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乔和舒宁聊了没一会儿，陆廷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这人大概是急了，都忘了之前说好的不打电话，真需要语音沟通的时候，就微信上聊。
但她怕自己这个时候不接，陆廷又要胡思乱想了，再让他着急，可能就真的要赶来南城了。
司明乔无奈又甜蜜地笑了起来，抬头看舒宁一眼，后者很识趣地说：“你先接电话，我去看看伯母。”
其实舒宁还没完全走出病房，司明乔就接通了陆廷的电话。
她的声音带着舒宁从未听过的温柔和欣喜，那是对心上人才会有的表现。
舒宁以前只听说过司明乔有心上人，也听说两人感情很深。
但具体是怎样的感情，她并未亲眼见过。
反倒是刚才司明乔的那一声‘喂’，让她忽然就懂了，为什么宋湛从来没有机会。
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到骨子里，才会接到对方的电话都浑身充满爱意吧？
舒宁忽然想起来某个夜里，自己接到宋湛的电话。
宋湛说自己是喝醉了打错的，但舒宁一开始接到电话时的反应，就跟刚才司明乔接陆廷电话时的反应是一样的。
舒宁从那个时候就知道，自己对宋湛沦陷了。
她站在走廊里，朝着尽头看着。
仿佛这一条走廊就是自己通向宋湛的路，看起来那么近，却又那么远，简直遥不可及。
病房里，司明乔正和陆廷聊着天。
一开始她还提醒陆廷打电话不安全，到了后面，陆廷说有事要去忙，要挂电话了，她反倒不愿意挂了。
“宋湛的事你应该已经听说了吧？”
“嗯。”
司明乔咬了咬唇，向来遇事果断的她，变得犹豫又茫然，“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本来是准备这两天就回杭城的，但现在宋湛重伤昏迷不醒，自己这个时候走的话，给人的印象就是没良心的。
宋母那边，大概也会生气吧。
她欠了宋湛这么多，能有机会还回去一些恩情，她就想留下来。
“陆廷……”
电话那头的人很安静，等着她说下去。
可司明乔却是几次话到了嘴边都说不出口，她明知道陆廷其实不会生气的，但就是说不出口。
最后还是陆廷说，“你的身体也还没有完全恢复，我这边也还没解决好林度的事，你先留在南城吧。”
他知道自己的犹豫和矛盾，所以故意这么说，让自己不必愧疚。
司明乔叹了口气。
陆廷却笑了，“怎么，让你留在那边养身体这么不乐意啊？”
“你身边有别的小姑娘陪着，你当然不希望我那么快回来。”
“是啊，小姑娘还和你那么像，我经常以为是你。”
“陆、廷。”有人忽然变得气急败坏，“你是不是喝多了的时候，把她当成我发生过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陆廷：“不可.描述？”
“都是成年人，你别给我装。”
陆廷一开始真的不明白，但一听到她说成年人，就明白过来了。
他简直哭笑不得，“你把我想成什么了？我眼光那么差，看得上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