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望着面前的这对年轻男女。
挑了挑浓眉。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在他的威压注视下能够面不改色,一脸平静。
这让他忍不住对面前的这对男女刮目相看。
尤其是他这张脸几乎每天都在电视上出现,他们定也知晓自己的身份,却依旧可以不卑不亢。
他还以为母亲的救命恩人在发现他的身份以后会狮子大开口,或者是……
阮苏默默的看着他,总统浑身上下都弥漫着一股上位者的威严气息。
“总统先生,奶奶看来很寂寞。”
薄行止勾唇,“老人需要陪伴,总统先生日理万机,还是……不要忽略她的心理健康吧。”
这还劝告起他来了?总统有点失笑。“知道我是总统,你们还敢这么和我说话?”
阮苏杏眸淡淡,“我和他又没有触犯法律,为何不能这么和你说话?”
“年轻人,有勇气。”总统点了点头,“说吧,想要我怎么感谢你们?”
半个小时以后,阮苏和薄行止踏出了病房,她情不自禁长长吐了一口气。
“走吧,老婆。”薄行止搂住了她的腰。
就在这时,突然……阮苏的手机响了。
她掏出手机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直接按了接听键,“妍妍。”
“苏姐……”李卓妍的声音透着一丝迟疑,“我和言哥来到了京城,听说你和薄总也在,我们两个准备去探望干爸,你们两个要一起吗?”
“可以,你们在哪?我们去找你们。”阮苏声音透着一丝缓和,每当她和李卓妍说话的时候声音都会刻意的放柔。
李卓妍说了个地址以后,阮苏直接对薄行止说,“走吧,谢靳言和妍妍来了。”
男人点了点头,“准备一些东西送到谢叔那里吧,毕竟在里面生活应该不会太好……”
*
总统府。
总统一脸疲惫的踏进办公室。
欧阳老爷子已经坐在这里等了他许久,老爷子身体十分虚弱,哪怕是这样子,也从医院里面出来,硬是强撑着坐在这里等他。
总统坐到自己的办公椅上,望着脸色苍白憔悴的老爷子,不明白这位已经年逾古稀的老人究竟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之前他刚接待这个老人,还没有问明他的来意,就接到警卫员的电话说是找到母亲了,人在医院里。
他就赶紧离开,没想到又接到电话说是他不回来,老爷子就不肯走。
他好一番安慰老太太,又赶紧回到总统府。
这些个老太太老爷子,这一把年纪了,怎么都跟老顽童一样……
就不让能让他休息片刻,省省心。
“欧阳老爷子,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啊?一定要见我?要和我商量?”
总统揉了揉眉心,欧阳家这几年虽然有些式微,但是根基还在。
所以他对欧阳老爷子的语气也极是尊重。
“是这样子的……”欧阳老爷子刚一开口,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咳……咳……是有关江城……”
“江城?”总统挑了挑眉,“你也是为了谢渊的事?”
正准备好好卖一波惨,狠狠咳一通的欧阳老爷子脸色一僵,“总统你这话是……”
什么叫做也?
“老爷子回去吧。”总统叹了一口气。
欧阳老爷子一听,就急了,这事儿他还没有办成呢!怎么就回去?
“我不回去,谢渊他是个好人,他就是被……”
“我知道,这件事情要重新调查,他现在虽然收押入狱了,但是一直没有定罪。”总统眼神里面透着一丝无奈,“重新调查的话,估计胜算也不大,因为他犯罪的证据确凿。翻案的可能性……”
“总统,你说什么?”欧阳老爷子又怔了,他还没有开始求情呢,怎么总统就准备重新调查了?
“我说要重新调查。”总统看着老人那怔然的神情,忍不住笑了,他也不是什么不近人情的人,虽然管理国家很累,但是……他也希望这个世界上能够多几个清廉的好官。
“谢谢总统……谢谢总统。”欧阳老爷子长长吐了一口气,“这下子就好了,希望有个好结果吧。”
他的脑海里浮现了阮苏那张清丽的面容,那丫头应该会开心一点吧。
为了谢渊的事情奔走,还有薄家那小子……难为这俩孩子了。
“总统,你为什么下了决定要彻查这件事?”他忍不住好奇的问,毕竟之前听说总统的态度很坚决,绝对不改变。
“没什么,就是……认了个妹妹。感觉还挺不错的。”总统神秘的笑了笑,“好了,我派人送你回去。”
“妹妹?”欧阳老爷子更加蒙了,能够让堂堂一国总统认一个干妹妹,这妹妹可是了不得啊!
只是他也知道,不该问的就不要问。
送走了欧阳老爷子,总统就又赶紧的匆忙往医院赶。
这日子可真是过得……忙成狗啊!忙得狗都嫌!
*
天气阴沉沉的,有些压抑,乌云压得死低,北风呼啸,天空中飘荡着细细的雪粒。
此时的京城城南监狱里。
有数十个男人都穿着囚犯服,正拿着锄头在那里锄地。
可是天寒地冻的,这地面被冻得紧绷绷的,根本锄都锄不动。
尤其是他们穿着单薄,没一会儿工夫手就冻得通红通红。
一阵寒风袭来,吹得有几个身材瘦弱的差点手里的锄头都拿不稳。
“好好干活!一个个的都发什么呆!现在不把菜种上,回头吃什么?”一个满脸横肉的狱警直接手里拿着鞭子,啪的一声狠狠甩到其中一个男人后背。
男人痛得咬紧牙关,差点叫出来。
其他几个男人见状,立刻开始卖力的继续锄地。
谢渊只觉得自己后背火辣辣的痛,但是他咬牙忍住了。
在这里犯人根本就没有任何地位,这些狱警非打即骂。因为这里的犯人几乎都是被双规的那些官员,狱警直接就认为他们平时是地老虎,没少做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国家的事。
所以可劲的折磨他们,也没有人管。这些狱警还觉得自己是为人民和国家出了力,做了贡献。
“不管以前你们是多大的官,我告诉你们,现在来到我的地盘上,你们就全部都是国家的蛀虫!”
“尤其是你!”狱警说着,甩起靴子又狠狠给了谢渊一鞭子。“买官卖官,还受贿!垃圾!你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谢渊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差点痛呼出声。
痛!
好痛!
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
鞭子无情的狠狠甩在他的后背,扑通一声!
他再也支撑不下去,跌倒在地。
狱警走过来,用穿着警靴的脚狠狠踹向他的小腹,“装什么装,谁不知道你犯的罪!证据多得数都数不过来!给我起来!”
豆大的汗珠爬满谢渊的额头,他痛得抱住肚子,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狱警,“我没有犯罪,我没有受贿!”
“你还敢狡辩,我让你狡辩!”
狱警说着又抬起鞭子,狠狠朝着谢渊击去!
啪啪啪!
一连数鞭,极为刺耳的鞭声响在这一方天空。
那几个犯人都不敢上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鞭打……
直到这个狱警打累了,他才收手,而此时的谢渊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
鞭子上都是鲜血淋漓。
他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望着头顶灰蒙蒙的天空,四周都是高墙。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嘴巴却依旧在无声的蠕动,“我没有……犯罪……我是清白的……”
我是清白的……
犯人们干完活,一个个都排着队离开这里。
只剩下了谢渊一个人。
天上的雪花越下越大,越来越密集。
他躺在那里,雪花落在他的身上,他的头上,他的衣服上……
一个小时过去了……
二个小时过去了……
一个狱警有些看不下去,于心不忍的对之前的那个狱警说,“头儿,别冻死了,回头上面查起来,咱们……脱不了干系啊!”
毕竟上面又没有判他的刑,只是暂时收押在这里。
如果搞出人命……到时候谁都吃不了兜着走。
“行了,拖回来吧。”之前拿鞭的那个狱警点了点头。
于是立刻有两个手下跑出去,将雪地里面已经落了一身薄雪的谢渊给拖回了他的牢里。
此时的谢渊已经冻得渐身冰冷,进的气少,出的气多。
“天啊!他发烧了!”
拖着他的狱警惊呼一声,“头儿,让狱医过来看看吧!”
“真是麻烦!找医生过来!”
“好的好的。”
此时的谢渊已经昏迷过去,他浑身烫的如同一个火炉。
医生很快就过来,给他诊治了一番。
又将他身上的伤给上了药,喂他吃了退烧药,又留下来了一些药,这才离开。
与此同时,一辆车子缓缓停到了监狱的大门口。
几个长相出众的年轻男女下了车。
踏了进来。
而之前那个鞭打谢渊的狱警则踏出监狱,正站在雪里的一个角落里打电话。
“唐夫人,你放心,我已经听从你的吩咐教训过他了。”
“那……今年电影学院的那个录取名额你能给我女儿了吧?”
“谢谢唐夫人,谢谢。”
他看到几个年轻男女迎面走来,立刻挂了电话。
不悦的盯着他们,“你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