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倩玉虽然心里觉得十分憋屈和恼火,但下意识的还是觉得他们是不占理的一方。
毕竟任谁都会觉得苏清鸳作为一个女子,发生了这样的事,如果不是对方真的吃了亏,又怎么会这么不管不顾的喊出来呢?
然而在没有听到李文冉的解释之前,龚倩玉是相信了柳映雪的说辞的,之后听了李文冉解释后,龚倩玉发现自己的儿子根本就没有碰到那个苏清鸳,却还被柳映雪当着那么多的人面,倒打一耙。
这让龚倩玉的心里十分的恼火。
然而这件事已经闹开了,她若在紧抓着不放,最多也就是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于是龚倩玉便没有想着把这件事再拿出来说一遍,甚至连上太师府讨说法的心思都没有。
毕竟他这个儿子虽然看似行事磊落,然而不知道为何从小到大十分的招女人喜欢。
小的时候在家里被丫鬟们成天围着,长大后经常出门逛也少不了红粉知己。
然而李文冉虽然看似风、流成性,在对待男女大事上却非常的保守,虽然整日里陪着自己的狐朋狗友们大多里流连青楼楚馆,可是却固执己见的,洁身自好。
他的那一群朋友时常因为李文冉的在这种事情上的坚持,拿来取笑他。
后来不知怎么的,李薇染风、流放、荡的名声,便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等到龚倩玉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想尽办法要挽回自己这个长子的名声,却发现自己这个儿子招惹女人的本事实在是太大了。
街头巷尾的,但凡是有点姿色的女人,都和他能搭得上话。
别说是洗白他的名声了,就人们现在对自己这个儿子的评价已经算是比较中肯的了。
所以在发生了苏清鸳的那件事之后,龚千玉原本想着要不将错就错,直接让自己那个儿子把苏清鸳给娶进门算了。
反正有她看着,也不会让自己这个闺蜜的女儿受什么委屈。
然而没想到当龚倩玉把这个想法稍微的向柳映雪透露了之后,对方当场就翻脸了,言语上毫不留情的把李文冉从头到脚,劈头盖脸的痛骂一顿。
说什么他那个风、流成性的儿子根本配不上她的女儿了,还有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总之说的话非常的难听,这让本着好生好气地前来求和的龚倩玉大为恼火。
两个人吵着吵着最后竟然大打出手,两位在京都都有不小的名气的官夫人在酒楼里面大打出手,幸好那天酒酒楼里的人不多,故而这件事也就没有闹大。
两个人都算是京都城里面贵妇级别的人物,谈话的酒楼也是比较高档,保护性较强的地方,故而即便他们在厢房里面大打出手,连拽人头发挠人脸的不入流的手段都使出来了。
闹出的动静不是没有人听到。
然而能进到这座酒楼里边的人们,哪个是身份简单的?
所以即便两个人大吵大闹了一顿,酒楼附近的人也只敢贴着墙角偷听,不敢闹到正主跟前。
然而八卦这种东西,每个人都有与生俱来的兴趣,太常寺少卿的夫人和太师府的夫人在酒楼里面大打出手的事情当天就在京都传开了。
不说是街头巷尾,人人尽知,但凡稍微有点地位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
柳映雪回去之后,再三思量,觉得不能把这件事的过错牵扯到苏清鸳的身上。
毕竟当时的苏清鸳已经和太子殿下产生了交集。
两个人虽说还没有达到郎有情妾有意的地步,但是每次这位太子殿下,总会寻着各种各样的借口来太师府看望苏清鸳。
这也是为什么当龚倩玉向柳映雪提起两家的婚事的时候,对方这么恼火,甚至不惜撕破脸皮,也要把这种可能促成的婚姻彻底搅黄。
苏清鸳知道,这个李伟冉居然妄图用这种手段逼迫自己嫁给他,顿时就又是心急又是害怕。
她那时年纪还小,即便是心中有万千心思,也从来没有想着要付诸于行动。
直到苏清鸳思虑过重,病倒在床。
太子殿下趁机来太师府看望她,几天后,京都的街头巷尾都在传,太常寺少卿家的大公子居然妄图使用手段逼迫京都第一才女下嫁与她。
还说当日两位夫人在酒楼里边大打出手,就是因为太常寺少卿的夫人妄图用身份压迫苏清鸳嫁给李文冉。
本来就不喜爱出门交际的太常寺少卿夫人直到事发的好几天才得知这个事情,而且当时关于他们太常寺府妄图用身份逼迫苏清鸳嫁给自己儿子的谣言已经传遍了街头巷尾。
更重要的是,传言中被他们用权势逼迫的思虑过重的苏清鸳,已经卧病在床整整七日半了,也就是说从那苏清鸳从他们李府回去之后,就病倒了。
这个病的时间可就很微妙了。
更何况再苏清鸳卧病在床的时候,太子殿下还曾经去探望过。
所以即便龚倩玉知道这些都是谣言,都是自己那个“好”闺蜜做出来的事情,然而他们也已经错失了最好的澄清机会。
更何况一旦他们要站出去澄清这件事,说不定还会连带着得罪了太子殿下。
所以这件事在当年就被压了下来。
而其中受伤害最大的便是李文冉了。
对方本来还能落得一个风、流才子的名号,虽然身边不缺红粉知己,但也没有传出什么不雅的传闻,而且因为李文冉对待女子们一向温柔大方,以至于他在京都外的名声一向很好。
尤其是深受女子们喜欢。
可是自从发生了苏清鸳的这件事情之后,李文冉的名声算是就此被毁了,从那以后人们再提起来,李文冉这个名字,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登徒子。
各大宦官世家的小姐丫鬟们,都被主人们一一训诫,说是要和这个风评不好的李家长子保持距离。
自此以后,李文冉才算是彻底的从世家大族的联姻对象中除名了。
当然重要的不是因为李文冉和苏清鸳当初发生的那一点儿事儿,这个世道对于男子来说很是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