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疼妹妹的奇葩方式

一个一脸病色的女人开口,“那是我们捡的。”

“是捡的,还是故意关着不让人走?”老太太眼神像一把刀子。

那女人不解,“要不是我们,她早就饿死了,现在盲流那么多,我们不收养她,也得遣送走。”

“可她说,是你们关着她不让走。”老太太阴鸷的靠近。

老聂家咄咄逼人的语气让这一家人很不满。

这些乡下人哪里来的大脸像审犯人一样,更何况男主人就是纠察队的,平时打击投机倒把的人里,最多的就是这些悄咪咪来做生意的乡下人。

“你们跟黄梅一个村的吧。”女人轻飘飘的看了一眼丈夫。

以自我为中心,大男人主义又独裁的男人,在这个家就是横行霸道的天。

也是等姓黄的女人堂而皇之的住进来以后,她才逐渐看懂了一点猫腻。

狗男女居然当她是死的,搞到家里来了。

她现在挺着病恹恹的一条命,一旦两腿一蹬死了,那个姓黄的就能登堂入室,美得他!

男人根本就不把这一群人放在眼里,暴跳如雷的就要去扯小红子。

冲在最前头的还是聂海生。

他的狠厉让对面的人脑门一凉,双方很快就打到了一块。

那女人悄悄的把儿子拉到身后,于是就变成了老聂家群殴一个人。

已经有人跑去派出所报案。

男人仗着自己有点身份,本来想让派出所好好的教训乡巴佬,不过等派出所了解情况后,反而把他给拘留了。

这里头,小红子的话是关键。

似乎是彪悍的家里人带来的勇气,她在派出所把受挨打,不能出门的经历一说,禁锢活人的罪名就坐实了。

老聂家的人这才带着小红子回了家。

十二年失而复得的人再回来,以至于一家子都忘记了给芽芽回信。

只有一个人想破了脑袋,终于憋出了一封信。

芽芽也给李敬修写了一封信,当然除了开头写的是‘李敬修’三个字,剩下都是在讲她的事情。

信里依旧着重的写她认为比较有意义的事情,比如依旧是拿栗子鸡汤做了开头,末了还要写上两句:“你喝过栗子煮的鸡汤吗,特别的好喝。”

李敬修砸吧两下嘴,有被馋道。

他接着往下看,省略去芽芽介绍南方的天气多么热乎,她只需要穿一件小衣服以及南方劳作是在水里插秧,南方的冬天居然有蚊子等等,也有很多他感兴趣的内容,比如信里提到的钻井。

芽芽的词语含量比较匮乏,用最原始的叙事方法,钻井就是拿一个尖尖的大家伙突突突的往下钻,机器还会发出叭叭叭的响声,还有经常拿铲子铲沙子。

李敬修觉得,那不就是跟玩一样吗?

信件的末尾却是一个狗爪印,上面歪歪扭扭的写大黄。

这是芽芽给家里报信,不过粗心的聂超勇送信时没拿出来。

李敬修兴致勃勃的回了一封信件,从门外抓过大白也按了脚印。

夫妻两带着李敬修去李家送信,刚好见到坐在院子里的小红子。

夫妻两听说蒋文英的孩子居然没死,而且千里寻亲回来时都惊呆了。

秉持着别人家事不过问太多的礼貌原则,他们面上关切的问了几句就带着儿子准备出门。

“那是芽芽的屋。”李敬修刚开口就被捂住了嘴。

李敬修当然没有少管闲事的概念,他的问题非常之多。

刘秀珠只好告诉儿子,那是大人的事,小孩知道得太多会长不高。

身高问题很重要,李敬修当下决定,如果芽芽再不回来,那下回再写信,他得跟好朋友分享重大的秘密。

坐在院子里的聂超勇撇了撇嘴,跑去跟蒋文英提议,再建一间房子。

蒋文英压根就没往心里去,三言两语的打发了儿子,不一会瞧见小红子就坐在房门口,走过去一瞧才发现门上了锁。

小红子进不了门也不说,瞧见蒋文英铁青的脸才开了口。

“妈,没事,我不进去。”

聂超勇看见亲妈举着柴火棍走进来,立刻想跑,犀利的棍子扬下来扑了个空。

“那是芽芽妹妹的屋子,谁都不能住。”

聂海生脸色铁青的瞧了眼站在门口的小红子,拽住聂超勇就打。

“哥,你叛变了,你不把芽芽当妹妹了。”聂超勇鬼哭狼嚎的,“以后芽芽就只有两个哥哥了,你们欺负她,我们就走。”

蒋文英都气笑了,“你要带她走去哪,出村就饿死。”

聂超勇气呼呼,“我可以去捡垃圾给她吃。”

聂卫平走到小红子身边,“姐,等你见到芽芽,会喜欢她的。”

小红子看着被男女混合双打的聂超勇,抿了下唇。

此时芽芽很高兴,因为她捡到一分钱的钢镚。

那钢镚就悄悄的躺在地上,她跑过去先一脚踩住,四周看看没有人经过,才蹲下来把一分钱给扣出来。

今天他们到村子里买米。

看到村子里的小孩,芽芽就朝他们冲过去,不过那群孩子立刻散开,一下就跑得没影了。

芽芽就觉得没意思,“没人跟我玩。”

薛爱莲说:“你试着跟他们交朋友啊。”

芽芽插着小腰,每回她要喊话时的标配动作,固执的认为这样会喊得大声点。

“我叫蒋芽芽,可以跟你们玩吗?”

过了会,她泪奔的跑回来,“他们还是不理我。”

薛爱莲今天心神不宁,眼皮狂跳,她看了一眼远处那一群小朋友,给芽芽鼓劲,“你再试一试。”

于是芽芽就爬到高处,喊:“我叫蒋芽芽,我是个好孩子,我真的是个好孩子,有人跟我玩吗?!”

小朋友还没凑过来,但她看见了狂奔而来的郝仁。

“你爬那么高干嘛。”郝仁先把芽芽背下来,急吼吼的神色再看到薛爱莲后又一言难尽,半响说:“进罗布泊那一群人,全军覆没了。”

之所以那么久没有消息,是因为翟志刚领的那一小队偏离了预定的轨道。

乌鲁木齐地质队联合驻扎在罗布泊的马兰原子弹试验场的大部队地毯式的找了一圈,一个人影都没瞧见,估摸着是遇到了黄风暴,被流沙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