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玄这次出走,虽说也跟容妃打了招呼,但那毕竟是叶南玄的亲娘,还不知道容妃现在有多担忧呢。
虽然昨天晚上苏清凰休息的还不错,但这会儿一上了马车,她很快就昏昏欲睡。
采竹贴心的拿出枕头给苏清凰垫上,苏清凰困得不行,丝毫没意识到马车里的气氛非常尴尬。
采竹压根就不敢跟蓝枫对视,后者倒好,一直盯着采竹看个不停,当着苏清凰的面,采竹也不能有什么动作,可是只被蓝枫这样盯着,她心里确实很不舒服。
这个蓝枫心眼也太小了点,就因为昨天晚上说了句他不是男人,一直被记恨到现在,以前怎么没发现蓝枫是这样的人呢?
采竹心里暗暗吐槽,蓝枫也很不服气,他早就喜欢采竹了,被自己心爱的女人这样侮辱,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吧,更别说蓝枫了。
见采竹不服气,蓝枫重重一哼,转过头去,没想到苏清凰却醒了。
她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蓝枫那难以言喻的脸色,笑眯、眯的询问,“蓝枫,你怎么了?从你上车的时候我看你脸色就不是很好,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马车驶着,叶南玄就
在外面,丝毫不知道里面的动静。
苏清凰一开始以为,是蓝枫昨天晚上没休息好,所以压根就没往心里去,她现在才发现并不是这样的。
蓝枫赶紧道:“王妃,属下没事儿。”
“是吗?”苏清凰并没有轻易相信他,看看蓝枫,再看看采竹,直觉告诉她,这俩人之间肯定有事儿。
很早之前苏清凰就发现了,采竹对蓝枫非常上心,他对采竹也是如此,本以为二人郎才女貌又很般配,在一起也就罢了,没想到会闹出这样的事情来,看他们这样子似乎之间起了矛盾。
算了算了,反正这事跟自己也没什么关系,苏清凰还是不要管这么多了,小两口的事自然得让他们自己来解决,旁人管的太多反倒会起反作用。
苏清凰无声的摇摇头,又继续睡去了。
蓝枫这才松了口气,不自觉的他又看向了采竹,她好像生蓝枫的气了,偏着头去看外面的风景,假装没看到蓝枫。
蓝枫气不打一出来,他一定得找个机会证明自己是男人,虽然采竹那话是被叶南玄逼着才说出来的,这话就像是蓝枫心里的一根刺似的,一直扎着他很是难受。
叶南缜也对叶南玄虎视眈眈,苏鸿天作为叶南缜的岳父,当然对他的命令无一不从,这两日苏鸿天一直在为此事奔走,连家都没有回几次。
也正因如此,苏鸿天丝毫没发现柳映雪的情绪越来越不对劲。
事情还得从苏清鸳死去之后开始说。
苏清鸳一死,柳映雪的情绪受到了很大的创伤,把苏清鸳埋葬之后,柳映雪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直郁郁寡欢,不吃饭也不出来跟人说话,就像是在苏家消失了一样。
苏鸿天知道柳映雪需要一定的时间来平复心情,他也懒得管这么多,朝堂的事情就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又哪有心思顾得上柳映雪,只以为时间长了柳映雪自己就能恢复了,从来没往心里去。
他不着急,自然有人着急,那就是苏清玥。
柳映雪再怎么说也是苏清玥的亲娘,她可以不管苏清鸳的死活,甚至心中无动于衷,但看到柳映雪那么难过,苏清玥也不能完全地置之度外,这段时间就是苏清玥在陪着柳映雪说话解闷。
虽然苏清玥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但效果很差,柳映雪日渐消瘦下去,神色也越来越憔悴。
从昨天开始柳映雪把房门上锁了,苏清玥根本就进不去,她想跟苏鸿天说明情况,可他压根就不管,只当没听见,实在让人心寒的很。
这会苏清玥又过来了,就站在门口,她手里端着一碗面,不知道要不要进去。
苏清鸳一死,柳映雪的情绪受到那么大的波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过来,苏清玥沉沉的叹了口气,还是走进去了。
打开门的那一刻,一股尘封已久的味道扑面而来,苏清玥差点被呛到,当看清屋子里的陈设是她又愣了一愣,很是惆怅。
柳映雪就在自己面前,她趴在桌子上背对着自己,单看那消瘦的背影,也知道柳映雪心里很不好受。
“娘,您好点了吗?”苏清玥走进去,轻轻搅动着手里的面条,放在桌上,“这是我亲自为您煮的面,娘,您快尝尝吧。”
柳映雪没动,她就像没听见的似的,不仅没动身形,也没有任何晃动的迹象。
苏清玥走过去一看,柳映雪正闭着眼睛,满脸憔悴的样子,像极了骷髅,如同埋藏千年的干尸,高高的颧骨上蒙着一层皮,连二两肉都没有。
“娘,你怎么了?
”苏清玥握住她的手,满脸焦急,“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女儿这就去请郎中来。”
“不要去。”柳映雪突然开口,一把抓住苏清玥,“别担心,娘要只是太难过了,一会儿就好了。”
“娘,你可千万别吓我,啊。”苏清玥的哭腔都出来了,好不容易挤出几滴眼泪儿,“姐姐已经走了,大姐姐也不跟咱们来往,我只剩下你一个人了,若是您在有个三长两短,我后半辈子也就无人依靠了。”
想到自己以后的凄凉下场,苏清玥很是酸涩。
曾几何时,她本以为能沾一沾苏清凰的光,毕竟那会儿的苏清凰和叶南缜还有婚约在身。
只要苏清凰能成为太子妃,他们这些做妹妹的自然可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哪怕苏清凰不喜欢她,在明面上也不可能太过分。
可谁能想到造化弄人,苏清凰最终和叶南缜解除了婚约,成了楚王妃,虽说比太子妃低了一阶,但也算是身份尊贵。
可自从苏清凰苏醒之后,她们姐妹也算是正式的撕破脸皮了,别说想沾苏清凰的光,她不反过来教训苏清玥就已经不错了。
接着就是苏清鸳了,也很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