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海我承包了[直播]);
高宇这边很快就把手续给办下来了,
甚至都没多嘴过问敖丙那枚田黄石印章的出处,最后支票一签,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很快就完成了这笔生意。
一直到最后合同签完交易结束了,那位老掌柜拿着那枚印章还舍不得放下,
戴着老花眼镜仔细盯着那枚印章看了又看,很显然对这枚田黄石是宝贝得不得了。
高宇也不好意思地对敖丙说了实话:
“今年过了年上来店里就没怎么开张,
更别说你这样的大开门物件了,
王叔会这么激动也情有可原,我也不瞒你,你这东西我们回头在圈子里宣传一下,
赚个百八十万的肯定没问题,不过这么大个店这么多人等着吃饭呢,
这点钱也就勉强够维持公司的正常运转。”
敖丙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他找高宇就是图省事儿,
去了别的地儿外人未必能给他这么实诚的价格,
谁开店做生意不赚钱啊,
又不是搞慈善。
他也没在高宇这儿多耽搁,
等到金宝珠开着车来找他,
就直接离开了古玩街。
上了车,
敖丙也没瞒着金宝珠,
先把他在鱼店那边碰上金珍珠和她爷爷的事儿说了,
当听到那金家老爷子被金珍珠说动,要把她手里的铺子和房子都给收回去后,金宝珠握着的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攥紧,表情都白了,脸上满满的都是仓皇和惨淡。
“果然,
连最后一丝善意都是假的对吗?爷——金家那个老爷子,给我房子铺子并不是出自他的真心实意,是被金盛康还有金福珠给说动的?”
敖丙忍不住伸出手来握住了金宝珠的肩膀:
“余家那边已经对外宣布跟金家退婚,并且把金翎炀给余雪君下药的事儿公布出去了,金家这个情况,很快就要穷途末路,你那个父亲已经在变卖家产了,很有可能狗急跳墙盯上你,加上你那个妈好像也不怎么正常,总之这段时间你多注意点,尽可能别一个人单独在外面走动。”
“另外,房子和铺子的事儿,我估摸着你那个爷爷还有堂姐不会消停,你打算怎么解决?”
金宝珠冷笑:“怎么解决?这些东西本来就是金家欠我的,我拿得天经地义,金家给我的还想要收回去,想得美!我就是把房子铺子捐出去,都不会再还给金家!”
敖丙点头:“我还以为按照你之前的行事风格,会快刀斩乱麻把东西还回去一了百了呢。那我可得提醒你一句别这么犯蠢了,就你这对父母的奇葩个性,将来老无所依了,绝对会找你要钱养老,你若是不赡养,你信不信他们会把你告到法院去?不管你房子铺子还不还,他们都不可能放过你,既然这样东西你凭什么不拿?”
金宝珠也深以为然,但她也知道金家人恶心,他们知道她的房子和铺子的地址,以后肯定三天两头地就会跑上门来骚扰,到时候烦不胜烦金宝珠也真懒得应付。
也许是经历过金福珠的事儿让金宝珠这段时间受到了不小的刺激,她的心性变得更坚韧强大了,对金家也再没有了半分期待,所以如今听说了这些事儿,她也没有过多的失落难过,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并且理智地做出了决断。
“那就把房子铺子卖了,反正你不是准备要给你爸妈妹妹看房子吗?我也跟着在同个小区买一套,至于鱼店,如果以后我们走线上渠道的话,也不一定要把店开在市中心,找个郊区仓库租下来,还能把工作室开在一起,价钱便宜还能让大家在一块儿工作,更有凝聚力。”
敖丙顿时就笑了,这样一来,他们俩的想法倒是不谋而合了。
“那正好,上次给咱们下套卖染色红龙,结果我们没入套,那两个骗子后来又坑骗了一个老板,你还记得吗?”
金宝珠不知道为什么敖丙怎么忽然提起这个:
“记得,好像姓成吧?那俩骗子前两天不是被抓了吗?还是你给九哥提供的信息线索,怎么,那俩骗子把骗成老板的钱还回去了?”
敖丙哑然失笑:“怎么可能,到了那些骗子口袋里面的钱能再吐出来?早挥霍一空了。我是想说,我今天加入了一个观赏鱼爱好者交流群,在那个群里面正好碰上了成老板,你猜怎么着?那位成老板太惨了,他买的那两条染色红龙,可不光是坑他点钱那么简单,还带了传染病,现在他那个店铺,上下两层上千平,据说压了好几百万的货,全染上了鱼瘟,损失超级惨重,怕是要撑不下去了!”
金宝珠一怔,旋即想到这个局当初可是宋景天找人刻意针对她的,要不是当初敖丙看出端倪在旁边提醒,恐怕一开始中招的就是她了,金宝珠光是想想她的店也跟这个成老板一样遭了殃就一阵阵后怕。
不过与此同时,她还有些心虚和过意不去,毕竟这位成老板会倒霉成这样,完全是遭受了无妄之灾,因为那宋景天一开始就是冲着她来的。
敖丙一看金宝珠那表情就猜到她肯定有在自责了,立马不客气地说道:
“你可别又觉得那成老板是代你受过,他要是不对那对红龙感兴趣,会有人逼着他掏钱?他自己眼拙没看出那红龙有问题,上赶着被那俩骗子哄骗,这事儿也能怪得到你身上?你也是受害者,你谁也不欠,要怪你只能怪那个成老板自己太贪婪无知,明明什么都不懂偏还好高骛远!”
“而且,今天他在群里卖惨想要骗钱,还想给我下套,以为我不懂行就哄骗我接盘他的那家鱼店,甚至想把那些犯了病的鱼都扔给我,反正这也不算什么厚道人,做生意奸诈点正常,没多几个心眼在生意场上肯定要吃大亏,但又蠢又坏就算不得什么正经人了,总之,这个成老板这回吃的这个教训,我只有一个评价,活该。反正我不同情他!”
金宝珠表情微松,她侧头看了一眼敖丙,觉得好笑:
“不同情就不同情,总归是跟咱们没太大关系了,那成老板就算要算账也是去找那两个骗子,肯定算不到我头上。咱们这是要上哪儿?”
敖丙斜觑了金宝珠一眼:“谁说没关系?关系大了去了,这个成老板一开始就对我不怀好意,我自然也不会对他心慈手软,所以,我一气之下,就把他那个店铺里的鱼都给包圆了,连带着他那家店铺我都照盘接收了!”
金宝珠脚下一踩刹车,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错愕地瞪着敖丙:“你说啥?”
敖丙没敢藏着掖着,老老实实交代道:
“成老板的店在海底世界那边,上下两层一共有近千个平方,店铺租金还有四年多才到期,包括装修加租金作价应该在四百万左右,另外,他店里的那些鱼一起打包,总共480万就能拿下来。”
金宝珠头都快要炸了,她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瞪着敖丙:
“可你都说那些鱼都得了传染病,鱼瘟谁能治?要能治那成老板不是傻子,他能这么心急火燎地要把这个烫手山芋给扔了?这种事儿谁都不敢沾手,怎么你就这么傻乎乎地往坑里跳?亏我刚刚还觉得你比我精明呢,我怎么看着你也没比我好到哪儿去?”
“再说了,480万,咱们一时半会儿要上哪里去凑?你给我的那张卡上可没这么多钱,就算我要卖房子铺子,也不可能三五天内就卖出去啊。”
敖丙看金宝珠气得脸都涨红了,嘿嘿一笑,不以为然道:
“于成老板而言,那家店包括那些鱼是烫手山芋,于我而言却是个金叵罗!你信不信,那些鱼我有办法治好,而且全部高价卖出去?八十万能买进几百万的货,等开业的时候咱们甚至都不用进货了,而且三两个月就能回本,到时候咱们白得一个上千平的铺面,四年内都不用交租,赚大发了!”
“至于买铺子的钱,你也不用着急上火,我已经准备好了,用不着我给你的那张卡。”
金宝珠立马惊着了:“你上哪儿凑的钱?跟高宇他们借的?”她想起来刚刚敖丙是从高宇他们的古董行出来的。
敖丙把刚刚卖田黄石的那份手续拿了出来:
“昨天出海,中间我不是独自下海潜水后来还光着膀子上船了吗?就那个赤蠵龟崽子带我去寻宝了,当时我在海里面发现了点东西,用我那个t恤偷偷包着带回船上的,本来是打算留着当传家宝的,这不急着用钱吗,我就找高宇把那玩意儿给卖了。”
金宝珠脑筋活跃,瞬间就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沉船上的东西?!”
敖丙连忙摇头,差点没笑出声:“怎么可能?沉船上的文物我敢偷拿还敢随便拿出来卖?那我怕不是嫌自己死得还不够快?就一只铁皮小箱子,卡在离凤凰岛不远的礁峰阵里面,在我捡龙宫翁戎螺的那个地儿,里面也没什么别的,就装着一枚田黄石印章,我怀疑有可能是那十年浩劫被人扔在海里的。”
金宝珠看敖丙不像是说谎的样子这才松了一口气,而且转念一想她也意识到自己刚刚有点紧张过头了,要真是有问题的东西,敖丙不可能这么轻松淡定坐在这儿还跟她说笑,古董行那边肯定也不敢接手。
关于十年浩劫这个说辞,这可不是敖丙信口胡诌的,是那位老掌柜自己脑补的,他看了那个田黄石印章底下被人磨掉了刻字,就想起了早几十年国内动荡到处去破四旧,砸毁文物焚烧藏书字画的事件屡见不鲜,那动荡十年,费尽心机给真文物作假掩盖出处的不在少数,但大部分人没那个胆子,为了自保,只能将一些可能被污为“封建糟粕”的物品舍弃,以免给自身带来麻烦。
这也是为什么高宇都没问敖丙那块田黄石印章是从哪里来的,老掌柜自己就替敖丙补全了说辞,倒省了敖丙再想借口圆谎了。
总之,东西卖了,敖丙拿到了支票后马上就去银行兑了现,然后又在与那位成老板碰面后,被对方三言两语的几句糖衣炮弹给“哄骗”得签下了交易合同,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成老板才用过来人的口吻提醒敖丙人心险恶,学生娃进入社会还是要多留一个心眼。
敖丙看了看志得意满沾沾自喜的样子,也跟着连连点头,嘴角微弯很是认真地道:
“是啊,人心险恶,傻子太多,骗子都不够用了,您说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可惜成老板没看到他面前这位“萌新”就是个披着羊皮的狼,外表看着无害,内里黑着呢,而且敖丙附和的那番话明显了反讽内涵面前这位成老板,但这位成老板认为自己很聪明,把别人都当成了傻子,做成了这桩生意他自觉占了大便宜,内心完全被极致的喜悦给充斥着,哪里能听得出敖丙话里面的意味深长别有所指?
签了合同吃了饭,敖丙和金宝珠跟着那位成老板前往他那家鱼店进行交接,并约定隔天叫上成老板还有店铺房东一起协商改签新租赁合同,到时候敖丙就把钱转给成老板,双方交易就算达成了。
因为签了合同而且给了二十万的定金,里面涉及到了数额巨大的违约金,所以不管是成老板还是敖丙都不担心对方会再反悔,成老板急于回去跟亲朋好友分享这个好消息,而且他确实被折磨得对这家店铺没有了什么感情,甚至在这家店铺门口多站一秒心情都不咋美妙,所以在把钥匙扔给敖丙之后,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就急匆匆地走了。
金宝珠站在偌大的店铺一楼大堂还没能回过神来,所以,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这家足足有上千平的店面,就变成他们的了?
哪怕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看过那么多商战电视剧,她以为像这么大的交易,起码应该双方拉锯讨价还价,拖个几天会面好几次最终才能商定出来一个结果,谁知道敖丙办事这么干脆利索,吃个晚饭的功夫就已经把铺子给签到手了?
“干什么?回神了!”敖丙伸手在金宝珠的眼前晃了晃。
金宝珠看向敖丙:“然后呢,我们要干什么?”
敖丙扫过店里面那些水族缸,皱眉:
“你先打电话找人把门锁给换了,再楼上楼下看看缺些什么东西需要添置的,另外看看店里面怎么布局,回头咱们怎么改出个工作室出来,另外,给店里面这些东西都拍个照留底,我这边来检查这些鱼的情况,清清缸确定一下这些鱼还能救下来多少。”
金宝珠对敖丙之前自称他能救活这些鱼的说辞很是怀疑,毕竟她从来没见过敖丙在养殖观赏鱼这方面表露出过人的天赋,也没听说过他懂兽医这方面的技能,所以她忍不住将内心的困惑与怀疑说了出来。
敖丙淡淡瞥了金宝珠一眼:
“谁说我要用医术兽治的办法来解决了?你可别忘了,我的老本行是干什么的,像我们这种懂玄学术法的修者,用的当然是道法丹方,这种小问题,我烧几张符纸制作一瓶符水就能解决。”
金宝珠这才想起来敖丙还是个神棍,会掌握一些稀奇古怪的秘术好像还真不稀奇。
敖丙说的烧符纸治病自然是假的,这个说辞就是个幌子,实际上真正能让这些鱼得到救治的,只能是灵气,灵气入体后这些鱼的免疫力会瞬间增强,体内的病毒自然就能被消灭掉,达到不药而愈的效果。
但现在敖丙肯定是不可能马上把这些鱼治好的,在明天改签新的租赁合同,并且把尾款交付给那位成老板之前,敖丙都不敢这么干,不然让那位成老板发现他的鱼又活了,那人绝对会撕毁合同当场违约,因为他会发现他亏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
2(这片海我承包了[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