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真正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司明乔从未有过地失控了。
她甚至说出了一句:“有她就没有我!”
陆廷这会儿也心情很不好,因为他发现,每个人都是自私的。
就算陆淮山为他费尽心思,其实也不过是因为他的身上流着陆淮山的血,而他不会像陆战一样,得了权就要陆淮山死!
他用着最后的耐心控制着情绪:“别闹了,接下来你就好好在公馆那边养胎,她在老宅陪着我爸,不会伤到你的。”
“所以只要你的江山不倒,我和孩子是死是活都无所谓是吗?”
陆廷赫然起身,居高临下地盯着她,浑身散发着寒意。
自己如果真的只在乎手里的钱和权,早点把她舍弃不是更好?
“你现在情绪不稳定,等你冷静下来再说。”
陆廷转身走人,身后的人也一句话没说。
病房的门一开一合,屋里便恢复了安静。
刚才司明乔瞥了外面一眼,果然看到门口有黑衣保镖守着。
陆廷走了,自己也不是自由的。
……
陆家一大早闹出了这么多事,虽然陆淮山和陆廷都已经吩咐过下人不许外传,但总有人为了钱出卖消息。
不过才半日,到了晚上,满城沸沸扬扬的都在说王婉君疯了,差点掐死司明乔一尸两命,最后两人双双入院。
大过年的,大家都放假在家,吃瓜吃起来特别来劲,那热度根本压都压不住。
魏峰打来电话,说董事会里有人打着年节走动的名头,暗地里拉拢其他董事,大概率不会有什么好事。
陆廷沉声说知道了,挂了电话后给陆战打了个电话过去。
陆战自然也听说了这些事,关心了两句,又问:“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电话这边沉默了许久,不答反问:“大哥,你信我么?”
陆战笑了声,“现在问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多余?”
是他帮助自己脱离了陆淮山的控制,自己不信他,还能信谁?
可陆廷这时却忽然扔出了一个炸弹:“那如果我告诉你,我是他亲生的,你还敢信我吗?”
我是你日防夜防那个人的亲生儿子。
陆战突然失声,死寂充斥着电话的两端。
梁夏正好端着水果过来,见他拿着手机一动不动,身体的姿势还有些僵硬,以为他是不舒服呢,连忙问道:“怎么了?”
陆战转了转眼珠子,一言不发,沉默地挂了电话。
梁夏瞥到屏幕上的名字,觉得奇怪。
两兄弟自从达成共识之后,一直都合作愉快,怎么现在看他的脸色,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大事?
梁夏忧心忡忡地看着陆战,也没有开口多问,等着他自己说。
过了好半晌,陆战像是才找回理智,一字一句道:“他说他是陆淮山亲生的。”
梁夏:“……”
这么可怕的消息,难怪刚才他的脸色那么难看。
“他还有说什么吗?”
“问我还敢不敢信他。”
这个问题,陆战一时答不上来,梁夏也答不上来。
毕竟之前,陆廷帮了他们不少。
眼下他们如果也和陆廷翻脸,那陆廷便是真的四面楚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