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皮鞋响亮的声音在空荡的庄园内显得是多么的清脆,如同死神夺命的倒计时,慢慢的逼近朗姆的房间。
“哗啦。”
似乎是窗帘被拉开的声音一般,一个熟悉的身影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似乎是等待黑泽熏多时了。
见到来者,黑泽熏的脸色立马就阴沉了下来,就连跟在黑泽熏身后的贝尔摩德以及琴酒都不由得小小的意外了一下。
“好久不见,老大。”
此时贝尔摩德对着琴酒小声的说道。
“我没记错的话,这个人是前几年利口亲自招进来的吧。”
琴酒则是冷冷的看了白石绯一眼,不做评价,但是他眼里的那份兴奋的意味让伏特加感到一丝寒意。
看来大哥是认识这个人的。
“是啊,好久不见,白石绯,或者说是黑方……威士忌。”
又是一个代号成员?宫野志保担心的看着黑泽熏,之前和库拉索的对战看上去黑泽熏没受什么伤,但是绝对花费了不小的力气。
“没想到你也站在了朗姆那边。”
白石绯摘下了自己的帽子,带着笑意说道。
“不,老大,我从来都是站在你这边的,和你交手的机会可不多呢。”
黑泽熏的眼神立马变得凌厉了起来。
“既然这样的话,让开,等这件事情完结后……”
“不,老大,一般时候我可没有把握能够战胜你,只不过现在是特殊时期。”
说白了,白石绯打不过没有消耗的黑泽熏,但是如果黑泽熏和库拉索对战后,就缩短了两人之间的差距,白石绯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既然这样的话……”
眨眼间,黑泽熏的身影消失在了白石绯的面前,强烈的直觉让他的后背感到了一阵鸡皮疙瘩。
想也不想的朝前跨了三步,转过身来看见黑泽熏一脸杀气的站在后面。
“可真是强大,老大。”
白石绯的眼中涌现出一股强烈的激动之感,整个身体都在不断的颤抖着,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当然,白石绯是不会认为自己真的能够打过黑泽熏的,所以……
白石绯从自己的皮带中抽出了一把带着寒光的匕首。
没有犹豫,立马朝着黑泽熏的脖子抹去,感受到了匕首的冰冷,黑泽熏不断的躲避着白石绯的紧逼。
这种格斗术十分的奇怪,黑泽熏从没有见到过,恐怕是这小子在短短几年内自创的。
在没有摸清现在白石绯的底气之前,黑泽熏不敢大意,因为现在的白石绯是完全状态!
“能够压制利口这么长一段时间,组织的新人都是怪物吗?”
贝尔摩德带着调侃意味的说道。
宫野志保的心脏都提在了嗓子眼,白石绯的动作十分的快,快到肉眼都已经跟不上匕首的位置了。
琴酒只是简单的扫了一眼,带着鄙夷的口吻说道。
“这个蠢货。”
话语中不知道是在说谁,或者说,琴酒把对面两个家伙一起骂了。
终究白石绯的攻击不是白费的,在一串乱影中,黑泽熏的手臂上赫然被划出了几道浅浅的血痕。
【不对,自己分明是看见了匕首的攻击,明明全都躲开了,这个家伙。】
黑泽熏的表情不由得变得认真了起来。
这个家伙一定在某个地方藏上了一个自己所没有注意到的武器。
就连场外的琴酒都不由得愣了一下,眼力极好的他都没有注意到黑泽熏是如何受的伤。
看到黑泽熏被自己伤到了,白石绯非但没有高兴,而是陷入了深深的怀疑。
自己明明是朝着黑泽熏的要害部位攻击去的,那是自己这套攻击的最大秘密,没有做到重创黑泽熏的作用,就已经足够说明自己失败了。
而且黑泽熏恐怕现在已经警惕了起来,下一次,自己的攻击绝对没有那么容易命中了。
“成长到这个地步已经不错了。”
黑泽熏没有吝啬自己的话语,白石绯做到这样子已经不错了。
但是他唯一失误的地方就是选择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
而且和白石绯想的差不多,黑泽熏浑身的肌肉有些抽搐了,和库拉索高强度的对战已经透支了自己一部分的体能。
所以黑泽熏喘着气,不断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老大,要不你认输吧,我立马放你过去。”
白石绯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感觉在不断的叠加,挑衅着自己敏感的神经,自己好像真的惹到老大了……
该怂的时候自然是要怂的,白石绯又没什么骨气,现在的他已经深刻明白到了活着的乐趣。
尤其是他房间内还有许多兔女郎等待自己回去一起打牌呢……
被惹怒的黑泽熏如同失去理智的雄狮一般,为什么有刻意控制自己的呼吸呢?
明明自己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在释放着兴奋,为什么自己不依靠自己的本能呢?
在这一刻,黑泽熏放弃了攻击技巧,将身体的控制权全都交给了自己的本能。
现在的场面全都反过来了,黑泽熏不知道白石绯的武器藏在哪里,但是这有关系吗?
白石绯产生了一点退意,如果一开始自己的把握有四成的话,那现在就是一点都没有了。
而且说不定,从一开始自己所估算的战力就不对,就算黑泽熏被消耗了,但是自己和他的差距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弥补的。
“老大,别打脸。”
白石绯放弃了抵抗,然后就是被黑泽熏按在地上打,黑泽熏单方面殴打了白石绯约五分钟的时候,丝毫没有将白石绯的请求听进去。
白石绯不知道自己在第几分钟就被黑泽熏给晕了过去。
当黑泽熏感受不到白石绯的心跳的时候,整个人也是清醒了过来,对着倒在地上生死不明的白石绯随意的踢了一脚,便从他的身上跨了过去。
白石绯的特点自己还是知道的,自己只是把他打到濒死的状态了而已,现在的白石绯处于假死状态。
当然了,黑泽熏自然是不相信没有人会去救他的。
随意的将白石绯的血擦在了自己的衬衫上,本来洁白的一片染上了些许鲜红,变得更加的诡异了。
贝尔摩德还有琴酒一行人自然是不紧不慢的跟在了黑泽熏的身后。
“下的手好狠……”
贝尔摩德幸灾乐祸的看着昏迷的白石绯。
琴酒则是用着嘲笑般的话语说道:“蠢货。”
还好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不早站出来的话,黑泽熏也会找到自己的,没有意义的对战不是琴酒想要的,更何况琴酒都不一定打得过黑泽熏。
他的长项从来不是和人搏斗。
最后,黑泽熏选择站在了一间金属大门的面前,随意的一推,这扇门就产生了剧烈的扭曲。
最后化为一团烂铁将里面的东西全都暴露了出来。
“你违反了组织的规则,Liqueur。”
一个独眼老人坐在椅子上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黑泽熏。
“就算你打赢了库拉索又如何?”
说到底,朗姆的权限和地位比黑泽熏要来的高,官大一级压死人。
“不,从一开始我就十分遵守了组织的规定,朗姆。”
黑泽熏冷冷的眼神注视着朗姆,而身后的宫野志保此时也是见到了做出谋害自己姐姐的主谋。
朗姆看上去十分的瘦弱,一只眼睛都瞎了,无论是谁都想不到这位行将就木的老人和传说中组织的二把手朗姆联想起来。
“哦?那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呢?那位先生现在可是十分的生气呢。”
显然,就算黑泽熏打败了自己的手下,但是他还能依靠黑泽熏顶头上司,也就是受所有人尊敬的那位先生。
“我并不是来杀你的,朗姆。”
看上去朗姆十分的轻松,但是他内心在担心什么根本就不用多说,整个组织的人都是疯子,黑泽熏越级杀了朗姆似乎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不过当朗姆听见黑泽熏的话后,整个人显然松了口气,但是他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那位先生可不会那么觉得。”
朗姆开口闭口就是那位先生,虽然十分的烦,但无疑是目前最好的能让黑泽熏忌惮的办法了。
能够说服黑泽熏的几率绝对不小,朗姆可是知道的,关于黑泽熏的底细。
“或许你说的没错,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呢?”
“你可以理解为……组织内部发生了小孩子过家家的打斗。”
“仅此而已。”
话音刚落,黑泽熏动身了,依旧是那种不讲理的速度,瞬间就来到了朗姆的面前。
显然就连朗姆都没想到黑泽熏动手的会那么急促。
朗姆的身形比较小巧,该拥有的反应力以及超强的敏捷可不是一般成员能够比拟的。
但是他还是算漏了一点,就算自己反应过来又如何?是谁告诉他黑泽熏的速度不能比自己快的?
当朗姆从椅子上跳起来的一瞬间,黑泽熏抓住了朗姆的脚。
“不好。”
朗姆的第六感不断的朝他示警,但这有什么用呢?
该来的躲都躲不掉。
朗姆被黑泽熏用力的甩在了地上,剧烈的震荡让他的的五脏六腑都发生了剧烈的震动,突然间长大眼睛吐了一口血。
黑泽熏会就此住手吗?那自然是不可能的,或者当他看见了朗姆口中吐血开始,他就已经兴奋起来了。
嘴角带着阴森森的笑容,看着地上的朗姆。
没有一个代号成员是弱的,但也不是每个代号成员都和黑泽熏一样强大。
看到如此狼狈的朗姆,贝尔摩德和琴酒的眼中不由得产生了一种十分爽的感觉,从精神层面上来讲。
“还不够。”
黑泽熏将宫野志保给叫了进来。
“是谁让你觉得我不会动你?朗姆?”
黑泽熏无神的瞳孔出泛起了一圈圈墨绿色,如同野兽般的诡异光芒。
宫野志保看到这样的黑泽熏觉得浑身颤抖,但是杀害自己姐姐的仇人在自己面前,自己又该怎么做呢?
杀了他吗?
在宫野志保犹豫期间,黑泽熏动手一下一下捏碎了朗姆四肢的骨头。
“嘎吱嘎吱。”
终于,黑泽熏在朗姆的眼神中发现了一种名为“害怕”的情绪。
这是自己从未发现过的新大陆,没想到朗姆也会有这种表情。
“不,你不能!Liqueur!!!”
黑泽熏又怎么会理财朗姆的尖叫呢?当他决定来到朗姆庄园的时候一切事情都已经决定了,不是吗?
此时,一位银色长发的女人扶着墙壁慢慢的走过来。
残破的高跟鞋,破烂的衣裳,灰土头面,披头散发的,不是库拉索又是谁?
“住手,不能伤害朗姆大人!!!”
库拉索突然捂住她疼痛的脑袋,大声的尖叫声,同时身体似乎是恢复了力量一般,疯狂的朝着黑泽熏奔来。
“拦住她,GIN。你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
似乎就在等黑泽熏的这句话,朗姆的嘴角爬上了满意的笑容,丢掉了正在抽的烟。
“当然可以。”
当库拉索的脚步正准备踏入房间的时候,一个漆黑的影子将她踢飞了出去。
琴酒好不留情的给了毫无防备的库拉索一脚。
“让开,G。”
库拉索强撑着自己的身体,慢慢的爬起来,眼神逐渐变得不善。
“真是难办,但和你比起来,那个家伙更加的疯狂。”
琴酒收起了自己揶揄的笑容,变得十分认真,就算是半残的库拉索都不能掉以轻心。
“用那个白痴的话来说,我也等待着这一刻。”
琴酒的身体又不是和黑泽熏一样改造过的,但是对付一个残血状态的库拉索很难吗?
所以,琴酒和库拉索也打起来了。
不过场面没有黑泽熏单方面虐杀朗姆来的痛快。
听着朗姆的惨叫,自己就更加的兴奋,好似埋藏在自己体内的,名为“恶魔”的本质在不断的突破着自己的限制。
黑泽熏从很小就明白一个道理,这也是当初自己师傅给自己的认知。
“人之初,性本恶。”
黑泽熏便是那么认为的,这一点从他至小变坚守到了现在。
所以,黑泽熏没有失控,只是在朗姆面前遵守了自己的本性,那种名为“恶”的本性。
当黑泽熏准备一不做,二不休想要捏断朗姆脖子的时候,一声声冰冷的机械声音在朗姆的房间内不断的回想着。
“结束你那如同小孩子的任性,Liqueur。”
不用多说,黑泽熏明白那位先生插手了。
或许他能容忍自己任性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不过,自己已经满足了,不是吗?
朗姆已经陷入了昏迷,整个人在无意识的低吟着。
“当然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