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斯年浑身一紧,“你要干吗?”
苏染如实相告:“听说,他们其实实际拿到手的有二十支药,只给了你十支,说明他们手里还有十支,商量商量……让他们卖给我呗?”
陆斯年:“……”
二十支药?他怎么不知道还有多余的十支药?
就他手下那些人的德行,真要有二十支药,早就屁颠屁颠的向他邀功了,会私自留在手上?
胆肥了吗?
可苏染听了陆斯年的回答,已经彻底相信他跟藏药的事没关系。
这让她松了口气。
她也不愿意把陆斯年往坏了想。
从楚辞那里刚听他说完事情的经过时,她怒发冲冠,确实有点怀疑陆斯年,但这种怀疑也就持续了不到十分钟。
当她走出楚辞房间时,脑子便渐渐开始清醒。
如果陆斯年手里有二十支药,他没理由只给她十支。一个人的心诚不诚,看他做事的方式就知道。
试问谁还能在二十四小时之内,找出国外的隐蔽危险组织并摧毁,再将药不远万里送到她手上?
他不是在拼能力,他是在拼命!
要说是月影在背后捣鬼,倒是有那么几分可能。毕竟,月影跟地下城颇有些怨家对头的意思。
或许看出了楚辞的身份,想整治他一下。
但肯定不是陆斯年的意思。
见陆斯年不作声,苏染又坐近了些,再近,就要坐到他腿上了。
“要是你觉得为难,你告诉我,他们在哪里,我跟他们谈。”
苏染不想过度麻烦陆斯年,再一次建议。
“你跟他们谈?你知道那是怎样一伙人吗?”
陆斯年知道苏染胆大,却没想到她的胆子这么大,竟敢招惹月影……
江湖上谁说到月影,不是闻风丧胆的?
陆斯年觉得哪里不对:“陈老不是好转了吗?非要那十支药做什么?还有人受伤?”
苏染心一颤,腹诽,果然什么都逃不过陆斯年的眼睛。
她没说话,就听陆斯年又说:“该不会是楚辞吧?”
听下属的意思,他们跟地下城的人交过锋。对方实力强悍,以一敌众,他们好不容易才脱身。
难道这个人是楚辞?
楚辞平时看上去高深莫测的,倒是有这个可能。
苏染神色一暗,没置可否。
她进地下城的时候,有过约定,不能随意透漏身份信息,但是,别人要是猜出来的,就不算她透露的了。
陆斯年看她这个样子,一颗心瞬间跌到了底。
那种感觉,就像他捧着一颗心,想让她看清楚,可她却直接轻蔑的把它摔在了地上。
唇角掀起森冷的笑,陆斯年已经站起来:“你就是为了他,才对我一再怀疑,问东问西的?那我就告诉你,只有十支药,多一支也没有!你也可以认为那十支药,被我藏了起来!
目的嘛,当然是为了置楚辞于死地!毕竟他死了,我就少了一个情敌。这逻辑听起来,一点问题都没有!”
陆斯年之前不明白的很多点,突然在这一刻统统串联起来。
他懂了,也明白了。
合着他费心巴力的在这里救人,没有落一句好,反而招来了怀疑!
好,真是太好了!
本就冷峻的脸,绷的铁紧。
他气的要走,手却被苏染从后面拉住。
完蛋了,还是激怒了这个大魔王!
果然,越是高高在上的人,越是接受不了半点质疑。
可实际上,她只是想问个清楚,并没有不信他。
苏染尴尬的紧咬着唇,理解他的愤怒,却不想他带着这样的误解走。
小心眼的家伙!她一个字也没说是他把药藏起来的好吧!
“松手,我要走了!”
陆斯年要甩开她的手,谁知,苏染握的更紧了。
“松……”
“陆斯年,说的信誓旦旦的,那么肯定。是不是那个月影,就是你啊?”身后,苏染摇着他的手,冲他狡黠的笑。
陆斯年身体一震,回头,诧异的看着苏染。
他并非有意瞒着苏染自己的身份,而是他要管的事情太多,他在月影这个组织里,能投入的精力已经越来越少,而且一直在寻觅更合适的领袖。
“我……”
“我逗你呢!”
苏染小狐狸似的笑开了。她确实是在诈他,不过看情形,就算陆斯年不是月影,也跟那里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她又解释:“楚辞是为了我受的伤,如果不治好他,我良心难安。但是……”
“但是什么?”陆斯年的好奇心被勾起来。
这个女人,又是地下城,又是月影的,全都门清儿,陆斯年简直怀疑,她才是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大BOSS。
苏染松开他的手,懒懒的往沙发上一靠:“但是你说月影并没有多余的药,那就没有吧。大不了,我再想其它的办法,一个小小的病毒而已,还奈何不了它?”
苏染已经完全放弃继续顺着陆斯年这条线追查下去,陆斯年有他需要保护的人,她尊重他。
既然月影跟陆斯年关系密切,还帮过她,那就不要闹翻脸了。
楚辞虽然受伤,但留给她的时间却比陈老充裕的多,总会找到解决的办法的。
陆斯年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本以为苏染在怀疑他,可听到最后,感觉又不像,倒像被她诈了一回。
有时候,陆斯年觉得自己真有些hold不住这个女人。
苏染眯眸,看着他高大的身影:“不是要走吗?走吧,太晚了,正好要避嫌,被人拍到我跟你同室,又要骂我水性扬花!”
陆斯年捏了下拳头,彻底被这女人僵到了这里。
他厚着脸皮重新坐下:“拍到就拍到,大不了官宣,就说我经过努力,已经成功抱得美人归。”
苏染瞪他一眼,起身,不想理他了。
谁知,腕上一紧,下一秒,她不跌进了陆斯年怀里,被他抱了个满怀。
“陆斯年……”
苏染去推他,却被他擎住手,在她绯色的唇边亲一下:“刚才是谁拉着我,不让我走的?”
苏染仍气呼呼瞪着他,刚才冲她大发脾气,冤枉她的人是他好吧!
陆斯年松开她的手,将她紧紧一抱:“没良心的,为你殚精竭虑,不说夸夸我,就知道伤我的心。”
“你的心这么黑,伤得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