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叔哈哈一笑,无不自傲道:“秦叔别的本事没有,这酒量没得说,这么多年来,依旧是千杯不醉。”
他得意道:“年轻时,我就是一众小伙子里最为海量的,喝倒一圈人,我依然保持清醒。”
面具女垂着头,隐藏的面容上,并没有什么好脸色。
她知道秦叔是他们的重要盟友,是连墨云清都不能得罪的大人物,但这并不妨碍她对秦叔的反感。
此人过于老辣,一双眸子就像是鹰隼的眼睛,直勾勾的,含着毫不掩饰的狠厉和毒辣。
这样的狠角色,虽然表面上笑嘻嘻的,看着大大咧咧,很好相处,实际上翻脸比翻书还快。
最重要的是,他醉后胡言乱语,明显惹得墨云清不高兴了,偏偏还要压抑着怒气,不好发作。
面具女心里,没有什么比墨云清更为重要。
谁让他不快,谁就是她的敌人。
所以,听了秦叔自吹自擂的一番话,她忍不住轻声道:“是么,昨日你可不像是千杯不醉的样子呢。”
昨天明明醉醺醺的,一个劲嚷嚷着自己跟“姮姮”的故事,把自己年轻的日子翻来覆去地说,讨人厌得很。
秦叔锐利的目光立刻看向他,刚才还和颜悦色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狠厉。
他看着面具女,嘴角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看着她,慢悠悠道:“小姑娘说话怎么这么冲啊。”
面具女被他盯得浑身一抖,有一种突然的威压,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墨云清立刻看向面具女,表情也变得异常严厉,他怒道:“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嘛,闭上你的嘴巴,不会说话就别说。”
他的目光含着警告和威胁,罕见地阴下脸来。
面具女被他这么一呵斥,更是心里忐忑,感觉自己犯了大错,忙不迭地慌乱道:“是,主人,属下知错了……”
墨云清依然不解气,反手给了她一个耳光,没有丝毫犹豫。
面具女后知后觉地感到脸颊传来刺痛,然后不敢置信地捂住了脸庞。
主人已经很少打过自己了。
她记得,自从自己辞别主人,来到京城独自执行任务起,就再没受过主人的打。
别说是挨打,就算是呵斥,也大多数不冷不热,不痛不痒。
何曾像今日一样,只是为主人打抱不平,多说了几句话罢了,居然就惹得墨云清动了震怒,甚至出手教训?
面具下的小脸火辣辣的,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恐惧和惶惑。
她慌乱地看着墨云清的脸色,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冷冰冰的情绪。
她又瞥了一眼秦叔,发现秦叔依然是笑吟吟的,分明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墨云清冷声道:“以后再敢多言,有你好果子吃,还不快向秦叔道歉。”
面具女心里不舒服,意识浑浑噩噩的。
她没想到,只是简简单单一句话而已,就惹得墨云清大发雷霆。
难道,真的是自己不知分寸,触了他的霉头?
这秦叔,究竟发挥着何等重要的作用!
面具女想着,突然心里浮现出一个更可怕的猜测:会不会主人压根就就是厌倦了自己?
所以才会这么不留情面,当着一个外人的面,丝毫不给自己台阶下。
面具女抬眼看着秦叔,不甘心地咬了咬嘴唇,开口道:“对不起,属下莽撞,冲撞了大人,希望大人原谅。”
秦叔哈哈一笑,摆了摆手,刚才的不悦就像是幻觉,又恢复了大大咧咧的样子:“无妨无妨。”
秦叔看着看着墨云清,反而笑道:“下次出手的时候,不要再留着手劲儿了,她虽然是个小姑娘,但是成大事者最不应该怜香惜玉。”
秦叔紧紧盯着墨云清,语重心长道:“云清,你要好好记得这个道理。”
墨云清不自觉地咬了咬牙,面上依旧是笑容可掬,滴水不漏道:“大早上起来,就惹得秦叔心情不好,是云清的过错,别理会这个丫头,她一向没轻没重惯了,倒不如先用早膳,然后我们再商量一下兵马的事情。”
他笑道:“不过是一个小姑娘罢了,不必理会。”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秦叔也不好再借题发挥,于是哥俩好地搂住墨云清的肩膀,笑道:“好,全凭云清安排。”
墨云清看了一眼面具女,声音又冷又硬:“教你的全忘干净了,还不快滚,回去自己反思反思。”
面具女呆呆地应下,心里非常复杂。
刚才秦叔说主人留着手劲儿,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