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没有尸体的腥臭味，可一具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成堆成山地堆砌在眼前，散发出死亡气息却是如此真实！
苏婉婉的眉头紧紧蹙着。
这个画面，好熟悉！
不敢轻举妄动，苏婉婉眯着眼仔细辨别那些血肉模糊的面目，突然身子一凉。
这些分明是杀手组织中的成员们！
这一个个死不瞑目的家伙，正是那些背叛了自己的队友！
“这……这怎么可能……”她想起来了，这画面，不就是她单枪匹马剿杀了整个组织时的场景吗？
那天，她带着满腔的愤恨，一刀刀，一个个，毫不留情地将他们全部杀死！
耳边仿佛还回荡着他们的惨叫声，求饶声，痛骂声……
苏婉婉……你这个魔鬼！
你会下地狱的！
头顶突然下起雨，滴滴答答落在成堆的尸体上，鲜血顺着水迹蜿蜒流向苏婉婉。
苏婉婉傻了。
过往的一幕幕都浮现在眼前，血液逐渐变得冰冷。
她这是……回到了从前？
雨滴打在脸上，没有感觉，是她已经麻木了吗？
“你杀了那么多人……难道心里不愧疚吗？”
“杀人魔……血债血还！”
“杀……杀……杀！”
苏婉婉的手不自觉地抬起，缓缓地，不受控制地，伸向自己的脖子。
琉璃眸子渐渐失去了焦点，随着耳边诡异的蛊惑声，指尖弯起，像爪子一样狠狠掐上自己的喉咙！
“没错……就是这样……你杀了那么多人，你的内心已经肮脏了……他们都死了，被你杀死的……愧疚吗？你这个杀人魔……他们那么无辜，却惨死在你的魔爪之下！你该死！该死！”
“不，他们不无辜。”突然，苏婉婉停下了动作，眼中的光芒逐渐汇拢。
“什么？”诡异的声音带着错愕。
“他们负了我，这是他们活该。”一瞬间，苏婉婉的双眼恢复了昔日的尖锐，目光中三分讽刺，七分冷血，嘴角的笑意，轻蔑又狂妄。
“怎、那么可能！？”
“呵，区区幻境能困住我？！”苏婉婉甩出手臂上的铁链，狠狠砸向身后的软轿。
碰——
伴随着一阵巨响，整个世界地动山摇。
苏婉婉再次睁开眼，四周的环境变成了青灰色的石室，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臭味，墙角堆放着许多瓶瓶罐罐，有血迹和碎肉散落在墙根处。
这里没有门也没有窗户，像是一个密室，阴森森的，像是一百年没有通风的停尸间。
捏了下自己的掌心，有痛感，她已经离开幻境了。
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在狭窄的石室里显得格外诡异。
苏婉婉循声看去，就见一个身影角落的黑暗中缓缓走了出来。
人戴着黑色的面具遮住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饶有兴致地盯着自己。
“你怎么知道是幻境？”开口，是男人的声音，只不过较为尖细。
“宫里出现那么大的阵法还不被发现，以越贵妃的能力还做不到。”苏婉婉冷笑。
丹凤眼的男子挑眉，眼里闪烁的兴味越发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