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许诺过林若宛,一人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样的诺言,他绝不会打破。
叶无痕克制自己,最终只是把嘴唇轻轻贴在了林若曦瘦削的手指节上。
他颤抖着,印下自己轻轻的一个吻。
林若曦感觉到了手指上传来的温度,她转回头来,看见叶无痕正神色虔诚地吻着自己的手。
她一时无言,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罢了,终归是将死之人,便由着他一点吧。
就在这时,突然外面又起了一阵喧闹声。
叶无痕猛的从自己的情绪中脱身,怒道:“又是何人在闹事?”
这时,门突然被“砰”的一声踢开了。
叶无痕正要发火时,见到来人时,一下子愣住了。
白泽期见到那人时,双瞳也是猛地睁大。
他向来古井无波的脸上,也出现了震惊的表情。
来人风尘仆仆,衣裳破烂不堪,头发随意地散着,鬓角还流下几滴汗来。
显得狼狈,但是又很急迫的样子。
不是冷辰逸又是谁?
白泽期一下站起来,顾不得平日里清风朗月的形象,极其急切,几个箭步走到冷辰逸面前,激动地说道:“你……你……”
竟然一时哽咽,说不出话来。
见到冷辰逸的那一刻,白泽期还以为是自己做梦。
但是当冷辰逸眯了眯他那标志性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痞里痞气地叫了声“师父”的时候,白泽期才终于确认,那个自己主观认为已经“死去”的徒弟,还好端端地活着。
白泽期平生第一次这么无措,也是第一次相信奇迹的存在。
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种纯粹的喜悦,让他无法用任何语言来描述。
也是第一次在自己的徒弟面前失态。
叶无痕看见他,自然也是惊喜异常。
他立刻叫道:“好兄弟,本王就知道你没死!”
冷辰逸用带着笑意的眼神,看了看师父和自己的知己,也大声笑道:“冷某是何许人,真能就这样不清不楚地死在山沟里吗?”
他拍了拍师傅的肩膀,笑得肆意而张狂:“师父,想不到你平日里对我残暴,其实却还是蛮心疼我的嘛。”
白泽期看着他,还是忍不住脱口反驳道:“你傻了……?”
这小子怕不是劫后余生,撞坏脑子,产生幻觉了吧。
自己什么时候心疼他过来着?
冷辰逸的眼神带了几分戏谑:“徒弟到达云顶山峰顶时,看到师父已经为我立好衣冠冢了,是不是没想到,徒弟有朝一日又能活生生的出现在你面前?”
白泽期不自然地咳了两声。
冷辰逸没有再继续拿他师父打趣,而是笑道:“师父放心吧,其中的曲折,待徒弟日后再讲给你听。现下的当务之急……”
他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林若曦的方向。
“我刚赶回王府,就听见下人们在讨论王妃的毒。”
叶无痕垂下了眼眸,刚才的喜悦又慢慢退去,对于林若曦即将离去的痛苦和伤感,再次占据了他的心神。
他有气无力的回答道:“是本王无能,今日已经是第七日,然而救命之药,还未曾寻到。”
他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一筹莫展。
冷辰逸却没有做出悲伤的神情来,而是依然有些没心没肺似的,笑道:“看来是天意如此,让我今日回到王府。”
叶无痕和白泽期同时都疑惑地看着他。
冷辰逸问道:“你们要寻的,可是传说中的绝命草?”
听到“绝命草”这三个字,白泽期颤抖了一下,有点心虚地移开了目光。
当初若不是他提出这个挑战,冷辰逸也不会有这么一劫,虽然此刻有惊无险,但他内心的歉疚却依然存在。
而且,虽然一直传闻有这种草药的存在,相传可以解百毒,但是就像是海市蜃楼,镜中花水中月,看得见摸不着。
白泽期甚至怀疑,这是不是为了安抚病人,而提出的一种劝慰罢了。
一种美好的幻想,把生还的希望,寄希望于药草之上。
若不是医书里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记载着绝命草的形状、用法和功效,他真的以为这种药草是虚无缥缈的。
他没有作声,叶无痕接话道:“是的,你这师父说了,只有这种草药,才能救王妃性命。”
躺在床上的林若曦此时意识已经非常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