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枭呸了一声,说道:“我家曦曦天生丽质,从来不用那些东西。说吧,你今天来做什么?”
他说着,迈开大长腿,坐在了沙发上。
徐卿生走到衣架前,从大衣口袋里取出两个红色的请柬,推到夜北枭面前。
夜北枭对这种请柬,并不陌生。因为现在是正月,各大名门都会举办各种酒会,邀请各界名流参加。
他今天上午就刚参加了一场酒会回来。
他连看请柬的欲望都没有:“邀请你的,你给我做什么?”
徐卿生摇摇头:“不是,这是给你和江南曦的,我在门口截下来的,没敢让她看到!”
夜北枭一蹙眉,瞥了眼那两张请柬,眼眸里依然淡漠如斯:“哪家送来的?竟然还敢给南曦送?”
正月里的酒会,是豪门夫人们闪亮登场的重要时刻。所以,江南曦做为夜家的新夫人,首当其冲,在各个名门邀请的行列中。
但是江南曦现在怀着身孕,而且经历了前期的胎位不稳之后,除非在夜北枭的陪伴下,否则,他绝不让江南曦离开家门一步。
至于酒会,他当然全替她拒绝了。
而且他也早已经放出话去,江南曦不参加任何酒会。
竟然还有人敢把请柬送到家里来!
徐卿生望着夜北枭,脸上有几分的郑重:“裴家!”
裴家?
这两个字,也让夜北枭的眼眸一紧。
徐卿生继续说:“我得到消息,裴战回来了,而且他还把裴珏带回来了!”
裴珏?
夜北枭抓起那两份请柬,打开,娟秀的字体豁然跃入眼中。
是她的字迹,她给他和江南曦,各发了一份请柬,态度诚恳,语气温婉,仿佛春风晓月下面的湖面,不起任何波澜。
夜北枭蓦地大手攥紧,把给江南曦的那份请柬,揉成了一团。
徐卿生看着夜北枭,没有再说话,而他的脑海在回味另一个名字,裴战。
曾经青春年少的某些画面,闪过脑海,只剩嘴角的一抹残笑。
……
下午,白诗音一直在徐家陪着戴燕娇,为她挑选明天参加裴家宴会的衣服,和搭配的珠宝首饰。
戴燕娇语重心长地说:“我知道你们年轻人认为这样的酒会很俗气,但是却是上流社会生活的一部分。一个女人,必须学会,如何应对各个场合,为自己家族拉拢资源。当然也可以做为自己的人脉,就比如你和江南曦。”
白诗音笑笑道:“我和江南曦并没有任何利益交集,只是可以交心的朋友。”
戴燕娇点点头:“能交心就可以珍惜,毕竟现在可交心的人不多了!”
白诗音深以为然,这么多年,她没有了亲人,没有了家,没有了朋友,也只剩下江南曦可以说说心里话。
两个人正说着话,房门一开,徐默生扶着醉醺醺的徐天鸣走了进来。
浓重的酒气,立刻就把房间里萦绕着淡淡花香的美好空气,冲荡得浑浊不堪。
戴燕娇抱怨道:“这是喝多少啊?告诫你多少回了,你的脂肪肝已经到了中期,不能喝酒了,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她抱怨着,却还是扶着徐天鸣坐在了床上,为他脱了身上的大衣和鞋子。
看在白诗音的眼里,就是一副贤惠的样子,却蓦地让她眼眶发热。因为她想起了自己的爸爸妈妈,他们也曾这样相濡以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