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将军静静地盯了这小盒子一会儿,只是枯坐着发呆。
过了不知多久,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了房屋里。
裴老将军淡淡地抬眼,瞥了一眼来人,声音平静而倦怠:“我记得我已经同你说过许多次了,下次进来时,记得不要这么没有礼貌,要先知会一声。”
来人正是面具女。
听了这话,她只是声音嘶哑地笑了笑,毫无歉意地说道:“这么细枝末节的事情,将军不必放在心上,大不了,我下次注意便是了。”
裴老将军哼了一声,没有搭话。
面具女眼珠滴溜溜地转着,目光不断地搜寻着房间里的角角落落。
裴老将军自然注意到了她的表现,出声道:“不必找了,你们要的东西,我已经写好了。”
面具女眼神中流露出欣喜的感情,立马接道:“有劳将军了,不知放在了何处?”
裴老将军用目光示意了一下那个机关盒子。
面具女走上前,拿起那个盒子,放在手里细细把玩。
她试图打开,却发现机关精妙,以她之力,居然破解不出关卡。
她求助般地看向裴老将军,问道:“不知要如何开启此物?”
裴老将军接过盒子,手法纯熟,像是随意扭了一下,盒子就应声而来了。
看到盒子里裴老将军的亲笔,面具女嘴角的笑容加大。
她喜滋滋地对裴老将军道:“还是将军爽快,一旦决定合作,就一点也不拖泥带水,效率之高、行动之快,真是让人感动。”
裴老将军不吃她这一套,反而道:“既然我都拿出了这样的诚意,你们用什么来回馈我?”
面具女不假思索道:“将军只管提,凡是我们能力范围内的,包给完成。”
裴老将军沉吟了一会儿,谨慎问道:“机关盒子里的密文,需要万分小心,决不可泄露给外人一字一句,交到你们手上,当真给我好好保存吗?”
面具女斩钉截铁道:“自然,如今将军跟我们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绝不会把事情搞砸的。”
裴老将军道:“那就好。不过,你始终带着面具,是否有些太没诚意了?”
面具女立马道:“这是主人的命令,他说过,除非在极特殊的情况下,否则执行任务的时候,是绝不允许摘掉面具的。”
裴老将军啧啧道:“莫非是貌丑,不愿意被人瞧见?”
面具女哼笑了一声,道:“裴将军愿意这样想,也可以,反正我长什么样子,与将军关系不大。”
裴老将军又发难道:“你主子说不允许摘你便不摘了吗?老夫向来多疑,能跟你们合作已是做了极大的让步,若是连你的样貌都看不出,如何才能共事?”
面具女笑道:“非常抱歉,还是要让将军失望了,主人指令,做属下的不敢违抗。”
裴老将军接二连三被驳了面子,也不恼怒,而是慢悠悠道:“其实,盒子里的书信我是用特定的墨汁写的,刚才还能显色,现在恐怕已经变为了白纸。”
面具女没跟上他思维之跳脱,只疑惑地“啊”了一声,然后后知后觉地再次打开盒子,才发现刚才的墨迹果然已经消失了!
被小心翼翼地藏到盒子里的密文,此刻居然已经全部变成了白纸!
面具女又急又气,大惊道:“裴老将军这是何意?”
裴老将军不紧不慢道:“实不相瞒,老夫一直很想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或者说,退而求其次,看清楚你的样貌。”
面具女勉强笑道:“我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一个不入流、不重要的小喽啰罢了呢。”
裴老将军是何等人物,自然没有这么好糊弄,听了这话,只是不屑的嗤笑了一声,然后道:“少来诓骗老夫,已老夫的身份,你主子能仅仅派一个小喽啰?你不但熟知京城的各类秘闻,甚至对于多年前的陈年旧事也知道得清清楚楚,最奇怪的是,你居然能得知我女儿裴妃在后宫的情况,手未免伸得太长了。”
面具女勉力笑道:“不过是有些消息渠道罢了,算不得什么。”
裴老将军却铁了心要知道她的真实身份,逼问道:“你们野心很大,老夫能感觉出来。所以,你究竟是谁?”
面具女咬着牙不答话。
她的手里还拿着那个机关盒子,纵然知道里面已经没了字迹,依然不愿意放开。
毕竟,这是主人交代的人物,务必要把裴老将军的亲笔信带回去。
她可不想无功而返。
裴老将军诱惑道:“这样吧,我们双方各退一步,你只需要把面具稍微往下一拉,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