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夫人
“哼，这个问题肯定要问你，你不知道，我们如何知晓？”
冯玉鸾惨白的脸颊，极力咬着涂着口脂的嘴唇，上面红，下面白，看着有几分鬼魅的气息。
“是与不是，定然有皇城司查案，是我，我不会逃，不是我，顾夫人，你可要好自为之！”
晚舟意味深长的盯着冯玉鸾狠毒的眼睛，那是一双很不得杀了她的眼神，若能杀人，说不定，她已经千疮百孔。
好自为之四个字，狠狠地撞击在冯玉鸾心头，痛的发慌，犹如有千万根刺扎进去，密密麻麻，深不见底。
想到晚舟离去之前信誓旦旦的面容，冯玉鸾想到，是不是她知道都是谁做的，只是没有说出来。
长乐楼里，“柳姑娘，你知道凶手是谁？”
徐青寒盯着洪都凑到晚舟跟前说话，把手中的茶盏放在桌上，发出声响，洪都才意识到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
洪都退了两个位置，坐在徐青寒的对面，只能看到柳晚舟的侧面。
他心里对她挺佩服的，香道多么复杂的玩意，在她手里不但动作行云流水般，又能治病，又能制香合香，做出各种香味的香品。
要知道宫中的皇帝，妃嫔们，最好香道，什么衣服熏香啦，作诗填词要焚香。
宫里皇帝最爱香，用龙涎香屑和蜡做成的红烛，排了两行，每行数百枝，听说整个宫殿都是奇香无比，百天不散，艳香而四溢！
坊间传闻还有窃香的故事，偷香窃玉，估计都是美人吧，他偷偷的瞧了一眼自家大人，何时才能把香姑娘偷回家。
不知道是他的眼神太过猥琐，还是大人眼神太过毒辣，洪都把头一偏，听到柳姑娘的说话声。
“冯府的丫鬟说香料没了，马厩里出现同样的杜蘅香，宋晚瑜发疯，马儿发狂，香料你们查到是谁放的吗？”
“是冯家的丫鬟啊！”
“对，是不是就说明必然是对冯家很熟悉的人做的！”
洪都点点头，又问：“在柳家宋晚瑜的香料又是谁放的？”
柳晚舟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这是在怀疑她？
“已经消失的周管家！”柳晚舟说完，想到周管家失踪，就意味着线索断了，除了彻查冯家，否则冯玉鸾和冯家会一直怀疑她！
“你去查冯家所有的下人，还有姓曹的马夫，他和谁接触过，有没有陌生人出入。周管家失踪一事也要抓紧！”
洪都点点头，苦恼道：“大人，周管家失踪，线索很少，除了他们故意混乱的脚印，根本查不到！”
“是官靴，还是民用靴？”
“官靴！”洪都看着桌上新上的菜，咽了咽口水。
徐青寒斜了他一眼，道：“从顾南行和冯家入手，另外那个陈藩也要查查他的过往。”
冯玉鸾嘴里说出请刑部的陈藩，定然和邢部的认识，而且很熟。
何况她今日的态度和往常相比，多了几分强势，让人不得不怀疑她突然的变化，是为哪般。
晚舟不由自主的看了他两眼，他的想法与自己不谋而合，心中的想法在眼神里体现出来，她心情舒畅的听着他给洪都讲解，案情的线索和方向。
徐青寒早就发现她在看自己，眼神憋了她一眼，她嘴角微微上扬，自己仍然板着脸对洪都说话！
“好了，你去吧！”
洪都看着满桌子红的绿的，香喷喷的菜，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就好像把他的魂勾走了！
“怎么还不走？”
“爷，能不能让我吃完这顿饭，好歹查了半日的案子，要想马儿跑，不让吃饱喝足，跑不动啊！”洪都拍着凸出的肚子，谄媚地讨好。
晚舟见他挤眉弄眼的模样，十分搞笑，忍不住掩嘴一笑，道：“大人，也不差这一会，你就让他吃完再去！”
徐青寒给她添了一杯茶，晚舟点头称谢，眉头微蹙，眼睛下垂，遮掩住眼里的黯然和幽光！
他想和她两人独自相处，怎么就这么难。
这是他们二人第二次一起用饭，多难得的机会，洪都真的是个白眼狼，没眼力见的，有些怀念洪流在自己身边的日子。
“多谢夫人替卑职说话！”洪都知道爷不说话，就是默许的意思。
他立马站起来，躬身行了一礼，晚舟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和那声夫人，弄得满脸通红，难为情的抬谋去看徐青寒，想让他告诉洪都，不要这么说！
还没有成亲，被人听见，多不好。
洪都望着自家大人眼底有星光闪过，心中得意，这声夫人，甚得大人的心，他嘿嘿一笑，坐下来，看着大人给夫人夹了一块红烧肉。
眼睛立马直了，他赶紧扒拉几块红烧肉在自己的碗里，顾及着夫人在这里，斯文许多。
长乐楼推出来的新菜红烧肉，简直让他垂涎欲滴，想了好久的。
晚舟望着斜对面正大快朵颐的洪都，只觉得像是第一次见到他一般，看了看面前堆成小山的红烧肉，第一次觉得太腻了，怎么办。
徐青寒这个人看起来对别人很冷，为什么给自己夹了这么多红烧肉。
她默默的把红烧肉夹在一边，自己去夹麻辣的大小抹肉，麻腐鸡皮。
徐青寒见她只动了一块，心头的情绪莫名的有些复杂，这是在拒绝他的好意。
他的心思都在这上面，吃的便少了，瞪了一眼洪都。
他后知后觉的抬头，抬头看了一眼徐青寒，哪里不对，爷不是最想和柳姑娘一起用饭吗，怎么来了，又不高兴。
挠挠头，站起来道：“爷，夫人，卑职吃好了，你们慢用！”
晚舟正端着一碗姜蜜水放在嘴边，听见洪都又是一声夫人，一不小心呛着了。
赶紧拿着帕子捂着，咳嗽了几声，不知道是因为自觉失仪，还是因为咳嗽的缘故，晚舟觉得自己的脸颊像火烧一样，小巧的耳朵，修长的脖颈，依稀能看到粉红的光泽。
“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徐青寒站起来，走到她身后，到底还是伸手在晚舟的背后轻轻抚摸，许是经常这样对待自己的祖母一样，动作很是熟练。