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廷沉默地挂了电话,转而问陆淮山:“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你听话。”
“呵……”陆廷冷笑了一声,嘲讽意味十足。
他习惯了掌控别人,从王婉君到陆战,再到自己,谁脱离了他的控制,他就会想办法将其制服。
有软肋的拿捏住对方的软肋,没有软肋的,就试图将其毁灭。
就好比陆战,哪怕是亲儿子,他也从不心软。
如果没有司明乔,陆廷现在跟他翻脸了也不怕,最多就是在杭城混不下去罢了。
可现在司明乔在他手上,自己除了听话,无路可走。
陆廷似是有些不甘心,沉声问:“你凭什么确定,把她接到了老宅,我就会听话?”
“陆廷,你是我儿子,你不会真的以为,你在做什么,我一无所知吧?”
是个深情种,跟当年的自己一样。
陆廷心下疑惑,既然陆淮山一直有怀疑自己,且在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那么自己查找真实身世的事情,他为什么一点不提?
他如果知道了,又为什么还要逼自己接手陆氏?
把自己一手打下来的江山交到一个很陆家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手中,这是什么令人迷惑的操作?
……
司明乔之所以会自愿来到老宅这边养胎,是因为陆淮山给她看了一分亲子鉴定报告。
陆廷的确不是王婉君亲生,但确实是陆淮山的亲儿子。
其中之狗血,纵然是她这种常年走在吃瓜第一线的八卦群众也深感震惊。
王婉君以为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其实真正掌控全局的人,是陆淮山。
他的确病重,但吃了一种禁药,能让他精力充沛再多支撑一段时间。
至于这段时间到底是多久,陆淮山没有说,想来也不会把底牌亮出来。
司明乔的耳边现在还回响着陆淮山的话:既然你不爱陆廷,就不要再耽误他的事业,陆家未来的主母,也需要一个清白且优良的家世。
你看,连她不是司家亲生的事,陆淮山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不是不想动自己和陆廷,只是想要临死之前看到下一代的出生,所以才一直放任他们胡闹。
现在,他没有耐心了,自然就回来掌控全局了。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这就是身居高位的人拥有的特权。
陆淮山虽然没有拿别的什么明确威胁她,但是给她看那份亲子鉴定报告的时候,特别‘不小心’地带出了另一张东西——有关于徐鹿的详细调查报告。
司明乔相信,自己当时如果拒绝了他的‘建议’,陆淮山转头就会找人对徐鹿下手。
丢掉工作还是轻的,有可能徐鹿的性命都会受到威胁。
那就顺从吧,而且陆氏真的到了陆廷的手里,又有什么不好呢?
只是如此一来,想必陆廷的心里,要更恨自己了吧。
……
陆廷的确恨,恨到牙根都要咬碎。
他怀疑司明乔可能收了陆淮山的钱,让魏峰去查了下司明乔的账户,结果真的有一笔是陆淮山刚打进去的,数目庞大。
好!很好!
又是为了钱!三年前就是为了钱设计自己!三年后还是为了钱!
陆廷赫然起身,大步往外走去。
他胳膊上的伤还没好,不方便自己开车,魏峰亦步亦趋地跟着,轻声问道:“陆总,是回公馆吗?”
“去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