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心生了极不好的预感,她想逃,却逃不掉。
两个人高马大的下人,一左一右架住了她,粗鲁地将她拖了出去,再拖往地下室。
从长长的阶梯往苏锦开始感觉脚下毛骨悚然。
她开始闻到了令人作呕的血腥的味道,那种巨大的恐惧感让她头皮发麻。
绝望如同潮水一般,像是要迅速将她淹没,那一刻她恨极了自己不自量力地、开始想凌斯晏会不会找过来。
他一定在派人四处找寻他们的下落,如果他能找过来,至少,永安也该能有救了吧?
可凌斯奕既然不打算跟凌斯晏谈什么条件,只怕一时半会也根本不可能告诉凌斯晏,他们现在在哪里。
刚刚马车颠簸了太长的时间,苏锦完全不知道,这可能是到了哪里。
但那么久的车程,别说肯定出了京城,就是到了大周边境,都未必不可能。
何况她在路上昏迷过一段时间,所以并不能确定,在路上有没有过了几天。
到底现在的位置离京城有多远,她根本无法估算。
身体被人拽着,不受控制地沿着台阶不断往下,有什么东西滚到了她的脚边。
苏锦脚下生出了凉意,低眸看过去,对上了一团肉球上面的一双眼睛。
确切地说,应该是两只黑洞一般的窟窿。
她第一眼完全没有回过神来,还猜想看到的或许是什么物件,只是自己眼花了。
哪有人的一双眼睛,是一对黑窟窿的?
更不用说这东西没手没脚的,更像是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之类的。
苏锦多看了一眼,随即她眼睁睁看着那一团,在她脚边又滚动了一下。
这一次她终于看明白了,因为巨大的惊吓,面色陡然死白,声线完全撕裂般地惊恐惨叫了一声。
台阶绝色美人,都轻佻地大笑了起来。
有男人像是想看苏锦被吓得更惨的模样,直接拔了剑像是对待玩物一般,走近过去用剑刃戳了戳地上的一团。
那团东西看着是被吓到了,圆球一般很快慌不择路地滚向了另一边。
苏锦不是没有见过宫里牢里的酷刑,但像这样惨烈的场面,还从来没有见到过。
她胃里翻江倒海的一阵涌动,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跌坐了下去,拼命往后面瑟缩着退,想避开那一团。
喉间呼吸粗重,她耳边响起尖锐的耳鸣声,意识在迅速趋于崩溃。
身旁凌斯奕面无表情地低眸看着她,半晌后说了一句:“人彘,苏大小姐没见过,也没听过吗?
将人断了手脚,再废了嗓子眼睛,手不能写,脚不能走,耳不能听,眼不能看,你说是不是很有意思?不过有意思的,还多着呢。”
他走近过来,在她身边蹲身下来,饶有兴致地细细打量着她这副大惊失色的模样。
“还有,将红箩炭磨成细细的炭灰,再将烧得通红的炭灰,直接从嘴巴再到喉咙灌到肚子里去。
你有没有听到过,人的肚子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炭火烧得正旺,将五脏六腑慢慢烧干净的声音?”
他看着她一张脸惨白,不急不慢地继续道:
“或者将食人血肉的水蛭和其他虫子,收集起来一起让人吞到肚子里去。
那些小东西从里到外,慢慢将一个人啃食干净了,可从外面看起来,身体可是完好无损得很。
谁能想象得到,一具身体里面都已经被掏干净吃干净了呢?”
苏锦胃里猛然抽搐,再也控制不住,呕吐了出来。
肚子里并没有吃下去什么东西,除了酸水,她干呕了好一阵,也没能吐出半点别的东西来。
身后有男人笑出声来:“主子,长得这么标致的一个小姑娘,是犯了什么大错,被哪位贵人狠心送到您这里来的啊?
可怜了这么一副好皮囊,落到了主子您这样不会怜香惜玉的人手里,可惜可惜了啊。”
凌斯奕含笑看他,一双眸子阴冷:“怎么,你看中了?”
男人眼睛里泛着幽光,盯着苏锦都看直了眼,嬉皮笑脸道:
“岂止是小的看中了啊,哥几个可都看着呢,美人儿谁不喜欢啊。”
凌斯奕视线移回来,不甚在意的目光落到苏锦的身上:
“我这些年对下边的人一向都不差,本来还想着,那么多折磨人的法子,把哪一种用在你身上才能解气。
既然我的人都看中你了,那不如就你去伺候着,有本事的话,或许命就留下来了。”
刚刚嬉皮笑脸的那个男人,立刻大喜过望,忙不迭地朝苏锦走近了过来:
“小美人儿,还不快好好谢谢我家主子。
都落到这里来了,你本该就是死路一条了,不会比地上那个肉球好到哪里去,能跟了我们哥几个,那也是你天大的运气了。”
男人说着就要伸手过来拽苏锦,后面的其他几个男人,也纷纷笑着围了上来。
凌斯奕以前对下人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现在他既然开了口答应了,一帮属下自然也没了顾忌。
毕竟之前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有东家送过来的人,在凌斯奕手里受尽了酷刑,仍是宁死也不愿意开口给出有用的消息。
东家那边就会直接放话,让将人处死了。
但凡是个女人,长得还可以的,下人看中了,凌斯奕也就赏给属下了,反正都是死人了,死前怎么样没什么差别。
苏锦拼命往后面退,眼看着那个男人再逼近过来,她没了选择,只能咬牙朝凌斯奕扑了过去,死死揪住了他的衣袍。
“真的不是我,我敢作敢当,真的没让人去害你母亲。我不跟他们走。”
她手指冰凉,努力往上抓住了他的手臂,一张脸狼狈不堪,不剩下半点血色。
凌斯奕手背上触及到了她指尖的温度,他只低眸看了一眼,随即侧开了视线。
“刑房里有烧得正旺的炭火,是跟他们几个走,还是我带你去刑房,你自己选。”
萌宝来袭:娘亲,快踹了那个渣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