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曦看着叶无痕认真的表情,心里被奇异地触动了。
他的眼神那么坚毅温柔,她从中看出了负疚和懊悔,不是前几次交锋时的傲慢和自大,这次是真的放下了身份和姿态,是坦坦荡荡的表态。
林若曦无力地发现,自己好像又差点沦陷了。
谁让他长得这么英俊,顶着这样的脸,说着神情款款的话,这谁能顶得住啊。
林若曦猛地别过脸去,突然无厘头地说道:“叶无痕,你顶着这张人神共愤的脸,之前还能如此让人讨厌,真是白浪费了颜值。”
叶无痕本来还深情脉脉的,心里有些紧张。
刚才自己那句话,既是承诺,又是表白,他把自己隐密的心思,包裹在这样慎重的话里,心里忐忑着,唯恐她又会讽刺自己的心意。
没想到,等来的是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他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哭笑不得道:“你这女人,说话也太跳跃了,算了。”
林若曦没有顺着话搭茬,专心致志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她不是傻子,听得出来叶无痕话里的含义。
这分明是想把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承诺会保护她,不再收到外界的压力。
只是,林若曦心乱如麻。
这份突如其来的表白,让她一下子没了主意。
她可不会忘记,他们之间永远横着林若宛,那可是叶无痕的白月光,是不可亵渎的存在。
一想起林若宛,她就倒足胃口。
林若宛于她而言,就像是挥散不去的苍蝇,一直在耳边嗡嗡叫,让她烦不胜烦。
她状似不经意道:“你要护我们周全,问过林若宛的意见没?”
她似笑非笑道:“你不是一向对她惟命是从么,你不怕她连你一块虐待着?”
叶无痕哑然。
他现在跟林若宛关系微妙,其中隐密,不足为外人道。
他吞吞吐吐道:“那不一样。”
他话说得含糊,林若曦觉得索然无味了。
自己何必吃这醋呢?他终归不是良人。
叶无痕自讨无趣,一边逗着儿子,一边悄悄瞧着她的侧颜。
自己怎么原先没发现她长得这么好看呢?
精巧的下颌线,又长又密的睫毛,殷红小巧的嘴唇,挺翘的鼻梁,标准的美女。
这时,林若曦哄着儿子道:“梓墨,梓铭,你们想不想见见妹妹呀?”
叶无痕惊喜道:“小水云也回到王府了?”
林若曦无语地瞥了他一眼,真是个女儿奴,对着儿子不见得这么热情,一听见女儿的名字,立刻就激动起来了。
她没好气道:“当然了,有这两个可怜孩子的前车之鉴,我还敢把小水云一个人放在府外吗?”
叶无痕不介意她话里的夹枪带棒,兴奋道:“太好了,本王好久没见到她了,心里思念得紧。”
林若曦看着他面上毫不掩饰的信欣喜,又有些心软。
看来这人也并非一无是处,至少对自己的女儿还是很好的。
但她依然冷声呛道:“当着两个儿子,你就表现得这么厚此薄彼了,是不是太偏心了?”
叶无痕嘿嘿一笑,使了个巧劲,从她怀里接过小梓墨,轻轻摇晃着小儿子,笑道:“谁说的,本王一视同仁,对这两个儿子,也是宝贝得紧。”
小梓墨靠在自己父亲怀里,感受到身体的摇晃,开心地眯起眼来。
林若曦怨气发泄得差不多了,又被他的无赖逗乐了,笑了笑,也就由着他了。
窗外的暖阳投下懒洋洋的光线,照在两人身上,俊男美女,构成一副和谐的画面。
高鸣谨慎地盯着面前这个穿着官服的年轻人,眼睛里是掩不住的戒备:“金太医,你找咱家有什么事情?”
金太医是太医院里最年轻有为的一位,平素最端正守礼,高鸣从来没听说过他跟谁交往过密过。
自己跟他接触不多,又非亲非故的,为何他突然神秘地把自己叫到这私密的一隅?
金太医脸上不复平日的淡然神情,尽管他极力克制自己的不安,但是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他:“公公,本官有一事相商。”
高鸣犹疑地看着他,拖着长腔,不信任地问道:“什么事需要这么鬼鬼祟祟,刚才何不在大庭广众之下说来?”
金太医咬牙道:“此事私密,事关身家性命,不敢妄言。”
高鸣更是不放心道:“金太医,咱家记得你我交情并不算深,何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