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不敢抬头直视他,小声道:“都处理好了。”
美少年低头瞧着她,笑了一声,突然另起话题道:“你我多年未见,怎么倒像是生疏了不少。”
他语气淡淡,似乎只是随口一提,但听者有心。
面具女立刻摇头否认,心里又惊又疑。
主人向来是不足以私人感情的,怎么会突然说起两人的关系?
他之前明明已经不止一次地提点过她,让她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可僭越,除了主仆和上下,其他的情感都要收敛起来。
所以她才克制着自己感情,不敢稍微愉悦,唯恐触碰到他的原则。
但此刻他却质疑自己的情分,莫非是有人在背后嚼了什么舌根不成?
面具女心中闪过无数猜测,内心惊疑不定。
少年又慢悠悠开口道:“你潜伏京城多年,想来结识了不少贵人,可曾动过心?”
面具女立刻否认道:“主人明鉴,属下绝无二心!纵然属下不得不逢场作戏,但心中誓死追随主人,此生绝不反悔。”
少年眼尾一挑,说不出的风流俊俏。
他这幅皮囊,当真是举世无双。
他的语调仍然是慵懒的,不像是拷问下属,倒像是午后闲谈,漫不经心,却又暗含力量。
他笑道:“既然你诚心诚意,我感动得狠。说起来是我不好,在你年岁尚小的时候就过早地接触这些勾心斗角,委屈你了。”
面具女何尝听过他如此和颜悦色,难得被他赏识,心中又是雀跃,又是惶恐。
事出反常必有妖。
更何况她这段时间在京城完成的任务并不令人满意,主人却破天荒地说了这些温软话,更让她心虚。
而且她已跪在这里一个时辰之久,主人却丝毫没有让自己起来的意思。
他的性格没人能捉摸得透。
和煦时,如春风拂面;严厉时,却如平地之雷,让人招架不住。
此刻,他看上去笑嘻嘻的,好像心情不错,他他是如何思、如何想,面具女是一点也猜不到。
她只能跪的更为规矩,姿态更为谦卑,做出一副任凭摆布的样子来。
这时,少年缓缓道:“既然你我情分仍在,你一如往昔,但为何我交代的事情却办的一塌糊涂?”
面具女心里一沉,知道这才是重头戏。
她嗫嚅道:“是属下办事不力……”
“够了!”少年猛地开口,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辩白。
“不要事情过后再说些无用的废话!办事不力就自己去领罚啊,还来找我作甚,平白坏了我的兴致。”
面具女吓得不敢做声,把头伏得更低。
主人一向是个不动声色的人,就算发怒,也很少失态,更没太有直截了当怒骂的时候。
而现在突然朝她发火,而且毫不掩盖自己的情绪,想来是被气急了。
少年蹲下来,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指尖摩挲她柔滑的皮肤,下一刻,却毫不留情地狠狠一捏。
面具女听到自己的下颌的地方传来一声脆响,毫无疑问,自己的骨头被主人掰错位了。
疼痛是自然的,但是她强忍着,把痛呼生生咽在了喉咙里,不过眼中仍然泛起了生理性的泪水。
她还记得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就常常因为恐惧而放声大哭,非常吵闹,一刻也不安生。
是主人教给了自己服从和依赖,是他警告自己不许哭闹出声,再疼也要忍着。
如果她坏了规矩,就会被狠狠地惩罚,久而久之,她早已学会了忍耐痛苦。
少年看着她的面具,嗤笑道:“我当初就是看中了你这张脸,觉得能为我所用,没想到却是如此不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面具女下意识想张口说“属下知错”,可是下颌已经被掰扯得无法发里,声音闷在嗓子里,只能轻声地呜咽几句。
少年冷笑道:“我来京城这几日,事务缠身,一直没顾上验收你这边的情况。如今我才知道,你真是本事涨了不少。”
面具女虽不能言,但心里却暗自发问,属下做错了什么?
少年一字一句道:“迫害贤王妃、要挟贤王宛妃、怂恿裴妃给皇帝老儿下毒,这就是你筹谋已久的妙计?”
他冷讽道:“看来你也就脸尚可一看了,这般头脑,愚不可及!”
面具女老老实实地不再试图开口,而是迷蒙着泪眼,努力听主人训斥。
少年道:“你难道不知贤王妃早已和离、对叶无痕的重要性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