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领着白泽期,小心翼翼地靠近膳房。
他一眼就看见失魂落魄的贤王坐在坐席上,正抱着王妃,嘴里不停的说着些什么。
他有点儿怂了,不敢上前,于是偷偷拽了白泽期的袖子,用手小幅度地指了指叶无痕小声道:“那位就是贤王,小人刚才被他呵斥过,心中畏惧,不敢上前。公子不妨自己前去。”
白泽期淡淡道:“多谢。”
门房如蒙大赦一般,赶紧退出膳房,一溜烟跑了。
白泽期上前几步,走到叶无痕跟前,微微俯了俯身子,自我介绍道:“我是白泽期,我徒弟让我来看看你。”
叶无痕正沉溺于悲伤之中,听了这话,恍若未闻。
白泽期不得已,又重复了一遍。
叶无痕好似全然没有听进去,甚至还发脾气道:“本王要的御医呢?怎么还不来?一帮蠢货!”
白泽期冷眼看着他,知道他是受刺激过度。恐怕有些神志不清。
他也懒得再跟叶无痕废话,又凑近了一点儿,直接抓起了林若曦的手腕。
这下叶无痕终于有了反应,他立刻回神,猛地拽回林若曦的胳膊,勃然大怒,对着白泽期就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顿斥责:“好大的胆子!本王的王妃,也是你等宵小可以触碰的?还不赶紧滚!”
白泽期气定神闲,根本没有把他的话听在耳朵里,依然我行我素,试图去碰林若曦的手腕。
叶无痕见他这般举动,目眦欲裂,那眼神狠狠地盯着他,就好像要吃人一样。
若不是他怀里躺着林若曦,不敢动作过大,怕伤着了她,白泽期毫不怀疑,叶无痕一定想一拳打到自己脸上,给自己点儿教训。
白泽期这才悠悠地说道:“王爷,你倒也不必这么大火气,火大伤身。”
叶无痕很彻底被激怒了:“与你何干?你再说一句令本王不快的话,信不信立刻让你人头落地。”
白泽期岿然不动,面上没有一丝惊慌之色,依然是那种波澜不惊的、悠悠的语气说道:“”若不是辰逸让我来瞧你,你以为我会来这儿?”
听到冷辰逸的名字,叶无痕的脸色才缓了缓。
再仔细回味他话里的意思,叶无痕突然就明白,面前着白衣青年话中之话。
徒弟是冷辰逸?
难道,面前这碍眼的、对林若曦动手动脚的白衣青年,就是他的医仙师父吗?
叶无痕态度立马发生了急剧的转变,由刚才的怒气腾腾,一下子变成了喜出望外。
他立刻急切地抓住了白泽期的手,急速道:“刚才,是本王唐突了,不知道来者竟是医仙。本王向你赔罪,只希望你先尽快瞧瞧本王的王妃。”
白泽期自然无意与他计较,他也不是小肚心肠的人,说来,他还是比较适合干他的老本行,医病救人。
他当下也没有废话,替林若曦把了把脉。
叶无痕这才知道,原来刚才他触碰林若曦的手腕,只是想替她诊断一下,到底中了什么毒。
叶无痕的心中小小的产生了一些愧疚,但是转瞬就烟消云散了。
他紧张地看着白泽期得脸色,特别害怕从他脸上,看出那种林若曦命不久矣的征兆来。
但是白泽期似乎只有一种脸色,那就是古井无波。
他根本就是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从他脸色中,也不知道此病是否严重。
叶无痕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但是又不敢贸然开口,唯恐扰乱了白泽期的思绪。
过了好一阵,白泽期才收回手,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此毒甚是刁钻,而且极为阴险霸道。”
叶无痕心里一沉,但仍奢望会有转机:“你是医仙,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
谁知白泽期却摇了摇头,淡然道:“此毒,无法可解。”
听了这话,叶无痕立刻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亏他还是医仙了,怎么能用这种无所谓的语气,说出这样不负责任的话来?
只要有毒,必有解药,怎么可能会出现无解的情况?
叶无痕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挤出一个笑脸,对白泽期道:“医仙,只要你能够救活王妃,你想要什么,只要是本王可以给得起的,都可以给你。”
听了这话,在一旁的林若宛立刻面色有些扭曲。
她的心情又何尝不焦灼?
刚才本来林若曦之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可能再有转圈的余地了,谁知道半路居然出现了所谓的医仙。
林若宛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在心里不停地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