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列三日已经结束,等着次日天一亮便回宫。
这晚,行宫设宴,物多的世家子弟少不得席间炫耀。
崔彧没让小七过来,她腿上有伤,这三天也累到了,让她早些回房歇着了。
郑珣进来后,往崔彧身边的位置看了好几次,才开口问道:
“王爷,七七呢?为何没来?”
“王妃累了,回房歇着了。”
郑珣显然脸上有失望之色,“朕还说让她看看朕今日到的一只彩色羽毛的鸟儿,她见了定然喜欢。”
崔彧听着郑珣的话,神色如常,只不过心中却留意了些。
郑珣马上十二岁了,少年人情窦初开之时,他已什么都知晓。
似他这种十二三岁的少年,身边已放有知晓男女之事的通房丫鬟。
他是天子,身边更加不缺教习的宫女。
更何况宫中有妃嫔,于男女情事上,自然知晓。
日后,要多加留意些他才是。
但凡是狩,热血之时,无不豪饮。
待宫人抬上几缸酒后,盛到众人面前之时,看着是淡红的颜色,似是血冲淡了的色彩。
“此乃鹿血酒,齐王今日得一壮年雄鹿,杀之取血,如今添酒伴宴,最合适不过。”
崔彧只淡淡的看了一眼面前的酒,并未动。
坐在他对面的齐王,此时行至崔彧面前,举杯敬他。
“摄政王,本王敬你。这一杯是敬你为我郑家皇室劳心劳力,才有了今日的繁华景象。”
齐王说着,将杯中的鹿血酒畅饮而尽。
说着,侍者又给他满上。
“这一杯,还敬摄政王,是代天下百姓敬你,若是没有摄政王这些年苦心经验,哪儿来如今四海升平的和乐景象。”
很快,他又满上第三杯。
“这一杯,也是替我那早逝的皇兄敬你,将陛下教养长大。”
说着,满饮三杯。
百官看着,齐王三杯尽饮后,无论如何,崔彧都没理由不喝。
崔彧倒没有纠结,端起面前的酒杯饮尽,一如他平时那般客气又疏离的神色。
“齐王多年镇守东北,为国尽忠,本王敬你。”
一来一往间,看着倒是和谐的很。
众人都赞着鹿血酒,往年围之时,众人都会以鹿血酒助兴,崔彧不好例外,只是并未多饮。
齐王回到自己座位的时候,给手下使了个眼色。
那手下立时便知晓了。
大殿中两侧有三兽头青铜香炉,内有袅袅烟雾如丝线一般逸出。
那人靠近香炉,手心一粒白色的药丸滑入香炉中,并未有人察觉。
齐王脸上笑意不减。
不管是席宴上的菜还是酒,还有这里宫人和侍卫们的吃食,他全部插手不得,崔彧防的很严实,想要在这上面做手脚难如登天。
这药丸也非有毒,只是一味房中助兴的药丸。
若是焚香散开,便会促使人情裕高涨。
加上这鹿血酒,寻常定力再强的男子也把持不住。
殿中这些人,怕是今晚上分不出精力做旁的。
郑珣原本在上座,在闻到香味变了的时候,眉头紧皱。
混杂在原本香料中的,只有一丝丝的香味儿,几乎味道不变,任谁也难以发现。
若非是对各种香颇有研究,根本闻不出来。
郑珣很快便知道这是什么,看了一眼众人手中的鹿血酒,他又看了一眼齐王。
郑珣不动声色,坐收渔利。
崔彧又岂是寻常人能对付的。
只盼着这齐王能成事,莫要让他失望了才好。
郑珣浅笑,低头垂眸隐去笑意。
崔彧到后来只觉得心中急躁,急欲寻一宣泄清凉的方法。
他半路退席,出得大殿后,山间寒风吹过,才稍好了一些。
他一路回了他们所在的寝殿,此时小姑娘应该已经睡着了。
只是崔彧行至半路,方才压下去的火气又升腾了起来。
他知晓那鹿血酒饮之会有躁热之感,是以并未多饮。
只是不想不过两杯,此时劲力竟这般十足。
他到了寝殿后,并未回内室,而是去了偏房净室,命人备了冷泉水,浸泡了许久。
只是没想到那酒够劲十足,纵然是泡在冷水之中,崔彧额角已然汗意涔涔。
他靠着浴桶,紧闭双目,压着心中涌起的冲动。
只是闭上眼,眼前便浮现今日下午,给小姑娘蹆内侧上药的一幕。
纤细修长,凝白如瓷的肌肤上,被磨出丝丝血迹。
像是被残摧的花儿一般,有种惊人心魄的美丽。
崔彧豁然站起身来,披上衣袍,朝着小七所在内室而去。
长喜随着一起来了,在外间值夜,崔彧突然进来,大步朝着床榻而去,她心中惊骇。
这般神色凛然,莫非是怒火中烧要收拾王妃?
直到她朝里瞥了一眼,见王爷有些急不可耐的上了床榻,轻纱朦胧,隐隐能看到他所做之事。
长喜脸色一红,退了出去,并且关上了门。
她要吩咐下去,说不定等会要用水。
小七这几日是真的累到了,做了个梦被一条狗扑倒了。
而且那狗还咬她!
开始咬她的嘴,后来还咬她耳朵。
小七挣扎不过,那狗更是得寸进尺,竟然咬她脖子!
还咬的特别疼!
这会更过分,咬她身上!
她心想,自己死定了,这狗一定会把她生吞活剥了,骨头渣都不剩。
那狗不仅咬人,还硌得她不舒服,小七来了脾气,梦里面踹了一脚,想将扑倒她的那条狗踹开。
只是听着闷哼一声,身上一轻,小七也随之醒来。
小姑娘原本睡着,崔彧对她没有防备,谁曾想被她一脚踢到了要紧的地方。
他冷汗涔涔,小七醒来听着耳旁倒抽着气,而王爷此时还在她上面。
“王爷,你怎么了?”
“你说呢!”崔彧咬牙切齿的呼了口气。
这丫头,忒狠了!
小七迷糊了一会,反应过来了。
“刚才是你咬我呀,我还以为是狗呢。”
“”
这一脚,比他泡了半个时辰的冷泉水还好使,崔彧翻身下来,躺在床榻内侧,平复了许久。
小七只觉得他很反常,翻身凑过来,趴在他胸前。
“很疼吗?”
“嗯。”
她撑着手臂坐起,掀开他衣袍,便要去看刚才被她踹到的地方。
“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