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女哼了一声:“别这么意外,我虽然跟着主人多年,但是任务需要,一直在京城,远离主人身侧,自然对很多事情闹不清底细。”
樊子衿“哦”了一声,思考了一下,说道:“这么说吧,我们筹谋计划了这么久,做了这么努力和工作,是否成功,现在全看秦叔了。”
面具女怔了一下。
主人有多在意最后的结果,她比谁都清楚。
每一步棋,都是精心安排的结果,一步步,不敢走错半分。
为了主人能够获得满意的结果,她更是早早就就潜伏到京城,把全部的生命和热情奉献给了主人的事业。
按樊子衿的话来说,岂不是成败全靠秦叔?
这个半路突然冒出来的汉子,凭什么发挥这么大的作用?
面具女犹豫道:“你是不是有些夸张了?他凭什么起决定作用?”
樊子衿正色道:“我何必捧他?事实而已。”
面具女还是不信:“为了主人的计划,我用了这么多年,尚且看得到一丝眉目,他秦叔,不过才来了一两天,哪有什么作用。”
樊子衿嗤笑道:“我们跟人家能一样吗?咱们是全都凭着本事,凭着计谋,凭着算计,而秦叔,靠的是不要脸,不要命。”
“不要脸”绝对是个贬义词,但是在他们这类人来说,却是个褒义词。
至于不要命,那更是更高的褒奖了。
面具女追问道:“什么意思?”
樊子衿慢悠悠道:“我们前面做的工作,充其量只是铺垫而已,是尽可能减少阻力,而秦叔一来,是直接能够改变局势。”
面具女不耐烦道:“你说清楚,何必兜圈子,说得神乎其神的,我怎么没看出他有这么大能耐。”
樊子衿不紧不慢道:“你看,目前穆云朝皇子个个不成器,皇帝在你我的操作下距离驾崩也不远了,整个朝堂即将群龙无首,最为脆弱和混乱的时候就要来了,我们不正是要采取行动的时机吗?”
面具女点点头道:“这些我当然知道,而且也已经笼络了裴老将军,不必担心突然兵变……”
等等!
裴老将军!
像是事情串上关键的一环,面具女突然想起这个问题。
裴老将军手握重权,大部分穆云朝的兵权都在他手,也答应了会配合她们卖国。
但是,谁能保证他会不会反水?
面具女又想起了之前传递的信件,想起裴老将军特有的能让字迹隐形的手书。
她忍不住道:“莫非……莫非……?”
她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樊子衿点头道:“没错,秦叔就是跟裴老将军通信的大人物。秦叔是西域的实际掌权人,就算是皇室,也要让他三分,实际上,与穆云朝交恶,也大多数是他从中推波助澜。”
面具女大骇道:“原来如此……”
她对墨云清的家世背景知之甚少,但是出于爱意和好奇,她不是没在背地里偷偷猜测过。
墨云清是胡人,这一点是板上钉钉的。
他应该是出自皇室,出于不知道什么缘故,一心想要搞垮穆云朝。
难怪他这么迎合秦叔,原来秦叔手上,有墨云清没有,但是必不可少的兵权!
樊子衿笑道:“这下你明白了吧?我们就算谋划得再好,若是没有足够数量的兵力,不能趁穆云朝乱糟糟的时候来上致命一击,那先前的种种,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玩闹而已。”
面具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重重地点点头。
樊子衿又道:“这秦叔,是真正的汉子,他做事心狠手辣,从来不讲情面,就算是跟随他多年的部下,一旦不被他所喜,也是立刻说杀就杀,从来不顾惜情分。”
面具女打了个寒颤。
她立刻回想起刚才自己莽撞的多嘴之后,秦叔看向自己的眼神。
确实是冰冷无情,有种嗜血的感觉。
原来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杀人机器。
她心有余悸道:“难怪主人要打我,若不是他先当着秦叔的面教训过我,恐怕我落不得好下场。”
樊子衿没好气道:“你明白就好,主人看你有用,有心护你,你可千万别捻不清。”
面具女道:“自然,我埋怨谁,也绝不会埋怨主人的。”
樊子衿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他能看出来,面具女喜欢墨云清。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那种全心全意的感觉是隐藏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