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莜萱买了吃的和鲜花到医院。
她到护士站说明来意,护士一听是见时雨珂,马上鄙夷的上上下下打量她:“你是她什么人啊?”
时莜萱道:“我是她妹妹。”
护士奇怪:“她有妹妹吗?从来没有听她说过……哦,表妹是吧?她有一个表妹到是来过几次,还是第一次见到你。”
“我这几年一直在国外,才回来。”时莜萱淡淡解释一句。
护士这才往里面指了指:“直走左拐最里面的房间啊,别走错了。”
“谢谢。”
虽然护士态度有点奇怪,但她也没多想,提着东西往里面走。
这里和疗养院差不多,也都是每人一个单独的屋子,不同的是走廊和房间的窗户上都有栏杆。
这里环境还是挺好的,走廊干净整洁,外面有个小花园,花园里有不少穿着病号服的人在活动。
别人都是自己活动自己的,但在花园中间有一群男人围着一个人献殷勤,被围在中间的是什么人,时莜萱没看清也没兴趣知道。
到时雨珂房间门口,她站在门口调整下情绪然后敲门——“笃笃笃。”
里面没声音。
她一连又敲了几下,这下有回应了。
隔壁房门打开,一个女人伸出头不满道:“你找谁啊?敲门没人理就是没在房间里呗,一个劲敲什么敲,打扰我睡觉。”
时莜萱道歉:“对不起啊,打扰你睡觉了,请问时雨珂没在房间能去哪?”
女病人听说她找时雨珂,立刻露出和护士差不多的表情:“原来你找她啊,她在花园里,喏,被大家围着的那个就是。”
……
时莜萱站在花园边上。
没有人注意到她,大家都在自己玩自己的,那些男人也在继续和时雨珂献殷勤。
时雨珂坐在花园石椅上,高昂着头,像个女王!
她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男病人在她面前背情诗,表达爱意。
其余人好像还在排队,都等着对时雨珂“表白。”
这个男人的情诗背诵完了,时雨珂轻轻送个飞吻,男病人立刻就高兴的又蹦又跳……
时莜萱最终并没有去打扰,而是把东西放在护士站就离开了。
看来有的人一辈子都不会变,就像是时雨珂这样的人。
都到这地步了,她也不缺男人围着她转!
虽然脑筋不正常了,但幸福指数好像并没因此就变低。
时雨珂的终极目标就是让男人们围着自己转!
所有人都喜欢她,只爱她。
不过以前她不敢这样招摇,因为以前她是要嫁进豪门的,虽然理想是所有男人都喜欢自己,但太招摇对名声有影响。
但现在就无所谓了,她终于做了自己!
时莜萱离开精神病院,开车回家。
路上等红灯的时候,路边正好有家家政公司,要不要去找个保姆?
考虑了十几秒,绿灯亮起,时莜萱开走。
她对自己说算了吧,保姆还是找知根知底的比较好,从外面市场随便找的若是不靠谱,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
到家后,家里并没有人。
时莜萱以为盛翰鈺带孩子在楼下玩,他就住在楼下,也许去他家里也说不定。
昨天晚上基本没怎么睡,孩子没在家正好补个眠。
冬天的阳光从落地窗照射进来,晒在身上暖洋洋的特别舒服!
时莜萱索性连房间也不回,就打算在沙发上小憩。
刚躺下,手机就震动两下,是盛翰鈺发来信息——萱萱,我带然然去医院了。
去医院了?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医院?
时莜萱困意顿时化作虚无,她急忙给盛翰鈺打电话:“你们在哪个医院?为什么要去医院,然然怎么了?”
盛翰鈺:“我们在中心医院,做核磁共振呢,然然刚才吐了,但萱萱你别急没有别的事……”
她没等他说完,挂上电话就往外跑,连大衣都没拿。
脑子里只有几个字“然然刚才吐了”!
都吐了他还说没有什么事,没有事会去做核磁共振吗?
时莜萱一路上将车开的飞快,而盛翰鈺被挂断电话后,也没有再打过来。
她到中心医院做磁共振的地方,父女俩已经不在那了,时莜萱正想给他打电话问他们在哪里,CT取单子的地方就响起通知:“二十六号时然取检测单。”
于是她到取单室去拿单子,单子到手时莜萱看一眼上面的结果,只觉得当头一棒,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检测单最下面一行小字:大脑双侧均现明显肿瘤,初步怀疑是恶性。
短短一行字,对时莜萱来说却像是死神的镰刀,狠狠砍在她心上,给她的心砍的支离破碎。
不,不可以这样。
她的然然才五岁多一点,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还有无限种可能,怎么可以得这样的病?
时莜萱不愿意相信,但检测单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也由不得她不信。
“嘀铃铃——”电话是盛翰鈺打来的。
她接通,还没说话,对面道:“萱萱你到哪了?刚才我们做检测没腾出功夫给你打电话,你到医院后直接到血液科。”
“好,我在做核磁共振的地方,马上过去。”她尽量让自己声音平静,听上去没有悲伤。
然然现在一定和盛翰鈺在一起,盛翰鈺都能表现出没事人的样子,她也得这样!
孩子有病就治,一定不能让她看出端倪,有心理负担。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时莜萱这边内心已经惊涛骇浪,但盛翰鈺并不知道,他听到时莜萱在核磁共振的地方,就让她顺便给然然的CT检测报告取出来。
“嗯,报告单我已经取到了。”时莜萱鼻子一酸,眼泪又掉下来。
盛翰鈺:“太好了,那你就过来吧。”
“好。”
她答应着,离开这里到电梯上楼,去血液科。
时然躺在病床上,已经换上病号服,盛翰鈺没在!
“妈妈您怎么才来呀?”时然跟妈妈撒娇:“医生说我没事了,但得住院观察几天,爸爸去给我请假了,妈妈你留下来陪我。”
“好,妈妈陪你。”
时莜萱亲吻女儿的额头,眼泪差点又掉下来。
小姑娘天真烂漫,她还不知道自己得了重病,还以为住院观察……时莜萱心痛的很。
但是心再痛,也不能在女儿面前表现出来。
她从病床上站起身,打量病房的环境。
环境没的说,高级病房,装潢得比五星级酒店都不差。
不只有电视,还有电脑。
时莜萱柔声问女儿要不要看动画片?
还提出要跟她一起打电脑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