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曦松开了钳制住裴妃的手,甩了甩胳膊,有些嫌恶的样子,仿佛粘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这一幕,看的裴妃又是火气上涌。
还没有等她发作,林若曦已经后退了半步,面上重新扬起了笑容,从容道:“娘娘招待了妾身这许久,确实也有些乏了,想来贤王还在府内等待着妾身,不便多留,告辞了。”
裴妃见她真的作势要走,开口大喊道:“站住,本宫不许你走!”
林若曦顿了顿脚步,转身看她,倒真依言停住了。
裴妃气喘吁吁的,愤恨的盯着她,看来是真的被气的不轻。
林若曦其实也有一些分寸,虽然非常不耐烦应付裴妃,也已经说尽了话刺激她,但是也一直恪守一个原则,那就是,能说话就别动手。
现在局势复杂紧张,她不单单是贤王妃,更是相府的嫡女。
现如今,将军府在朝堂上不讨喜,相府始终保持中立,她可不想自己做些什么,被人揪出来做文章。
裴妃见她果然顿住了脚步,想要出言讥讽她,但是一时语塞,被火气冲昏了头脑,想不出什么恶毒的词语来。
于是,她只是苍白道:“你这次言语冲撞了本宫,而且出手伤人,本宫看在贤王的面子上,暂且饶你一次,若再有下次……”
林若曦丝毫不以为意,还笑道:“下次如何?”
裴妃恶狠狠道:“若再有下次,本宫自当秉明皇上,让他亲自下旨处罚你。到那时,你再怎么哭着求本宫,也为时已晚。”
林若曦忍俊不禁。
她现在才发现,原来裴妃真的是一个很黔驴技穷的一个人。
她所用的手段,无非是一哭二闹三上吊。
先是出言恐吓,辱骂对方,对人格进行攻击。
若是这招不奏效,就开始动用权力,唆使下人,去攻击别人,给苦头吃。
若是这样还不行,就搬出皇上这尊大佛,以此来起到让对方心生忌惮的作用。
可惜这三招,对于林若曦都没有半点威慑力。
林若曦瞧着裴妃,发自肺腑地说道:“娘娘在后宫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但单凭这几招,就想让对方心服口服。还差的远呢。”
裴妃险些没有气晕过去。
她真的没有想到,林若曦居然变成了这样一个难缠的角色。
软硬不吃,无论怎么说,林若曦都岿然不动,而且甚至还反过头来攻击她。
裴妃受够了她懒洋洋的腔调和漫不经心的嘲讽,这样,显得情绪失态的只有她一个人。
裴妃意识到,自己已经太不够体面了,于是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略微把心头的火气压了压,把怒气强压住,勾起了一抹恶意的微笑:“你以为你现在很得意是吗?你以为没人能治得了你是吗?”
林若曦抬了抬下巴,没有言语。
她现在真的不认为有谁能管住她,除了皇上。
但是皇上跟她井水不犯河水,她甚至对于皇室有功,皇上断然不可能把她揪出来,作为批斗的对象。
叶无痕现在也是坚定的站在她这一边,亲口说过,要护卫她的安全。
至于像林若宛这类心怀叵测,处处算计的女人,在她的眼里,无非是阿猫阿狗,用的都是不入流的手段,成不了大气候。
不过,听裴妃这口气,好像自己还有什么强敌。
下一刻,裴妃意味深长道:“既然你给本宫提了那么多忠告,那么本宫也不妨告诫你一下,你可要听好了。”
林若曦到真有了几分兴致,接口道:“娘娘尽管直言,妾身洗耳恭听。”
裴妃哼笑道:“想想你的短命的母亲,你若是不想跟她一样,以后行事就收敛一些,说话也需注意分寸,除非,你想步她的后尘。”
林若曦本来懒洋洋的面色,一下子绷紧。
她抿了抿嘴唇,紧皱着眉头,眼神一下锐利起来。
她死死地盯着裴妃,追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若是她没有记错,原身的母亲是平阳郡主,然后因为难产,在分娩的时候痛苦而死。
按理说应该是自然死亡,为什么从裴妃的口中听来,倒像是另有他故。
其中还有着什么阴谋不成?
裴妃却不肯再说了,脸上带着神秘莫测的笑容。
她自然乐得看到林若曦疑惑不解的模样,心里暗暗得意,就像是扳回了一城。
在她心中,林若曦始终是该被人欺凌的角色,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