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婉瞥了眼秦嬷嬷，她眼里的讶异不像作假。
“秦嬷嬷，多年不见，皇祖母的膝盖好些了吗？”风墨焱咧嘴笑着，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让本就桀骜张扬的气质更显几分野性。
“回九殿下的话，太医们细心照料，自然是好多了。”秦嬷嬷恭恭敬敬。
风墨焱点点头，看向苏婉婉掌心还捧着的花骨朵，伸手拿起，轻轻嵌入苏婉婉的鬓角，“这么好的花儿，平白如泥太可惜了。”
小心地拨开花瓣，让嫣粉的海棠在苏婉婉的额发间绽放，风墨焱没有借此机会凑近，反而退后两步，更全面地上下打量了一番，眼里止不住的赞美，“海棠和你真配。”
苏婉婉愣住，此情此景，好熟悉！
“时候不早了，我还要去给母后请安，先告辞了。”风墨焱浅棕色的眸子里泛着星芒。“昭阳县主，后会有期。”
目送着风墨焱走远，直至他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野中才回过神。
转而看向秦嬷嬷，苏婉婉笑里带着试探，“秦嬷嬷方才怎么一声不响地就去采蜜了呢？”
太后养海棠的院子里突然冒出个陌生男子，而且还认出了自己，再加上之前太后的前科，她不得不怀疑。
秦嬷嬷委屈，“县主这说的哪里话，老奴分明同您说了声才去的，只是县主您赏花赏得入迷，怕是没注意吧！”
苏婉婉恍惚，似乎是这样？
没再言语，秦嬷嬷却望着风墨焱消失的方向嘀咕，“听闻九殿下近期会回东陵，却不想那么快就到了……看来宫里之后有的好热闹了。”
苏婉婉余光看了她一眼，没作声。
宫里再热闹都不干她的事，况且，他又不是真的他，世界上音容样貌相似的多的去了，她犯不着放心上。
同秦嬷嬷挑选了几个蜜罐一起带回寿康宫，就见苏雨瑶正在给太后画绣样图，时不时询问太后的意见，苏清荷一人像是开败的荷花一样垂首坐在一旁，期期艾艾。
太后抬起头，见她们手里捧着的蜜罐子，笑了，“哀家还想着海棠苑不远，怎的还费了那么久功夫，感情你们还搬了蜜罐子来。”
“夕竹，去置几碗柚子茶来，配这些海棠花蜜正好。”太后笑得慈爱，苏婉婉也回之一笑，目光却时不时打量着，横竖都没瞧出不妥来。
“太后，奴婢方才在海棠苑见到……”秦嬷嬷放下蜜罐，凑在太后身后小声说道，苏婉婉耳力过人，听得真切，秦嬷嬷是在禀报九殿下突然回宫的消息。
喝了口柚子蜜茶，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天色渐晚，苏婉婉便领着两妹妹离开了寿康宫。
太后目送孩子们远去，眼色微暗。“九皇子对婉丫头的印象如何？”
“回太后的话，县主鬓间的那朵海棠就是九殿下为她戴上的。”秦嬷嬷说道。
太后微微挑眉，“这事先压着，别叫坤华宫那位知晓。”
“是，太后。”
宫道上，三姐妹并排走着。
“长姐，你鬓间的海棠花真好看，似乎不是寻常见到的海棠。”苏雨瑶早就注意到这朵花了。
“这是垂丝海棠，对土壤要求颇高，难将养，养活了也不一定能开花，所以很少有人种植。”苏婉婉摸了摸发间的花朵，没有流露太多的情绪。
“六王爷？”出声的是苏清荷。
苏婉婉和苏雨瑶循着看去，就见六王爷和上官穆黎并肩迎面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