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清笑看着叶无痕的背影,唇边逸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来,口中喃喃道:“这便是叶无痕吗?”
林若曦本来又气又恼,但是突然听到墨云清直呼叶无痕的名字,不由有些意外。
她偏了偏头,疑惑道:“你说什么?”
墨云清收回视线,若无其事道:“没什么,早听说贤王气度不凡,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林若曦只当他是奉承,没多在意,笑道:“别提贤王了,我们不如谈些别的。”
墨云清眸光微动,轻轻笑道:“为兄在京城置办了处家宅,如若贤弟不嫌弃,不妨到寒舍一坐?”
林若曦对他没什么戒心,又见他笑得那么潇洒帅气,迷迷糊糊地就点了头。
怪不得人家说色令智昏,果然不假。
若在平时,换了旁人,林若曦绝不会这么随便,跟只见过两面的陌生男子回家。
但是,墨云清的眼神是那么诚恳和纯真,仿佛不掺杂任何的恶意,就像一潭静水。
但其实世人往往忽略,一潭静水的力量,往往比湍急的河流更为危险。
后者一望便知恐惧,所以保持距离,不去靠近;但前者看上去平和无害,却隐藏着溺毙的风险。
当然,这都是后话。
总之,林若曦跟着墨云清,来到了他所谓的“寒舍”。
林若曦真是大开眼界。
且不说这宅院坐落在京城相当繁华的地段,而且面积极大,更重要的是,里面的陈设无一不是富丽堂皇。
价值连城的羊脂玉用作地砖,足以点亮永夜的明珠用来照明,家具用的全都是上好的沉香木,摆设的尽是名贵古董和绝迹名画。
林若曦一边看,一边啧啧称奇。
这才叫富可敌国,就看墨云清家里这铺张浪费的劲儿,只要有窃贼光顾,哪怕随便摸走个挖耳勺,恐怕都是镶金戴玉,足以过上几十年的富足生活。
林若曦转头,看着面带微笑的墨云清,真情实意道:“墨兄真是不露富啊,没想到府上竟然如此富丽,相较之下,小弟的才是真正的‘寒舍’。”
纵然林若曦见多识广,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都见过不少权贵富人。
但是这么明晃晃摆在明面上,毫不含蓄地拿来铺张享受,她见得倒真是不多。
这可是真金白银啊,墨云清就毫不在意地拿来砌砖泥墙,真是大手笔。
这样想着,林若曦不免有些羡慕嫉妒恨。
反观墨云清,明明住着这么壕气的处所,却脸上云淡风轻,一副超然物外的样子,更是有一种极为吸引人的反差。
更让林若曦觉得不可思议的,还不止这些。
诗中说:“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暄。”她一直以为这是陶翁独有的境界,却没想到,墨云清这么气派的处所前,也是人迹寥寥。
林若曦问道:“墨兄既然选址在如此昂贵的地段,怎么门前车马却不多?按理说,这里应该人来人往、喧闹不止才对呀。”
墨云清随手拿起身边的一个前朝瓷具,漫不经心地吹了吹上面的浮尘,然后又放回原处,笑着回答道:“很简单,因为为兄把周围人家的地契以三倍价格全部买下来了,图个清净嘛。”
他话说得轻松,但听在林若曦耳朵里,却是震惊非常。
要知道,无论古代现代,只要是京城的土地,必然是寸土寸金。
而墨云清却能够毫不费力地买下近一个区域的地皮,这是什么概念?
就是好几个金库,也不为过吧。
看着林若曦震惊的表情,显然也取悦了墨云清,他扬着笑容,心情不错地问道:“如何?还算拿得出手吧?”
何止是拿得出手,简直媲美皇宫!
林若曦点点头,无不羡慕道:“墨兄,本以为你我都是商贾,境遇都相差不大,没想到财富上却是天差地别。”
墨云清道:“这有什么相干?金钱不过是身外之物,另一种享受罢了,没什么可吹嘘的。”
林若曦不满道:“墨兄,何必敷衍小弟?若你真如所说的那样不在意金钱,何必把宅子装点得金碧辉煌,甚至比最华丽的宫殿还要胜上三分。”
墨云清笑道:“依为兄之拙见,挣钱就是为了享受,就是为了快乐和满足,为兄是个俗人,就爱白花花的银子,就爱黄澄澄的金子,所以弄成一副暴发户德行,让你见笑了。”
林若曦摇摇头,坚定道:“墨兄绝非烂俗之人,房内东西虽精而多,但并不杂而乱,且每样物事都有审美和实用价值,再好不过了。”
她顿了顿,有道:“更何况,墨兄来京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