,公鸡没被阉的时候叫生鸡,阉了以后叫鸡公,阉了的母鸡就不能下蛋了,阉了的公鸡性格会温顺,跟母鸡关在一块也孵不出小鸡,不过,阉了的鸡肉质都好吃。
今天芽芽不馋鸡肉,她馋鸡。
这一只公鸡真的非常非常漂亮,且毛色油得发亮。
李敬修也不由得摸了一把。
在芽芽怀里乖巧的大公鸡非常凶悍的啄了李敬修一下嘴巴。
养鸡场的人就说:“它老跟鸡舍的其他鸡打架,天天啄母鸡,啄得鸡都不下蛋,得阉了。”
公鸡焉了吧唧的垂着头。
李敬修完全没想到自个的初吻被一只公鸡夺走的事实,也且没预料到以后还被芽芽拿来说事,现在的他很生气,握着拳头跟公鸡对打。
公鸡一边扑棱翅膀一边叫着专挑他脚上露出来的部分啄,最后还是被李敬修死死的抓住扒光了屁股上的毛。
李岳山还在一旁给儿子鼓过劲,但听见进屋换衣服的媳妇要出来了,赶紧把儿子拉开。
大公鸡跳进芽芽怀里,头挨进膀子里。
连鸡场的人都啧啧称奇,这只公鸡见谁都啄,还没有乖过。
“哥...”芽芽扭头,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聂海生。
聂海生:“不行”
公鸡没用的,不能下蛋。
芽芽说:“她可以叫我们起床,而且长得很好看,每天看着心情会很好。”
这理由太牵强了,聂海生拉住妹妹,让鸡场的人抓走公鸡,哄说:“过几天哥给你弄一只好看的母鸡。”
芽芽说:“我觉得...就像我到你们家就做了家里的小孩一样,它一定也想到我们家做咱们家的鸡。”
每回芽芽有所求的时候,聂海生顶多只能坚持两轮,他在内心说服自己,公鸡也是鸡,奔出门去买鸡。
本来就是要送去阉的鸡,加上李岳山是医生,曾经还临时充当过兽医给生产队的牛接生过,跟饲养员有点交情,花三块钱也就把这一只无毛鸡给换了回来。
今天家里居然点煤油灯了,而且三伯娘居然也在,都注意到芽芽怀里没毛的公鸡。
“刘阿姨给了卖艾叶的钱,我看这只公鸡长得挺好,以后还能给家里报时。”聂海生依样画葫芦的交代。
老太太蹙眉,“三块钱买一只公鸡干什么用。”
蒋文英问芽芽,“也有你一份主意吧。”
芽芽觉得啥事都瞒不过妈,说:“公鸡有用的,黑黑有了丈夫以后就能生一窝小鸡,以后咱们家就不会缺鸡。”
大黄曾经说过,这叫不用在意短期的得失,要把目光放长远一点。
蒋文英没再说话,只让他们把公鸡安顿好。
芽芽跟大哥对视了下眼神,妈和奶奶不对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